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彭杰辉的脑海中就想起了一个女人,那个在毕业前把他一脚踢开的初恋女友——甘丛珊。
两人相爱了2年,自己为她付出了所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金钱。
他不甘心啊!凭什么自己付出了最珍贵的感情,在她看来却是一文不值。
自从被甩了之后,他曾经立下誓言:总有一天,他会用钱好好地羞辱她,让她跪着求复合。
随着想入非非,彭杰辉的脸上逐渐出现了变态的笑容。
这时,只听见钥匙拧动锁头的“咔嚓”声,把陷入梦中的彭杰辉惊醒。
彭杰辉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看着只烧了三分之一左右的物证,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还没等他想好是把火盆搬入自己房间,还是用水浇灭,房门就被打开了。
“咳咳咳......”
彭小梅上午本来要出去办事的,走到公交站才发现忘了带一份资料,回来一打开房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股浓烟给呛到了。
等彭小梅看清了客厅内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小辉,你在烧什么,房子都快被点燃了,快把火灭掉。”
彭杰辉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飞快地把彭小梅拉进屋里,把房门给关上了。
他怕浓烟从房门飘散出去,引起邻居的关注。
他没有选择在自己房间烧,就是因为自己房间的窗户坏了——漏风。
而且他的窗户直接朝南,楼下就是街坊邻里经常乘凉唠嗑的大槐树。
一旦在自己房间烧东西,浓烟从窗户飘出去,绝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辉,你发什么神经?”
彭小梅说着就要去厕所接水,彭杰辉两只手死死地掐着她。
彭杰辉哀求道:“妈,我求你了......就......就当你什么也没看到,让火盆里面的东西烧完......好吗?”
此时的彭杰辉由于过分惊恐,不仅表情狰狞,牙齿也在打颤,两只手像紧箍一样牢牢地拽着彭小梅。
彭小梅低头,待看清了火盆里烧了一半的物品,她一阵心悸,如坠冰窟。
同样的一幕,在彭杰辉15岁那年也发生过。
当时彭杰辉躲在自己房间里面烧带血的衣物和一根棍子,被买菜回来的彭小梅撞见了。
无论彭小梅怎么逼问,后来更是拿着棍子往死里打,他也不肯说出实情,就这么倔强地硬挺。
后来,彭小梅就从街坊邻里的嘴里,听出了苗头。
住在附近的一个泼皮,晚上喝醉酒回家的路上,被人用麻袋套头,用棍子狠狠地打了10多分钟,人差点没被打死。
那个泼皮虽然被抢救了回来,不过也丢了半条命,脑子被开了瓢,重度脑震荡。
身上肋骨断了7根,两只手也骨折了。
案发后警察来走访,寻找目击证人的时候。
街坊们看热闹的人多,能提供线索的一个都没有,甚至还有很多人拍手叫好。
随着风言风语的流传,彭小梅也知道了那个泼皮,似乎经常在附近这一片抢学生的零花钱,被他欺负过的学生起码有几十个。
学生们被抢了之后都被威胁不许说出去,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这也导致泼皮抢了这么多人,一直没被抓起来。
本来抢劫就是重罪,泼皮抢了这么多人,却也不敢跟警察说实话。
警察让他提供有仇的人名单,他压根就不敢说,后来案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泼皮伤好后也搬走了。
事后,彭小梅虽然没说,但是她知道泼皮就是被儿子打的。
泼皮被打前几天,彭杰辉曾经哭诉自己辛苦一个暑假,捡破烂挣的钱没了。
姥爷、姥姥问他的时候,他也只说被扒手偷了。
而今天,同样的一幕再次出现,彭小梅似乎已经有所感应,儿子这次犯的事,似乎比15岁那年更大。
父爱的缺失,以及彭小梅的仇恨教育,已然让彭杰辉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彭小梅尽量让语气放轻,问道:“小辉,告诉妈,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
“扑通”的一声,彭杰辉直接跪在地上。
他抱着彭小梅的腿,哀求道:“妈,我求你了,什么也不要问,也不要说,就当你没有看到过,或者就当我只是烧了一些废纸。”
彭小梅厉声道:“小辉,我是你妈,我有权知道。妈从小没教育好你,这是妈的错,我愿意代你受过,就是不想看着你走上歧途。”
彭杰辉低着头,忽然平静地说道:“妈,那就是没得谈咯。”
可惜,彭小梅并没有看到儿子此刻狰狞的面目,还在耐心地劝说:“小辉,无论你犯了什么错,说出来,妈都会帮你一起弥补。”
彭杰辉默默地起身,走到鞋柜底下拿了一根麻绳藏在身后。
此时,彭小梅一边劝说,一边拿了洗脸盆从厕所里面接水,打算把火盆里面的火浇灭。
彭杰辉不动声色地走到彭小梅的身后,突然从背后勒住了彭小梅的脖子并捂住了她的嘴巴。
洗脸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水花四溅,彭小梅恐惧地挣扎着。
无论彭小梅怎么挣扎,身形瘦小,年纪又大的她,如何能够挣脱彭杰辉的钳制。
彭杰辉把母亲拖到客厅,花了一番功夫用绳子把她捆住,再用毛巾把她的嘴巴堵住。
彭杰辉把母亲丢在藤椅上,先走到火盆边看了一下火势。
衣服之类的棉纺品都已经快烧没了,就剩一双运动鞋和其他的残渣是复合材料,比较难烧,火苗眼看就快熄灭了。
彭杰辉走到置物架上,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一瓶消毒酒精。
由于他是医生,家里多多少少会备点药,75%的消毒酒精是常备药物。
随着彭杰辉把酒精倒入火盆,瞬间串升起了半米高的火焰。
火光映在彭杰辉疯狂的脸上,就像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等了十多分钟,彭杰辉分3次把整瓶酒精都倒了进去,火盆里面最终只剩下一些黑色的渣渣,完全看不出什么材质。
彭杰辉把火盆里面的残渣倒入厕所,又接了几盆水冲干净,这下彻底安心了。
彭杰辉回到客厅,从刚才拿酒精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又倒了一杯水走到彭小梅的身边。
彭小梅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子,眼里都是惊恐,身体不断向后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