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霜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无奈得苦笑了一声。
问题就在于,她现在没法子去找证据。
秦程那边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些堆积在各个角落的小麦,若是被你娘她们看见了,也会像刚才那么解释么?”
宋如霜面露尴尬。
秦程是秦程,说白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认识的叔叔。
可段丁兰是她娘,其他人也是她的长辈。
她能在秦程面前搞糊弄文学这一套,但是在关心她,爱护她的亲人们面前,这一招肯定是完全行不通的。
她能带来这些东西的事情,除了段丁兰,别人也不知道。
宋如霜的脸有些红。
秦程却不以为意:
“需要帮忙么?帮你把这些东西弄到一个,方便你处理的地方?”
闻言,宋如霜仰头看向秦程。
都这么久了,宋如霜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秦程了闪光点。
他好像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去忽视。
而且,这小麦出现的方式如此诡异,任谁看了都觉得古怪。
但他也没有因此而怀疑宋如霜哪里不正常。
相反,他还想要帮宋如霜解决麻烦。
难怪林冰会喜欢他,愿意让他成为自己的未婚夫。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吧。
送上门的助力,不要白不要。
所以,宋如霜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极为乖巧得说了一句:
“谢谢小秦叔叔。”
秦程却突然笑了笑:
“我想,你若是不开心,还是叫我秦程吧。”
宋如霜的脸更红了。
秦程没再调侃她,他先是出去找了一辆后框容量极大的小型货车,随后动作极为麻利,将这房间里所有的小麦都扛了上去。
他打开副座的车门,对宋如霜说道:
“同我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太放心。”
宋如霜刚想点头,可她突然响起,自己那些甜点还没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送过去。
所以,宋如霜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不了,我得先把我做好的东西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送过去才行,要是再晚一点,就不好吃啦。”
秦程有些犹豫。
他并没有马上答应。
“小秦叔叔,你不用担心小七,从这里到福利院,就五分钟的时间,是不会出事的。”
难得宋如霜如此确定一件事。
秦程想了想,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送完了甜品,就早些回来,我也会尽快赶回去来的。”
说句实在话,宋如霜身上确实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就拿秦程来说,他和宋如霜的相处并不算多好。
大多数时候也是以争吵居多。
可偏偏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秦程居然对宋如霜生出了部分慈爱的心思。
俨然是自然而然得,就把自己当成了宋如霜的长辈。
好在宋如霜足够乖巧。
听了秦程的嘱咐之后,她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点了点头:
“好嘞,小七记住了。”
如此,秦程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上了货车离开。
他要先把这些小麦送到加工厂去,将所有的小麦都加工成宋如霜更容易操作的面粉。
宋如霜目送着秦程的车离开,随后便蹦蹦跳跳得往家里走。
结果刚打开门,就被人从后面用湿帕子捂住了脸。
只是一瞬停滞,宋如霜就猛然开始挣扎。
这种行为绝对不是熟悉的人在给她开玩笑。
来者不善,绝非好人。
此时不挣扎,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了。
身后的歹人好像十分有经验。
他猜到了宋如霜会挣扎,会尖叫,所以第一时间,就把她的脸给蒙了起来。
透过湿帕子,宋如霜能感受到歹人的手劲。
即便是手掌心这样的地方,也显得格外坚硬。
所以,宋如霜在片刻之内就对他有了一定的认知。
歹人百分百是一个男人。
难道是去而复返的秦程?
不对啊。
她刚才是眼睁睁看着他上了车,也是眼睁睁看着他的车走远的。
除非秦程会瞬间移动,那么身后的人就绝对不会是秦程。
可除了秦程跟她有些恩怨,还能有谁会这么对待她啊?
难道是附近的流浪汉,想要劫财?
好像也不对。
宋如霜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挟持在腋下,然后着急忙慌得跑了起来。
这里应该不是商铺了。
那她就是被带出来了。
这单纯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宋如霜来不及多想什么,她的意识就已经开始逐渐涣散了。
湿帕子上,怕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是宋如霜彻底昏迷之前,唯一的想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如霜清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一个废弃的厂房。
就这么一眼,鸡皮疙瘩瞬间布满了宋如霜的全身。
她这是遇到什么变态了?
难道说,当初白水村的那个杀人犯,还有同伙?
宋如霜连忙呼叫系统小艾。
不管怎么说,她可是有系统的人啊!
结果系统小艾还没回应什么,厂房门口那边,倒是率先有了动静。
宋如霜顿时汗毛倒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门口的位置。
直到厂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了进来。
一道阳光径直落在了他的头上。
背着光,直到他走近了,宋如霜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宋如霜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是啊,她千想万想,想了一万种可能性,但她确实没有想到,绑架自己的人竟然会是他。
“醒了?”
“宋老六,你想干嘛?”
宋如霜实在是无法忘却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忘却,他对她们母女那冷漠到如同陌生人的嘴脸。
“你怎么能直呼我的大名?小七,我是你的爹爹啊。”
闻言,宋如霜突然冷笑了一声。
“哦?现在你就知道自己是我爹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宋老六的脸色几番变幻。
就在宋如霜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宋老六却突然露出了一个伪善得笑容来:
“小七,爹爹当时也是生不由己,都是那个贱人撺掇的,才让我们父女之间有了隔阂。”
他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古怪。
诚然,宋老六一直在笑。
就他现在对自己展露出的这些笑容,加起来比这四年都多。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同寻常的热情,所以才显得他更加奇怪了。
宋如霜的心中登时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