说起当初,明峰苦涩的大笑:“你说得对,所以如今我只想满足夷则的一切要求。”
虽说明苕荣是秦如懿的亲儿子,但她也不会助纣为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明夷则和宋花枝是两情相悦,她没有拆散有情人的癖好:“我会去劝荣儿,但荣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挑个好人家的女儿成婚了,如此也好断了他对小枝的念头。”
明峰对明苕荣的婚事早先就有考虑,但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人选:“你可有相中的人?”
秦如懿摇头:“等明年开春皇上选妃结束后,再看吧。”即便现在看中了谁,指不定那位皇帝陛下也相中了,岂不是闹笑话。
宋花枝和素衣一起来到西郊宅子,两人走得正门,章绪坐在前院的树荫下悠哉的看着雪青整理药草,瞥见素衣,惊奇道:“你今日怎么走了正门,不翻墙了?”
素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我翻不动啊。”宋花枝笑意然然的说道。
章绪看见她,从椅子上起身:“你怎么来了?”
“宋姐姐。”雪青忙停下手里的活,跑向宋花枝,关心的问,“宋姐姐,你身体感觉好些了吗?本来我今日要去将军府看你的,可
是师父说今日不必去给你问诊。”
宋花枝细白的手腕伸到雪青面前:“你替我瞧瞧。”
雪青忙不迭的应好,手搭上她的脉搏,还不待她仔细把脉,便被章绪拉到一旁:“好好整理药草。”
“师父!”雪青很不情愿,当初她学医定下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要治好宋姐姐,眼下师父竟然都不让她给宋姐姐把脉。
章绪扯了扯头顶垂下来的白发:“你师父还活着呢,这么想抢师父的病人?”
雪青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两句,乖乖去晾晒药草。
章绪顺手给宋花枝把脉:“恢复的还不错。”
宋花枝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确实比前几日舒畅多了:“俞安呢?”
“你找他?”章绪还挺意外的,“我以为你是来找蓝应竹的。”
宋花枝歪了一下头,故作可爱模样:“我是来找你们所有人一起用晚膳的。”
“别作死。”章绪对她故作可爱的样子表达出没眼看的无奈,“俞安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宋花枝不干了:“我怎么就作死了,方才那样不可爱吗?”
“你就不是可爱那一类的姑娘。”章绪丝毫不给面儿的让她正视自己。
宋花枝佯装伤心,重重
拍了一下章绪的肩膀:“章老头,果然是有了徒弟,就忘了恩人啊。”
“你算我哪门子的恩人。”
雪青把药草都整理完毕后,跑到宋花枝跟前,双眼含笑:“宋姐姐,我带你去找师父。”
“你师父?”宋花枝并不知雪青在拜章绪为师后,是如何称呼俞安的,今日乍一听,挺好奇平日里章绪和俞安是怎样区分雪青在叫谁。
雪青改口道:“我大师父。”
“他是你二师父?”宋花枝指着一旁脸色黑得像锅灰一样的章绪。
雪青摇头:“他是我小师父。”
宋花枝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不如喊他二师父呢。”
章绪害臊又尴尬:“还不快去找俞安。”
宋花枝识趣的不再打趣他,对身侧一直默不作声的素衣道:“你去找蓝应竹,你们俩切磋切磋上次给你们的内功心法,等用过晚膳我让俞安来看看。”
素衣颔首而去。
俞安的小院这会儿安静的如同无人之境,宋花枝走入后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生怕扰了这院中的人。
雪青走了两步便停下了,压低声音道:“宋姐姐,你自己进去吧。”
“怎么了?”宋花枝觉得很诡异。
雪青捂嘴
摇头,麻溜的跑了。
宋花枝一人站在院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她索性也准备溜。
“来都来了,不敢进来?”俞安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
宋花枝松了一口气:“你大白天的装神弄鬼啊!”
正屋的门自动从里面打开:“进来。”
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很不一样,宋花枝察觉一股莫名的危险,转身想跑,只听俞安又道:“你跑了才小命堪忧。”
宋花枝更不敢进去了:“你先和我说,你怎么了?”
“练功走火入魔了。”
“那你还让我进去,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我的命吗?”宋花枝叫苦不迭。
“那怎么办呢?不杀了你,我就得去杀了别人。”俞安似乎很苦恼,犹豫不定。
宋花枝一点儿不犹豫:“你去杀别人。”
“你不是一向心中有大爱,愿意为无辜的人赴死吗?”
“你发疯和我有何干系!”宋花枝只是担她该担的责任,才不会傻傻的去当个泥菩萨呢。
俞安被她的话逗笑,从屋中走出来:“你来找我有事?”
“你好了?”
“方才是逗你玩的。”
宋花枝气的弯腰捡起旁边草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向
俞安:“你很闲吗?”
俞安轻飘飘的接住石头,随手扔在一边:“我看你心情不好。”
“是不太好。”宋花枝也不隐瞒,“我补药吃多了吐血发病的事你都知道了?”
俞安点头,让她进屋坐:“雪青因为这事回来后大哭了一场,还说要把你接到这儿来住呢。”
“难为她有心了。”宋花枝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碟新鲜热乎的荷花糕,有些奇怪,“你买的?”
俞安把荷花糕朝她跟前推了推:“大约半盏茶之前,明二公子亲自送来的。”
“有轻功就是好,跑得可真快。”宋花枝拈起一块荷花糕咬了一口。
俞安盯着她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
“闹矛盾?”
“不是。”宋花枝很难说出心中的纠结和难过,“就有些不高兴吧。”
俞安听明夷则简约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你怪明二公子对明家的感情过深?”
宋花枝摇了摇头:“他做的都很对,但人有时候难免会自己钻牛角尖。”
“那怎么不任性一回?”
宋花枝吃完了一块荷花糕,用帕子擦了擦嘴:“我倒是任性舒畅了,几年后我一死,烂摊子不还是留给他们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