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柔开着车窗,感受着微微凉风吹在身上的真实感觉,她是活着的,活着来报仇的!
司机将车应在了段氏企业的楼下,为段柔开了车门。
段柔仰望着21层楼高的段氏总部,那金灿灿的段氏招牌还挂在顶楼。
一切从权开始。
段氏在段柔爷爷这一代开始便有所晃动,她的奶奶生有两子,段柔的父亲为长子,理应继承段氏。
但是父亲不是从商这块料,而二子却过于贪婪,最后爷爷才想到了替父亲娶一个从商能人为妻。
段柔的母亲便是爷爷亲自挑选和培养的,段氏交由父亲打理开始,实则都是有母亲处理。不过爷爷为绝后患,段柔的母亲是个孤儿,也省去不少娘家争权的事情。
她是段家的大小姐,在段氏虽然不经常出现,但是说了名字自然就畅通无阻。
“妈。”在顶楼的办公室,段柔找到了母亲。
赵雪兰颇为惊讶,段柔对从商不感兴趣,来段氏企业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今天一脸灿烂的样子极为少见。
“小柔,你怎么来了?不是说金琳陪你去挑婚纱吗?”
赵雪兰十分宠爱段柔,处处顺意,所以对段柔的闺蜜金琳也很少设防,而这一点大意,却也害死了她自己。
想到这一点,段柔粘腻的抱住母亲,“今天过来是请妈妈帮忙的。”
赵雪兰狐疑,看着段柔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以为自己看错了。
段柔环顾四周,办公室考究的装饰,华丽的书柜和办公桌,最后她坐到了赵雪兰的位置上,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成为段氏的主宰人。”
赵雪兰心惊,查看了办公室的门是否关妥当,才走到段柔面前。
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与脸上的表情极为不相称。
“小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里是段氏,上上下下段家族亲哪一个不看着我们?”
赵雪兰作为段氏的幕后,替丈夫收拾所有的烂摊子,面对段氏的族亲一刻不敢松懈,这些都是为了段老爷子的临终嘱托。
“妈,你应该知道,我是有这个机会的对吧。爷爷死前给你的遗嘱应该还有一份。”
这些也要感谢前世杭泽,他不择手段想到吞并段家所查出来的。
杭泽让金琳不择手段,逼迫段柔签署的那份转让书,当时段柔才知道原来爷爷都为她准备了一切。
她段柔原本可以拥有整个段家,却因为转让,让杭泽成为了段氏最大的股东从而吞并。
赵雪兰有些不知所措,段老爷子的确在死前有一份只给她看过的遗嘱。
上面清楚写着,只要段柔有从商之意,即可继承整个段氏。若是没有就赠予百分之二十段氏股份作为嫁妆。
段老爷子也说过不可用逼迫手段,只能凭借段柔的意愿。
所以赵雪兰才一直未曾说出口,而最后段柔却选择了嫁人,并非家业,按照遗嘱为了免得落人口舌应该立即销毁。
“小柔,妈妈不瞒你,但是你能告诉妈妈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再精明的女强人也比不上一个死过的女人。
段柔笑了笑,坐下和赵雪兰说了一些事情,并非假意,毕竟赵雪兰是她最亲的人。
“妈,小柔只是想保护段家,顺便斩草除根。”
从段柔的眼神中的坚定,一直以来疑惑赵雪兰的疑问有所解答。
段家并非没有儿子,为何段老爷子却选择了段柔?
那时的段柔如她的名字一般,柔弱娇贵,并非什么从商之才,可是这一眼倒是让作为母亲的她有所期待。
“这件事不能让你那个贪心的奶奶还有二叔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会办妥了再让律师和你说。”
“妈妈不用这么麻烦,三天之后你只要带着遗嘱和律师来就可以了。”
赵雪兰一算日子,“三天?那不是你结婚当天吗?”
