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此刻已经什么痛楚都感觉不到了,从他认识项叔以来,到今天为止……
他还从未……从未有如此想渴望获得力量的想法。
“项叔,好了么?”王崇在此时问道。
现在的他,野心勃勃。
此番来金陵的目的,就是救出项景文,他未曾忘记。
但,
现在他又多了很多自己的想法,他想将这狱官碎尸万段,想去找秦豹复仇,甚至想以此为延伸,将金陵王,秦庄——
他还有更多不敢想,却想去做的事。
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力量,这已经和智谋无关系了,王崇现在深深感觉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
哪怕……他已经处于仙尊中的最巅峰无敌,堪称赛武会中的奇迹,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记录,已成为万千仙士仙尊所仰慕和追逐的目标。
但他还是不满足,他能力,与他想做的事情,还是不匹配!
倘若自己能力滔天,便可直接杀入这通天大牢,哪里要在这里忍受一群喽啰的酷刑,绞尽脑汁的绑进这通天大牢中来?!
“王崇,你还没有受到我的真气感应么?”项叔在此时奇怪地说道。
王崇睁开眼睛,在脑海中对项叔说道:“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真气波动,项叔你确定你能在这里用真气?”
项叔说道:“能啊,神识的力量,早已不受这缚灵石的束缚,若是不能在这里用真气,我怎么将这和田羊脂佩弄到手,然后送到你吸纳戒里的?”
王崇一想也有道理,但他此时的的确确没有感受到任何真气的存在,于是继续说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叔沉默片刻后,说道:“王崇……好像是因为……你肉体损坏太过严重,连我的真气也无法感应了。你现在别说控制真气,你连大脑中的命令,也没办法传输到你肢体上了吧?”
王崇一愣,说道:“是这样……”
现在的王崇,除了他的脑袋还保持着完整,他脖子以下挂着的躯体,已经和废骨无异,哪怕他的丹田还完好,但肉体已经被这群被激怒的狱官给糟蹋得不成人样。
换句话来说,王崇大脑中传达的命令,没办法沿着他的躯体,到达丹田,因此,也没办法用丹田去感受项叔的真气,没办法与和田玉佩进行最为关键的认主!
“唉,王崇,我走之前曾千叮万嘱付,要你忍,忍啊!你仅仅犯下此罪,私通才多大点事?我当时也是私通被抓进这通天大牢,还是私通的王侯最宠爱的妾,在我身上用的刑都不及你十分之一严重。况且……那甄容还是胡厥女子,这金陵王虽然会对你用刑,但绝不会用到如此地步,王崇啊……你为何要如此倔强啊!”项叔叹息道。
“怎……怎么会这样……”王崇喃喃道。
“你……糊涂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年那刘邦小儿的名将韩信,年轻时也曾受过胯下之辱,可是他在之后的战争当中照样百战百胜,入仕以来,未尝任何败绩!就连羽儿也是摆在了他最后的谋略之中,你为何不能向他学习学习呢?!”
王崇此时咬牙说道:“我只知道金陵王不会处死我,却也不想被这群臭鱼烂虾侮辱取乐!你叫我忍,我忍下了啊!即便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受住了。”
项叔说道:“有什么屁用?现在你连我的真气都感受不到,和田羊脂佩没办法认主,一切都是空谈了。我的真气实在太过于微弱,刚才将和田羊脂佩取来,我真气几乎就已经耗尽了,现在的真气量只能起到一个传输命令的作用,否则我用真气将你身体修复,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王崇蓦然一噎,忽然经历大落到大起再到大落,这种冲击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他一时间倏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那还有办法么?”王崇失神地问道。
“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想实现不太可能了。”项叔叹息道。
王崇听到还有戏,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项叔叹息着说道:“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去外面吸取灵气修补神识,等有足够的真气量后,便可以修补你的身体,你也能感受到我的真气了。”
“需要我待多久?”王崇问道。
“一百年吧,自然状态下,神识恢复的速度太慢了。”
“……”
王崇一听,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也被压垮。
一百年?
