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丙卷 侍奉巾栉,权宜之计?
一时间心念百转,陈淮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说没有半点心思想法,那是假话。
这丫头模样俊俏标致,和宣尺媚、寇箐、佟童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与方宝旒更不类同,身段匀净饱满,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气息。
这一下褪去外衣,一条裹胸,一条及膝裈袴,或者就是一件短裤,更是凹凸毕现,活色生香。
陈淮生自打和方宝旒在汴梁一别,一晃就是大半年了,素了这么久。
若是之前未曾尝过男女之事滋味,那也罢了,但有过欢好,便食髓知味,日思夜想,只是却鞭长莫及。
这骤然一见如此情形,忍不住喉咙里都咕咚了一下。
但陈淮生很快就意识到现在绝对不合适。
不管闵氏父女存着什么心思,甚至他也知道对方的想法。
看这丫头虽然褪下衣衫,羞涩中也尽可能保持着落落大方,显然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可现在不合适。
“青郁。”
“道师。”
“穿起吧。”陈淮生稳了稳心神,安静地道。
“道师?!”闵青郁脸颊微红,目光澄澈如水,宁和地看着陈淮生:“青郁乃是真心实意,甘愿在道师身旁,不求名分,但求侍奉巾栉。”
似乎是看明白了女郎目光中的坚定执着,陈淮生一笑,“我明白,但我以为现在并不合适。”
“道师!”闵青郁脸更红,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颤。
这样只穿了一件抹胸一条裈袴,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已经和全身裸露并无差异了。
自己这样作了,换作凡人,便是再不能嫁给他人。
就算是修行界没那么讲究计较,但也只能是夫妻道侣之间才能这般了,可对方居然拒绝了?
再说身份有别,但是自己清白女儿身,好歹也是宗族出身的嫡女,炼气二重,自愿侍奉巾栉,难道还不能入对方法眼?
还是觉得自己另有所图?
闵青郁不认为对方是没有看上自己,接触这几日,她和父亲都能感觉得到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和欣赏,那为什么?
为什么?
陈淮生从来不喜欢那种牛嚼牡丹的男欢女爱,他喜欢水到渠成。
如果只是一夕之欢,再无瓜葛,也许无所谓,但是他是真心很看好对方,所以他不愿意破坏了这份完美感觉。
“好了,青郁,我同意你跟在我身边,是希望你能够看到更精彩的天下,经历更有意义的人生。”
陈淮生走到女郎身边,手指按在女郎百会穴上,乌黑浓密的秀发蓬松直滑,富有弹性。
手指一按一透,灵力入体,便在对方百会穴上旋磨一圈,尽入心田。
然后一指沿着脑后玉枕向下滑动,沿着大椎、灵台、悬枢一直到命门,从粉颈、玉背一直到抹胸后沿与裈袴裤带交接处,再向前滑转,探入对方裈袴中玉脐之下一定。
女郎的肌体腻滑而结实,陈淮生的手指探索到哪里,女郎的肌体就是一阵轻微的痉挛。
闵青郁从未被男人接触过身体,尤其是自己几乎裸露全身情形下,被一个年轻男子这样摸索身体,更是不可想象。
但她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意图。
当陈淮生手指沿着自己玉背下滑时,闵青郁就知道对方这是在探察自己的道骨灵根。
可再是有心理准备,但当对方直接将手指探入自己裈袴中玉脐下时,她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了。
丝绒般的毛发触手可及,陈淮生心中一荡,但随即凝神,只是在对方丹海处用手指一按,灵识微微刺入,迅即收回。
虽然神识能够大概了解对方的灵根道骨,但是要更精准细致的掌握,还是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更为稳妥。
既然决定接受对方留在自己身边,陈淮生也就有意要好生为自己栽培一个全面有用的伴侍。
修真宗门中,灵修中真正按照凡俗规矩娶妻的并不多,反倒是结为道侣的不少,如云鹤与骆休月便是如此。
许多灵修有两位以上的道侣,以男性灵修居多,但更多的还是一名道侣,其他的则是伴侍。
所谓伴侍,其实就是生活上类似于负责侍奉的侍女,但可能又有修行上的切磋传承,接近于凡人读书的伴读,比侍女要高一层。
如果再用一个不太准确的描述比喻,那就是类似于凡人社会中的侍妾。
之前灵官庙田明贵也就是想要让闵青郁给他自己的徒弟当伴侍。
只不过闵家断然拒绝了灵官庙这边的要求,但是对于陈淮生这边,却是主动请缨。
收回手,陈淮生才拾起地上的短衫和长衫替对方披上,淡然道:“你的灵根道骨不错,灵根尤佳,比我在你这个年龄时候灵根好多了,……”
闵青郁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淮生:“道师?!”
