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
虽然她没经历过后宅的纷争,也没见过皇宫后院的刀不见血。
但是她毕竟也是女人,很轻易就能分辨出高夫人话语中的陷阱。
这是想说她以身份压人,只是故意找个借口想要打人罢了。
这种阴险的手段,简直太恶心人了。
“这位夫人,”银铃刚准备出声反驳。
就感觉袖子被人轻轻扯了扯,她低头看去,就见是应夫人身边的钟可淑,她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不知道钟可淑为什么要拉她。
恰在这个时候,应夫人冷哼一声,望向高夫人母女俩有着明确的不喜,气势冷冽直接下令道,“来人,高小姐累了,扶高小姐下去休息。”
高姗姗跟高夫人都愣了一下,应夫人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这么直接将她们带下去了?
四周人也都愣神片刻,三三俩俩小声咕哝了起来。
众所周知,丞相就是百官之首,所以丞相夫人素来也都是能圆场就会圆场,从不会对任何人表露出喜欢或是不喜。
而现在应夫人却这么直接表露出对对高夫人母女俩的不喜,这一信号让不少人都心中开始嘀咕,是不是礼部尚书有什么变动。
尚书这一职位至关重要,若有变动,朝堂也会有所改变,她们得回去告诉老爷,让老爷早早做准备才行。
高夫人可以不在乎银铃的话,但是对应夫人的话却是极为重视,她心中一慌,面色强自镇定问道,“应夫人,小女已经认错,为何还要下去休息。”
“是,小女可以认错,”高姗姗急忙说着,似乎是怕银铃生气,道歉的极为陈诚恳,“长公主,是……是小女口不择言,还请长公主莫要责怪小女。”
银铃心中冷笑一声,什么叫可以认错,这不还是向众人说她是被迫的吗?
这种虚伪的母女俩真是令人恶心,也难怪她出来前,姐姐千叮咛万嘱咐,碰到不喜欢的人,可以强势!
而她有这个资格有身份去强势。
帷帽下的俏脸微冷,声音也如霜,“既然你已经认错,那就代表承认方才侮辱本宫的事情,婧婧,掌嘴!”
高姗姗愣了一下,按照惯例,她都认错了,难道不该是对方大度揭过此事吗?
怎么这个长公主完全不一样,居然还想再掌嘴?
她凭……
啪啪啪——接连不断地清脆巴掌声响起,把众人都给打懵了,等反应过来时,高姗姗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尼,尼,七人……”高姗姗眼中含泪,十分委屈,她的脸被打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痕!
高夫人也被打出了火气,检查了下高姗姗的脸后,一脸愤怒道,“长公主您这是何意?小女已经认错了,为何还要打她?”
银铃哼了一声,“侮辱北芪长公主,岂是一个巴掌就能揭过?还是说南岳律法中以下犯上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东西?那本宫回去后,定要让叔祖父好好问一问陛下,是否律法在夫人眼中并不重要,亦或者是夫人只对本宫如此。”
这话让高夫人根本没办法接。
不论哪一句,都会让她陷入万难的境地,高姗姗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抓紧娘亲的衣袖,气的不轻,但嘴巴被打肿,说话也含糊不清,完全听不清楚说什么。
反倒是让人听得十分心烦。
如果高姗姗没有说那些话,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好了,先将人带下去。”应夫人出面,强势将人带下去,在高夫人还想说话前,眼神警告她闭上嘴,否则她不介意再命人将高夫人也一并带下去。
高夫人只能忍住心里的怒气,低垂着眼眸,不敢吱声。
但眼神偶尔看向银铃时,都有着一抹怒色。
虽然出了点插曲,但并不妨碍应夫人介绍的热情,再加上其他人也都热情捧场,很快刚才的不悦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银铃将这些人的表现看在心里,越发为姐姐感到心累。
一直跟这些人打交道,肯定十分难受。
姐姐真辛苦。
等一轮介绍下来,应夫人也有些累了,她命人呈上午膳的东西,自己则跟银铃告了一声先退下休息片刻,转身,她的眼神便冷了下来,悄然让人将高夫人带进房间内。
高夫人本还在想着该怎么跟其他人说说话,将方才的事情引到北芪长公主身上,话还没想好,就被一名侍女喊住,“高夫人,我家夫人有请。”
高夫人眼神微闪,她认得出来这名侍女是应夫人身边的人,所以是应夫人想要私底下给她道声歉?
那她得好好提一提条件,最好的便是让高欣赶紧出狱。
也要让应彦辰澄清高欣的事情,如此她跟老爷还能想办法洗清高欣身上的冤屈。
带着激动,高夫人随着侍女来到一间极为普通的房间内,一进门就见到应夫人坐在高位之上,慢条斯理品茶,“妾身参见夫人。”高夫人微微行礼,压着自己眼底的激动,高姗姗已经挨打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利益最大化,而不是争一口气。
所以……
“你可知本夫人叫你来,所为何事?”应夫人眼皮微抬,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应夫人对上这双淡漠的眼神,心里莫名咯噔一声,不是……为了弥补她们?
“妾身……不知。”她心里突然有些慌,甚至有种事情已经超出她掌控的感觉。
应夫人似笑非笑看着她,似是要看透她的心里,高夫人被看的心里不住发毛,那一瞬间她有种自己被全部看透的感觉。
可是怎么可能?
她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应夫人怎么可能知道她怎么想的。
“不知?本夫人看你是知道的太多,才会想的太多。”应夫人将茶盏放在桌上,沉闷的声响像是落在高夫人心头上的一把剑,一股凉气从脚底攀爬至头顶,她脸色都变了几变。
“来人,将高姗姗带来。”应夫人像是没看见高夫人的脸色,命人将高姗姗带进来。
不多时,等人进来时,高夫人头皮都快炸了。
因为高姗姗此刻比方才狼狈何止一倍,就连站都站不稳,显然是受了酷刑。
“应夫人,你凭什么动用私刑!”高夫人捏紧拳头,据理力争怒道,只要她们不承认就什么事都没有。
应夫人低低冷笑,“你以为是本夫人动的手?真蠢。”
这场宴会是谁要开的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闹事,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