王崇一阵苦笑,恐怕再不出几个时辰,那金陵王便会将我杀害于此了。
……
“报……金陵王,宫外有人求见。”
金陵王此时正于宫殿之中拟奏用膳,准备向当今圣上呈报甄容之事,却被一名护卫冲进来打断了。
“哦?这么早……何人求见?”金陵王旁边的一名侍女正在喂他喝粥,愈是身处高位,便愈不能忍受这饥辘之感,低修为的修士很少真正用餐,反而这些仙主仙圣,一日三餐不会断。
“玉仑宫弟子徐子嫣!”那名护卫抱拳说道。
金陵王摆了摆手,示意那侍女褪下,拿一张湿毛巾擦了擦嘴,说道:“唤她进来。”
“是!”
几分钟后,身着一袭淡蓝色仙裙的徐子嫣,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拜见金陵王!”徐子嫣朝他作了一揖。
“免礼!你今日……找我何事啊?若是为那王崇求情,则免了吧。”金陵王淡淡地说道。
徐子嫣面色复杂,抿了抿唇后,说道:“我不为他求情……只是,恳求金陵王让我进去见他一面。”
“哦?见他?见最后一面么?”金陵王嗤笑道。
徐子嫣一夜未睡,她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
“我想问他一些事情,我觉得……他与容夫人之间,似乎有着误会,不是金陵王所想的那样,绝没有私通的可能性!不该被关入通天大牢!”徐子嫣认真地说道。
金陵王戏谑地看着她,说道:“哦?莫非王崇事先都与你说过了?你怎知这二人没有私通?”
徐子嫣说道:“容夫人为金陵王您的妻妾,不比寻常女子,有严格规矩限制,终日只得待在宫内,没有外出的机会,是也不是?”
金陵王微微一笑,说道:“是。”
徐子嫣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其实很清楚了,我愿以性命担保……王崇这是与我第一次来金陵!倘若容夫人终日在金陵宫中,那他们不可能有接触机会!也就不存在私通这一说,容夫人即便贴身珠宝在王崇身上,也定然是有误会,所以……还望金陵王明察,能还我玉仑宫弟子……一个清白!”
金陵王听闻徐子嫣的一番话,陷入了沉默。
他自然不是不知怎么回答……
他此番对待甄容,原由在于她是一个胡厥女子,又是陛下赐予自己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加上这甄容也并非是真心待自己的,满口谎言,此时有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如何不杀?
而王崇……则更加简单了,他是一个修霸者,必须死。同时,他还对王崇身上藏有霸王宝图一事升起了几分怀疑,他的吸纳戒实在太过奇怪,之前他还没抱有什么想法,现在看来,王崇藏有宝图的可能性极大,他必须逼问出宝图的下落!
将他们二人关入大牢或者释放出狱,全凭他一念所想,王欲加罪,何患无辞?
此时此刻,他看着徐子嫣深切关心王崇的模样,心里……突然多了一个计划。
他大手一挥,用真气将徐子嫣给夺至身边,一把揽住了她的腰际。
徐子嫣大惊失色,挣扎着说道:“金陵王……你……你这是干什么?!”、
徐子嫣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金陵王身为九阶仙主,力量自然是碾压徐子嫣,徐子嫣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金陵王玩味地看着徐子嫣,看着徐子嫣绝美的面庞与其风华绝代之姿,闻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幽香味儿,他脸上露出了几分男人特有的兴奋光芒,说道:“先不说王崇和甄容的事情,你可知道,王崇……是修霸者?!”
金陵王的声音蓦然加重,将徐子嫣的腰际揽得更紧了一些。
徐子嫣蓦地一愣,随即低下头,支支吾吾说道:“我……我知。”
金陵王冷笑道:“你知?!你知,就是私藏修霸者!根据大汉法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