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嫌苗亚杰在一旁总是说话打扰自己看书,将她撵了出去。
苗亚杰吞了吞吐沫,“儿子,趴着看书累眼睛,早点睡。”
苗亚杰退出房间,一脸问号地问楚河,“你弟弟不会是病了吧?”
楚河扶着苗亚杰下楼,笑道,“妈!不是病了,是变了!”
苗亚杰一脸姨母笑,“我就是有点不习惯!没想到啊,被关两个月,坏事还能变好事!”
“还是池恩宁有办法,居然把一个爱玩手机的问题少年,从头到脚改变得彻彻底底!”
楚河扶着苗亚杰坐在沙发上,帮她揉肩膀,“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从小到大,我们因为小山不爱学习,绞尽脑汁,费尽口舌,说轻了他不听!说重了他发脾气!”
“现在好了!被关两个月,让人家用鞭子抽听话了!”
苗亚杰惭愧道,“小河,这段时间和恩宁接触,她很聪明,也有心机,但从不做伤害别人的事!心地软,又善良!是个好人。”
“小山的事,若不是有她帮忙,楚黎川不定如何对你弟弟!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她对我们家有恩!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针对她,你也不许再针对她。”
楚河失笑,“妈,我每天这么忙可没空针对别人!针对她的人,一直都是你们。”
苗亚杰打了一下楚河帮她按摩肩颈的手背,“是是是,你妈一辈子机关算尽,到头来什么都没算计明白,但生了一个光明磊落的儿子。”
楚河垂着眼帘,默了几秒道,“妈,池恩宁帮了我们这么多,明天带着小山登门好好谢谢她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山在她那可还挂着账呢!”
苗亚杰想了下,点点头,“也好!礼数周全些,没坏处!”
“不管楚黎川愿不愿意,我们和他老婆搞好关系!日后他也能少点为难你们兄弟。”
正说着话,楚连江从外面钓鱼回来。
池塘的鱼不多,他只钓了两条,交给厨房的佣人,问苗亚杰今晚回老宅住,还在住在楚河这里?
“回去住。”苗亚杰起身,告诉楚河礼物的事,她来准备,和楚连江一起往外走。
“什么礼物?”楚连江疑惑问。
苗亚杰说了明天去汀兰苑感谢恩宁的事。
楚连江点点头,“小山确实变了不少,是恩宁的功劳!当初我就说,她能照顾好小山,你偏不信,整日哭哭啼啼,茶饭不思的!现在知道了吧,恩宁没你想的那么恶毒!”
苗亚杰阴阳怪气抱怨道,“小山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又不是你!你儿子女儿多,没了小山,照样有人给你养老送终。”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
“我是阐述事实!母子连心,我的心情你永远不会懂!”苗亚杰加快步子,走在前面。
楚连江追上去,和苗亚杰拌起嘴,“我是不关心小山吗?我是考虑的比较深,不像你目光短浅,看问题只看眼前。”
“对!我目光短浅,我没见识!我还没学历!你也不想想,都是因为谁?大学没毕业,就被你搞大肚子!还不让我上学,说什么养我一辈子!怪我只看眼前,信了你的话!给你当一辈子佣人!”苗亚杰抓着手里包,砸向楚连江。
楚连江急忙抬起手臂挡开,“你这女人,怎么越老越不讲理!恩宁那样做,一是杀鸡儆猴,二是制住小山,不让他日后再敌对她。”
“三是她插手了,黎川便不会再插手,也顾全了他们的兄弟情谊!”
“是你不听劝,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自己瞎担心!”
苗亚杰住了手,“你既然把恩宁说的那么好,她和黎川什么时候办婚礼?什么时候承认她的身份,住进老宅?”
提起这事,楚连江的脸色暗了下来,一手负后,拉开车门上车。
“这事我再想想吧!”
苗亚杰也跟着坐进车里,问楚连江为何一直不同意恩宁进门?
她看得出来,楚连江很满意恩宁,也很喜欢三个孙子。
不然当初楚连江不会跑云城帮恩宁处理舒文的案子。
这其中的关键,只怕和恩宁的父母有关。
苗亚杰回到楚家老宅,趁着楚连江睡熟,悄悄去了书房,打开楚连江珍藏的那本书,翻开。
她用手机将楚连江藏在书页里的照片拍下来。
又找到楚连江视作宝贝的盒子,平时从来不让人碰。
不过苗亚杰偷偷打开过一次,里面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有手机挂件,钥匙链,情侣手链,领带夹,袖扣等,还有一个荷包。
上面绣着秋菊,绣工精巧,针法细密,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这些应该是楚连江和白韵秋谈恋爱时,互相赠送的礼物。
苗亚杰统统拍了下来。
但书房里还有一个箱子,用一个铁锁锁着,苗亚杰没有钥匙,打不开。
翌日。
苗亚杰准备好礼物,去楚河的住处接他们兄弟。
楚山双手攀着楼梯扶手,说什么不肯去汀兰苑见池恩宁。
苗亚杰好说歹说,楚山就是不肯去。
楚河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一语中的,“小山,你不会是害怕吧?”
“谁……谁怕了!我才不怕呢!”楚山仰着脖子,有骨气地道。
“我看你就是怕了!不敢见池恩宁,怕她再打你。”
“才没有!我会怕她一个女人?去就去!”楚山放开楼梯扶手,大摇大摆往外走,可到了汀兰苑,所有气势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一直躲在苗亚杰和楚河的背后,一副缩手缩尾的样子。
楚河小声问楚山,“那个女人这么厉害?”
“你不知道。”楚山四下看看,“她下手有多狠!半点不像平时一副柔柔弱弱,小家碧玉的样子!”
楚河挑挑眉。
他虽然见过恩宁几次,印象还算深,但也只是因为楚黎川对她不一般,刻意留意了几分。
恩宁给人的第一印象,像个软弱好欺的小白兔,性子软,又好说话。
楚河觉得,楚黎川对她另眼相待,不过是因为男人的保护欲在作祟。
等男人的新鲜期一过,他们的婚姻长久不了。
一只老虎身边,怎么可能搭配一只兔子?
坚持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三个孩子,男人心里的愧疚为他们的婚姻期限做了加持。
楚河今天过来,是想仔细品一品,恩宁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但楚山被改变,母亲也心甘情愿被降服。
恩宁披着披肩从楼上下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她的气色好了不少,面色红润,即便不施粉黛依旧美得明艳动人。
楚河定睛看了恩宁一阵,发现恩宁也朝着他看过来,急忙收回视线,耳朵微微发热。
楚山一看到恩宁,当即躲到楚河身后,不等恩宁走到一楼,着急忙慌说了一句“谢谢嫂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恩宁莫名其妙。
楚河不愿意叫恩宁嫂子,他比恩宁大好几岁。
客气地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便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恩宁几次见到楚河,他都像个背景板,不引人注意。
其实楚河长得很帅,完全继承楚连江和苗亚杰的优点,和楚黎川不相上下。
但楚黎川是刚毅冷峻,楚河是隽秀柔和。
苗亚杰和恩宁寒暄一阵,拉着恩宁回房,将手机里的照片给恩宁看。
楚黎川从书房出来,本想回房间陪恩宁,见苗亚杰在,不想看见她,转身下楼,看到楚河,脸色瞬时阴沉下来。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