“不信?”陈淮生再替对方将马面裙拾起来,放在对方手上,微笑着道:“你的灵根潜山厚实深扎,显山枝繁叶茂,极为难得,木土双灵根,道骨也不错,但不及灵根这么好,但总的来说,比我强多了。”
听得陈淮生如此评价自己资质禀赋,而且听得出来并非虚言,闵青郁只感觉心中狂跳,脸颊发热,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感觉。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断言更让她兴奋喜悦的了,
“道师莫不是在安慰青郁?青郁如何能与道师相提并论?父亲都说了,道师即便是在重华一门中也是排在前几位的禀赋,入门三年便是炼气六重,就算是在天鹤宗、月庐宗以及凤翼宗,都是闻所未闻,日后必定能光大重华门楣,领袖重华一脉。”
激动之下,闵青郁把父亲和她私下说的话也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才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弄不好会让陈淮生想到其他,给自己带来不好的观感印象,可又来不及了,一时间又手足无措。
“不,我并没有虚言,我的禀赋比较特殊,不能用简单的好或者不好来评判。”陈淮生示意对方把衣衫系好,重新走回炕沿,盘腿坐上炕,“我的道骨很好,比你强,但灵根实事求是地说,很平庸,但我力图改造滋壮自己的灵根,……”
闵青郁讶然:“道师,灵根道骨不是与生俱来,天成之赋么?如何能改造?!”
“这是你们河北修真界的看法?”陈淮生笑着反问:“那未免太浅薄狭隘了。如果是道骨,我们大赵修真界早就有方法路径进行铸锻强壮了,当然这种铸壮之法相当繁复昂贵,而且也有条件,需要因地制宜,但可以肯定,道骨是可以改善的,而且方法也不止一种,至于灵根么,大赵修真界也只是在摸索,但我以为是可以寻找到改善之法的。”
闵青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中也是格外激动。
在闵家楼,大家修行都只能靠自我摸索,相互之间的切磋也停留在比较低的层次,并无太多助益。
而每个宗族也把自己那仅有的一点儿功法视为至宝,断不肯拿出来交流,所以这也导致数百年来各个宗族的修行水准几无提升,甚至还有没落的趋势。
可看一看大赵这边,连道骨滋壮之法都有了,灵根繁壮之术也在探索,再看看河北这边,闵青郁一时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陈淮生自然明白眼前这个女郎的心思,“好了,先把衣衫穿好,来日方长,你十八岁便入境二重,要说也算不差了,放在重华派也算正常水准,尤其是在伱们闵家这种情形下,就更不易,你既然跟了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闵青郁心中一颤,心情更为复杂,一句“跟了我”,似乎就把自己的身份明确了。
她知道对方前景光明,就现在来说,自己追随对方绝对是一个划算的押注。
但她内心深处却又总浮动着一抹飘忽的心思。
伴侍的身份会一直捆绑自己一辈子么?
内心深处的一抹不甘始终埋藏在心中。
陈淮生并没有考虑太多,或者说太深,在他看来,此女很合自己胃口,言谈举止很投缘,而资质禀赋上佳,那么在主动向自己靠拢的情形下,自己给予一些资源,帮助其尽快提升灵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要知道一个黄花女子在自己面前袒露身体,无异于和自己捆在了一起,其父的态度也表明了这一点,他理当给予足够的厚遇。
胡德禄不说了,连桑德龄和赵良奎,陈淮生都没有薄待,没有理由在闵家这件事情上自己还要吝啬薄待。
这等情形下,闵青郁压抑住内心无数心思,系紧汗巾腰带,盈盈跪倒一叩,“青郁多谢道师垂怜,定不负道师期望。”
陈淮生扶起对方,“你的道骨灵根都不差,我也看了你的炼气二重应该有三年了吧?倒是可以好生琢磨一下,寻机突破晋阶了。”
听得陈淮生这一句话,闵青郁心境一松,才算是终于放下心来。
这一解衣叩首,终归是值得的。
也许自己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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