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这就按照小七小姐的意思,躲进后院。”
闻言,宋如霜方才满意得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洗绍安果然如期而至。
宋如霜握了握身边人的手心,然后轻声安抚道:
“阿娘,别担心,他不管对您怎么样的,等会儿他进来了,不到万不得已,您千万不要和他置气。”
虽然很抱歉,但宋如霜不得不承认。
段丁兰是最后一个,能让洗绍安放松警惕的人。
在宋如霜眼中,原本应该很紧张的段丁兰,如今的眼神却格外的坚定。
她沉声说道:“你干妈教过我,欲拒还迎,要懂得推拉。”
宋如霜有些哭笑不得。
她心想,林冰教的,大概是想要她这样和沈耀相处。
主要还是因为以前的宋如霜对沈耀,基本上是一棒子打死所有的可能。
欲拒还迎?
根本不可能好么!
“差不多是这么一个意思,反正,您肯定是不能吃亏的!”
“放心,娘心里有数。”
母女二人压低了声音一阵交谈。
话音刚落,洗绍安便已经走进了屋子。
宋如霜仰头看去。
事实上,洗绍安长得并不是很差。
只不过不能和秦程,沈耀之类的人相提并论。
不知道是不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在,所以,宋如霜总觉得洗绍安眉眼之间有些戾色。
这让宋如霜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舒服。
她身边的段丁兰已经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她徐徐起身,然后说道:
“洗军团长。”
洗绍安心中一动,瞧着段丁兰那一双眼波流转得含情目,心中有种异样得涌动。
“丁兰见外了,咱们左右都是一家人了,不如叫我一声洗哥哥吧。”
“……”
一旁的宋如霜差点连昨天晚上吃的东西都给呕了出来。
好家伙,她是真没看出来,这个洗绍安说话,居然能恶心到这种程度。
好在段丁兰的表情并不像她那样。
“这,这不太好吧?”
洗绍安睨了一眼段丁兰,语气之中隐隐有些不悦:
“怎么,丁兰是担心,沈耀会不高兴么?”
段丁兰连忙摇了摇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有些难为情。”
宋如霜低着头,不知道有多心疼她娘要和这样恶心的人虚与委蛇。
段丁兰的声音再度响起:
“孩子还在呢。”
突然被点名,宋如霜有些茫然得抬起头来。
她突然有些紧张。
她娘这是想要把她给支开?
那这个人渣要是想要对她娘做点什么,那又应该怎么办啊?
洗绍安好像突然才注意到,段丁兰身边还有一个宋如霜。
对于她,洗绍安得神情显得十分淡漠:
“都这么晚了,小七怎么还没睡?”
宋如霜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开口。
倒是段丁兰也开口附和着洗绍安的话。
“本来应该睡了的,奈何这孩子说,也想见见未来的爹爹,不,不是,我是说……”
段丁兰的这一番话术,当真是把洗绍安和段丁兰一同给唬住了。
这下,该轮到宋如霜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她娘,是真的太会了。
洗绍安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
要不然也不会听见如此炸裂的发言。
而且,他才刚刚对段丁兰有了一点兴趣。
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念头。
这简直是令人惊喜!
不过,高兴归高兴,他还没有因此而丧失理智。
先找个借口,让宋如霜去休息。
宋如霜表面答应,但其实只是去了隔壁的房中房,一个小静室。
屋子里的人所有的对话,她还是都能听见。
按理来说,洗绍安若是看着宋如霜离开,多少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但他现在没这个心力。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含情脉脉得段丁兰身上。
按耐住心中紧张的情绪,洗绍安附身询问道:
“林冰不是说,你和沈耀马上就要结婚了么?那么怎么还会说这种话?”
段丁兰拼命掐着自己的手心,就为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说:“沈同志虽好,但我到底对他没什么感情,都,都是他单方面缠着我不放,我也是被逼,没有别的办法才同意下来的。”
“于他,你是被逼的,那我呢?”
段丁兰正视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得开口说道:
“自然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道对你来说,我比沈耀还好么?”
洗绍安的声音里,隐隐有些癫狂。
他的反应之所以会这么强烈,多半只是因为从小到大,他的对标都是比他年龄小,却比他更加优秀的沈耀。
除却家世和成就,他虽长得还算不错。
可只要有沈耀在的地方,他始终都只能沦为陪衬。
就在这种前提下,突然出现一个人。
还是一个他看见第一眼就有兴趣的女人。
她明明快要和沈耀结婚了,却对他说,她没看上沈耀,却看上了他!
洗绍安实在是没法不激动。
“洗大哥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在我眼中,十个沈耀都比不上一个你,初见之时,我便深觉,我遇见了自己的命定之人。”
静室里的宋如霜,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得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说句实在话,宋如霜是震惊的。
在此之前,她从未听见段丁兰说过这样作里作气的说辞。
可见她确实跟着林冰学了不少。
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洗绍安说过这样的话。
洗绍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
他上前想要拥抱段丁兰。
却被段丁兰眼疾手快得躲开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有些害羞而已。”
洗绍安似笑非笑得说了一句:
“都已经跟别的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还在我这儿装纯情?”
人渣果然是人渣,经不起半点考验,立马就原形毕露。
宋如霜的心一时之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这个洗绍安乱来的话,她一定要冲出去,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半分。
段丁兰有些委屈的声音很快便响了起来:
“我竟然不知道,原来洗大哥是这么想丁兰的,既然是这样,那也是我们之间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