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给了那个宫女两个选择，“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按照宫规处理，罚去做苦役。另一个，继续留在司言司。”
“留在司言司？你有什么条件？”她也不傻。自然知道这第二条路想要继续留在司言司是需要付出些东西的。只是不知道林清婉想要的是什么。
林清婉笑了笑，“很聪明，我需要你做我的眼线，盯着其他人的动作。”
“这么简单？”那宫女有些不相信就这么简单就可以了。
“简单？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条路，“我知道了，我答应你。”她不傻，自然知道如果去做苦役会有什么结果，能留在司言司，她自然是要留下的，即便是给林清婉做眼线又如何。
“好，起来吧。”林清婉让秋画将人扶起来，“你叫什么？”
“小蕊。”
“知道怎么和其他人说吗？”
小蕊也很识趣，“还请典言指点。”
听到小蕊对她称呼的改变，林清婉面露满意之色，“我初来乍到，不想伤了和气，而且此事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这件事情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我明白了。”
“很好，出去吧。”
小蕊出去之后秋画上前问道：“清婉姐，那个小蕊，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重罚她吧。”
林清婉点了点秋画的额头，“当然不是了，这也是刚刚才有的想法，这样我们在这里也算多了一个帮手了。”
一开始她也确实没想着放过那个小蕊，原本她想的是杀鸡儆猴，给她们一个警告。可是刚刚在姜尚宫说了那句话之后她就改变主意了。
这么做一来可以让姜尚宫满意，二来自己也有了帮手，三来也是自己宽宏大量的表现。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你也好厉害啊。”秋画一脸崇拜地看着林清婉。
“好了，我们也走吧，今天还有的要忙呢。”耽误了这些时间，她们的进度又要慢一些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完。
和林清婉猜的一样，等她再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大家对她的目光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嫉妒了。她知道是今天对小蕊的饶恕起了作用。
还没等她走几步，姜尚宫身边的人就来了，“姜尚宫请林典言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这就去。”林清婉跟着去见了姜尚宫。
刚进来，姜尚宫就称赞她的处理，“今天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
林清婉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劳尚宫操心了。”
“操不操心的不重要，只要尚宫局大家相处和睦，做好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也放心了。”不得不说，姜尚宫的格局确实够大，至少要比柴司乐要分得清楚。
林清婉顺着姜尚宫的话说下去，“我也是尚宫局的人，也希望大家都能和睦相处。我们当好差，尚宫也能轻松些。”
“你很通透，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在这宫里，所有的人都是陛下的人，我们是在给陛下当差。”
这话倒是让林清婉眉头微皱，想不明白姜尚宫想要说什么。难不成尚宫局也皇子的耳目？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只是看姜尚宫也没有多说的意思，她也不好再问了。
“我明白了。”
“嗯。还有，方司言虽然平日话不多，可为人还是不错的。”
“多谢尚宫提点。”林清婉明白，姜尚宫这是在告诉自己方司言不会故意针对她。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毕竟方司言的官职要比自己高，要是她想要对付自己，有的是办法。
“你本身就很聪明，许多事情不用我说都能想得明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清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人总要活着的。”
最后一句话，她知道姜尚宫是在劝她对于林家的事情不要太过执念。只是她有些意外，姜尚宫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要知道她第一次见陛下的时候，陛下都没有看出来，是她忍不住替父亲鸣冤，陛下才知道的。
“你这样的身份，掖庭里也有不少人。也曾有人走出掖庭，只是，她们心里都有恨，最后也都结局惨淡。相信你心里也有恨，只不过你隐藏得很好。我只是想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林清婉的聪慧才能以及手段，都让她有所感触，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宫里这么久，从来都是明哲保身，如今却提醒林清婉的原因。她也不想让林清婉因为之前的事情毁了后面的前程。
“可总有一些事难以忘怀，总有一些事情比活着更重要。”
林家的大火，她永远不会忘记，德济堂被抄，她也不会忘记，这些事情，都要比她活着更重要。而她活着也是为了有朝一日真相大白，还亡者一个公道。
“比活着更重要……”听到林清婉的话，姜尚宫略有所思，最后道，“可总归还是要活着的啊。”
林清婉点点头，“我明白。”她当然要活着的，活着才有可能查明真相。
不过，她觉得，姜尚宫好像也有什么藏在心里的秘密，甚至也和她有关，只是现在她们的关系还远远不到能够让姜尚宫对自己坦诚相待。
又过了一日，等到秦王进宫的时候，林清婉特意等在了秦王的必经之路上。见过林清婉，秦王倒是也不意外。
秦王打趣道：“看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了。”
“是，很重要。”秋画对她确实很重要。看秦王的样子，应该是把想要查的东西都查到了吧，不然也不会有心情和她打趣的。
“我已经让人多关照他们了，你放心，他们都没事，你的那个朋友也可以放心了。”
“多谢殿下。”林清婉道谢后又一脸惆怅，“只是……不知道欺负他们的人有没有受到惩罚。”
这话，林清婉也只是在试探秦王的反应，想从中知道他是不是在关注越州的事情。
秦王打量着林清婉，开口道：“你这话里有话？”她话里话外可都是想打听越州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