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眼中全是嫌恶与憎恨:“他才不是我哥呢。当初为了宋花枝,与将军府断绝关系,他都没有将我们当成家人,那我也不要他了。”
“莫说气话。”明苕荣佯装不悦,“不论如何,他始终是我将军府的二公子,是你的二哥。”
明珠撇了撇嘴,极为不情愿:“大哥说是就是吧。”
明苕荣会心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搅你了。”
“大哥慢走。”明珠站在原地,摇着头,笑得甜美。
走出院子,明苕荣脸上的温润宠溺霎时间消失,换上了狠辣,常妈妈从远处走来,福身行礼:“大公子。”
“这几日务必要盯紧她,切莫让她出府。”
常妈妈点头后,突然记起,道:“四姑娘后日要去春绣坊添置新衣,老奴怕若是不让她去,四姑娘发起脾气来,老奴稳不住啊。”
迷药不可频繁催发,明苕荣思索片刻:“让她去,你要时刻跟着她。”
晨光破晓,大地新生。
常妈妈早早便唤醒了明珠,伺候她梳妆打扮。
明珠神情恹恹,哈欠连天,兴致不高:“常妈妈,不如明日再去吧。”
“四姑娘,你忘了
吗?夫人说明日来教你香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想跑。”常妈妈慈眉善目,笑着将簪子插在她发髻之间,“一会儿老奴去常福斋给四姑娘买杏仁酥,四姑娘可醒了?”
明珠闻言,立马双眸发亮:“常妈妈说话算话。”
“老奴哪里敢欺骗四姑娘。”常妈妈透着铜镜打量明珠,一切妥当,“说起来,四姑娘倒是和二公子口味相似,都喜爱吃杏仁酥。”
“提他作甚。”明珠眼睑垂下,情绪不明。
常妈妈见状,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深沉,脸上赔笑:“是老奴的不是,老奴日后再也不提了。”
待明珠出府,去春绣坊时,已临近晌午。走到将军府大门时,正巧遇见回府的明苕荣,她甜甜笑着,柔声喊道:“大哥。”
“出去?”明苕荣眉头轻轻一蹙,“怎么不用过午膳再出门?”
明珠双手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大哥,我馋春风阁的菜了。”说着,还有些女儿家的娇羞。
明苕荣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去吧,大哥还有些事要办,不能陪你了。”他从袖间掏出荷包,递给常妈妈,吩咐道,“今日不许拘着四姑娘,她
想买些什么便买些什么。若是银钱不够,差人回府找我。”
“多谢大哥。”
……
“你又买糖葫芦。”苏启宸瞧着江知序手中拿着的两串糖葫芦,急忙摆手,“我不吃。”
府里便也算了,人来人往的街市上,他堂堂七尺男儿,手里拿着个糖葫芦吃太不像话了。
江知序白了他一眼,递了一串给身侧的蓝应竹:“本来也没买你的。”说着,咬了一口,吃的香甜。
蓝应竹欣然接受,不顾周遭眼光吃着糖葫芦:“很好吃。”
江知序点头:“我也觉得。”
苏启宸顿时觉得没了面子,愤愤不平:“我也要吃。”
“自己买去。”江知序懒得看他。
“你这是见人下菜,你就是……唔……”
江知序将手中的糖葫芦塞他嘴里:“那边的我没碰,给你吃。”
苏启宸酸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要控诉时,被江知序一个眼神给扫回去了,悻悻然道:“也不知你怎么就如此爱吃酸的。”
好在几人已经走到了春风阁,要了二楼窗边的位置,不等坐下,他便径直倒了一盏茶,大口喝了起来,喝完后,嘴里又酸又涩,还不如不喝。
蓝应竹无
奈的摇了摇头:“当初宗时怎会选中你。”没个沉稳的。
这话苏启宸听了就不高兴了,梗着脖子争辩道:“我天赋异禀,少年心性,哪里差了?”
“是,你哪里也不差。”江知序附和着,笑得幸灾乐祸,又意味深长,“最厉害的是,有位京中贵女瞧上你了。”
话音未落,苏启宸便看见了人,他气冲冲的朝江知序瞪眼:“你故意的!”
蓝应竹屈指敲了敲桌面:“坐下。”
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苏启宸乖乖坐下,小声道:“她是钱大姑娘,还是钱二姑娘?”
蓝应竹好心解释:“钱二姑娘早已被当今圣上选中,不日后便会入宫,怎会如此招摇。”
“姐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太傅府认亲宴上,江知序见过钱青礼,与钱青书比起来相貌委实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那这是……”
“江姑娘。”
“钱二姑娘。”江知序坐着未动,笑意然然,“没料到竟与钱二姑娘如此有缘,竟又遇上了。”
钱青书不请自来,理直气壮的坐在苏启宸身边,妩媚含情:“小女子也没想到竟然与两位公子如此有缘,江姑娘应
该不会介意多我一人吧?”
江知序客气的替她倒了盏茶水:“与钱二姑娘同桌用膳,是我等的荣幸。”
“江姑娘真会说话。”钱青书朝着蓝应竹眨了眨眼,“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啊?”
蓝应竹颇为不自在的移开眼:“免贵姓蓝。”
“我姓苏。”苏启宸生怕钱青书也会对自个儿搔首弄姿的眨眼,讲句老实话,和秦楼楚馆的姑娘比起来,真是东施效颦,丑得很。
钱青书反客为主,执起茶壶倒了两盏茶,一一放在蓝应竹和苏启宸面前,将方才的茶盏挪开:“有幸与二位公子结识,小女子以茶代酒敬二位公子。”
蓝应竹扫了一
“我不爱喝茶。”苏启宸直接拒绝。
江知序始终面容含笑,局外人看热闹的状态:“钱二姑娘,我们这位苏公子喜欢喝酒。”
钱青书恍然大悟一般:“是小女子失礼了,我这便让小二上酒。”
苏启宸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江知序,朝她使眼色,江知序当做没看见,变本加厉:“要烈酒,苏公子曾说过要喝最烈的酒,看最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