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府的事情,司夜云并没有禀告给南岳帝,毕竟这事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捅上去,轩辕祺也不过是被说上几句,并无实质性伤害,反倒是让轩辕祺更加小心警惕,以后再想抓到他就十分难了。
不过樊语阳倒是提了个让轩辕祺犯错的途径,那就是仙鹤楼。
陆夫人上次临走时,特地告诉她,莫要再接触仙鹤楼,就是因为她接触了几次,引起南岳帝的猜忌。
轩辕祺一直身在赤水郡,对盛京不可能事无巨细都清楚,反倒是容易错落了这个事情。
他要是真的敢插手仙鹤楼的事情,绝对会引起南岳帝的视线,他若是不管仙鹤楼,那便会让申屠云达对他心生不满,两人之间合作本就是各怀心思,要是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依照申屠云达的性子,怕是会对轩辕祺心有不满。
因此不论如何,轩辕祺在这件事上都不会落得好处。
司夜云心满意足,甚至还有兴致去找申屠晓娅聊聊天。
“我觉得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她笑盈盈的说道,申屠晓娅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为什么?我这段时日什么都没有做,你要杀我吗?”
她都没出靖王府,要是真没好日子,肯定也是司夜云找她麻烦,但,凭什么?
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啊。
司夜云眼睛弯了弯,“我怎么会亲自杀了你,倒是有人会想杀你,不过目前只是我自己猜测罢了,还不一定会这么快。”
申屠晓娅失踪这么久,那边知道他会来盛京,怎么可能不让轩辕祺找人。
至于轩辕祺找到人后,会怎么做,那就不知道了。
申屠晓娅也不傻,除了司夜云之外还有谁会想她死,当然是她的好皇兄。
她眉头紧紧蹙起,“申屠云达的人来盛京了,还是他们看到我了?”
不该吧,她出行都是易容,怎么可能有人会认出她来。
司夜云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只是猜测罢了,不过这段时间你得小心一些,否则被人抓走,我可不会保你。”
别说保她,她都在想办法找个合理合法的机会杀申屠晓娅呢。
申屠晓娅:“……”
她眼神幽怨的看着司夜云,虽然她知道司夜云想杀她,但好歹这段时日她们也经常见面,就算不说朋友,也是熟人,不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吧。
“好好珍惜,想吃什么,尽管吩咐我一定好好安排。”司夜云笑意毫不掩饰,申屠晓娅气的不轻,直接将人撵出去。
她活的好好的,才不要吃什么断头饭呢。
气了好一会儿,她易了容,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从祺王府的小门溜出去,想找元生,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来,她得提前防备一下。
但刚离开祺王府没多久,她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这股气息十分陌生,不是靖王府的人。
她眉头蹙了蹙,在下一个黑漆漆的胡同迅速闪身躲了进去。
跟踪的人见人消失,立刻加紧脚步追了进去,但黑漆漆的胡同里,哪里还有申屠晓娅的身影。
他顿时懊恼不已,怎么跟踪一个女人也能跟丢。
“你是在找我吗?”申屠晓娅阴恻恻的声音从男人身后响起,柔弱的小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只觉得犹如被阴冷的毒蛇攀爬上,渗透到骨子里的寒冷,令他心头警铃大作。
他头也不回,掌风直接打向后方,随即拔出随身的剑冲着申屠晓娅方向刺了过去。
申屠晓娅轻呵一声,在人动手的刹那,她也蹬蹬往后退着,躲过这一剑,清冷的眸子盯着男人,手中不知何时把玩着一只精巧匕首,在手中轻拍了拍,语气森冷如霜,“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男人不语,他们是暗中跟踪靖王妃,决不能消息走漏。
他本想偷偷跟踪,但现在这女人看见了他的相貌,那就必须得死在这里。
他不回答,申屠晓娅就默认是来杀自己的,她眼神阴冷讥讽,“我的好皇兄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查到我的下落。”
男人:“?”
皇兄?
南岳还有这位公主吗?
不对,男人忽然意识到申屠晓娅的口音并不像南岳,而像是……西宁。
所以这女人是西宁公主?!
想起之前王爷下的另一条命令,寻找盛京城内可疑的女人,谁还能比西宁的公主悄无声息躲在靖王府更加可疑!
男人心头瞬间涌起一股喜悦,他只是随便跟踪,并没有想到会跟踪到一个西宁公主,等回去后,王爷一定会嘉赏于他!
心头念头丛生,脑海意识却越发迷离,别说思维,就连手脚似乎也比之前僵硬了许多,“噗通”一声,他腿脚忽然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上,手指头都没力气抬起来,他面容惊恐的看着申屠晓娅,“你……”舌头也仿佛被电打过一样麻木的说不利索,“你对窝做了森莫?”
申屠晓娅蹲下身,手中精巧的刀从他脸上划过,声音宛若魔鬼,“别叫,我害怕。”
男人:?
她拿把刀在自己脸上划,到底谁害怕?
下一刻,那把锋利的刀就划破他的皮肤,将他的肉生生片了下来,“我真的好害怕……”申屠晓娅心有余悸的说着,手中的刀也挥舞的厉害……
男人想要叫,但舌头彻底麻木,连叫都有心无力,只能生生的看着申屠晓娅在他身上动刀子。
浓郁的血腥味充满着整个胡同,胡同外,靖王府的人看着里面血肉模糊的场景,心都颤了颤。
王妃不止一次告诉他们,要远离这个女人,但申屠晓娅长相乖巧,他们完全没意识到她有多恶魔,如今亲眼见到,他们差点吐了。
虽然他们对犯人手段也得狠辣,但绝对没申屠晓娅这么变态。
“申姑娘,他是南岳的人,给他个痛快吧。”靖王府侍卫忍着恶心进来说道,就算再不喜欢祺王府的人,那也是南岳人,容不得西宁人作践。
地上的男人听到这话热泪盈眶,他情愿死的痛快,也不想亲眼看着自己被一刀刀割下来,再加上这女人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对疼痛的感官简直放大了十倍,他痛不欲生,却根本昏迷不了。
比死更加恐怖。
申屠晓娅手一顿,小嘴一撇,脸上满是不虞,但想想司夜云,她还是不情不愿的收回刀,“算了,不杀了。”
靖王府的侍卫给了他一个痛快,将尸体处理好之后,才护送申屠晓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