段柔笑笑,这样才够劲爆,真是迫不及待看看那些人的嘴脸。
离开段氏集团,段柔并没有回段家,翻开手机,指尖微颤拨通了好号码。
嘟嘟三声之后,手机接通,传来女人冷清的声音。
“小柔。”
“蓝然,我想见你。”
蓝然长相明艳,是那种百看不厌的美女,强硬和外冷的性子也成为她的一大特点。
读书的时候,只要闯祸时常都是蓝然护着她,至于金琳多半是用她去找人的借口搪塞,事实是怕惹祸上身。
现在想想她们两个人孰好孰坏,不用细想也能分辨出来。
为何那时她总是一叶障目?可能因为蓝然中层的家庭,为了未来时常要赶场子,不能像金琳一样时常伴随左右。
也可能是因为金琳常说,蓝然对她们太冷淡,兴许是不愿与她们做朋友。
总之现在只要蓝然是活着的就好。
蓝然和段柔约在了月亮咖啡厅,并非什么贵族咖啡厅只是一个充满学生时代的回忆的地方。
顾及蓝然现在小有名气,段柔选择了并不起眼的最里侧半包围包厢。
刚坐下没多久,蓝然就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出现,素颜的她依旧艳丽不俗。
“小柔你和金琳怎么了?你知道吗,下午金琳来片场的时候那张脸臭的,导演最后NG都嫌麻烦让她回去了。不是说今天陪你去挑婚纱吗?”
两人点了杯摩卡,段柔不急着说话,看到能够活蹦乱跳的蓝然,她心里万分感慨,握着咖啡杯的手都微微颤抖。
“然然,金琳待我如何?是否真心你心里应该有数,你是怕我伤心才不愿多说只是叫我离她远一点是吗?”
蓝然抿了抿嘴唇,墨镜隐藏了她所有的眼神,但是段柔明白她说的没错。
“小柔,这些话其实应该早跟你说,但是看你和金琳这样要好,我狠不下心,虽然多次找金琳却无果。”
金琳是个狠角色,她将段柔骗的团团转,又是金家的小姐,她蓝然插不上话,只能在段柔身边默默提醒。
“金琳和杭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为什么这次你的广告突然又让她插手了?”
段柔不再拐弯抹角,回想蓝然看金琳和杭泽的眼神肯定是有隐瞒的,至于广告的事情是刚刚段柔打电话给蓝然的经纪人知道的。
蓝然无言,过了好一会,才决定说出来。
“小柔,你马上要结婚了,有些话其实就算是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和你说,但是你既然都知道了说了也无妨。”
“毕业典礼你还记得吗?杭泽带着一车的玫瑰向你求婚,但是,转眼我却在礼堂的花园看到他们……”
蓝然想到当时画面就恶心,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说着甜蜜的言语像一个女人求婚,转身却又和另一个女人做那样的事情。
尤其是金琳那个女人竟然做那档子事还能这样旁若无人的呻吟,嘴里还说着段柔的不是。
段柔应该生气的,却十分冷静听着蓝然说这些,也难怪蓝然曾经一本正经问她爱不爱杭泽,当时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积极点头,事实上却为难了蓝然。
“至于广告,说不清,导演突然之间说加了人,没想到是金琳。”蓝然无奈的说道。
段柔知道肯定是金琳在背后动了手脚,她不生气反倒是笑了,“然然,你放心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你知不知道导演现在在哪里?”
蓝然不解,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段柔是不是段柔,那种自信和奸诈是怎么来的?
“小柔你怎么了?”她顿了顿,“导演说是有事,所以今天才早收工的,不过我听说他很喜欢去夜PUB,晚上应该能找到。”
段柔将蓝然的手拉过,“然然,只要有我段柔在,你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若是以前蓝然一定会笑段柔,但是现在面对双眼如此认真的人,她笑不出来,甚至附和点头。
“今天你陪我去挑婚纱吧,金琳的眼光太差了。”说着还有所嫌恶,仿佛金琳这个名字都不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一路上蓝然充满了疑惑,最后她才从段柔的言语中明白了一些事情。
段柔不再是以前那个随意指使的段柔,她甚至变成另外一个人,为的就是让某些知道人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死。
蓝然十分信任段柔,所以不多话陪伴着她,只是有一事她不明白。
“你知道杭泽和金琳的事,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没有人能够相像,段柔带着天真的笑容,穿梭于格式婚纱之中,仿佛真的是待嫁喜悦的新娘。
但是她的嘴角却噙着一抹冷笑,笑着说,“因为,我要,杭家。”
换言之就是,再无,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