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四十六分钟,三人抵达目的地附近。
山路蜿蜒,但路面平坦,并不难走。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天光微亮。
车辆在空茫的晨光中前行,车灯所及之处,时而可见依山而建的别墅。
空旷的山野万籁俱静,远处的城市在灯光星影里安眠,仿佛梦幻般的存在。
“这地方距离净禅山庄和玉佛山不远,净禅山庄在西北面那个山头,玉佛山在东北方向。”
陈诗圣边开车边说,“我们之前航拍搜索时曾拍过这片别墅区,但这边的别墅大都是私人房产,筛查时也没有发现与谢辰飞团伙成员有关。”
“滕柯和谢辰飞应该就藏在这里。”
付余生说,“我们第一次定位净禅山庄,滕柯和谢辰飞在很短的时间内用张路野顶包,第二次我们进入玉佛山的地下医院里,他们又用陈超的尸体冒充谢辰飞误导我们。
现在来看,本来他们确实藏在玉佛山的地下医院里,紧急撤退到这里,临时陈超想弃暗投明遭到杀害。”
“狡兔三窟。可惜他们跑不了。”
陈诗圣冷笑。
“可是你们不是去广州执行任务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夜安锦忍不住问。
“你的付宝担心你呗!”
陈诗圣打趣,“他啊,现在成天魂不守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夜安锦看向付余生,“是不是我影响你们正常工作了?”
“没有,听他瞎说。我从昨天开始就心神不定,老觉得有事情发生,就让肖凡他们留下,我和诗圣赶回来了。”
付余生说,“没想到我们刚赶回来就收到肖凡的电话,他说你被不明身份的人劫持了,把对方车辆的车牌号和行车路线发给了我。”
“哈,安锦,你不知道,余生当时接到信息时那个样子,就跟要吃人一样。”
陈诗圣说,“我们把对方车辆定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赶过来了,一路上闯了N个红灯。”
夜安锦握紧付余生的手,满心感激无以言表。
“幸好赶得及,而且是迎面路段。”
付余生心有余悸。
“这么看来,滕柯和朱曼丽故意给我们放烟雾弹,他们根本没有去广州,说不定连同谢辰飞都藏在这里。”
夜安锦顿时激动起来。
“安锦,一会儿我们见机行事。你要装作很害怕,我不动手,你别轻举妄动。”
付余生,“如果你和孩子出了事,我这辈子恐怕都走不出来,人就废了。”
陈诗圣长叹一口,“没办法啊,甘蔗不能两头甜,享受爱情的甜蜜,也必然为情所困。”
付余生从后面拍了陈诗圣一下,“少眼红!”
陈诗圣呵呵笑。
车子驶进一片相对密集的别墅区。
下车之前,付余生和陈诗圣分别戴好口罩和帽子,秒变两个凶神恶煞的歹徒。
夜安锦把随身包里的袖珍手枪拿出来放在袖子里。
收紧的袖口和宽大的袖子十分给力,丝毫看不出异样。
按照导航指定位置,陈诗圣把车停在别墅区后面的一栋外观简约的别墅前。
这也是整个别墅区唯一亮着灯的别墅,门口站着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东张西望,一看就是在等人。
付余生用枪顶着夜安锦的后脑勺下了车。
陈诗圣随后下车并上锁。
夜安锦止步不前,付余生用枪顶了顶她的头,低吼,“老实点儿!”
“你别开枪,我、我走……”
夜安锦很害怕地往前走了两步。
两个“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确认了一下车牌号。
“跟我来。”
另一个得到肯定的回复,领着夜安锦三人往里走。
别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整体布置很像一个私人诊所,收拾得很干净,清一色的白。
空气中充满了类似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
此时夜安锦三人并不知道,这里正是滕柯杀害乔逸给谢辰飞植皮整容的地方。
男医生把他们领到了二楼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很高。
靠西墙放着一张手术床,北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刀具,
靠东墙下放着一套沙发。
“把她绑在床上。”
男医生指了指手术床。
付余生和陈诗圣立刻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夜安锦放倒在手术床上,用放在床头柜上的麻绳把夜安锦的双手和双脚绑了。
夜安锦看得清清楚楚,付余生两人给她打的是那种看起来很结实、其实一拉就松的结扣。
“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夜安锦“剧烈挣扎”。
“老实点儿!”
付余生“凶巴巴”吼了一声,拉紧了绳扣。
夜安锦被绑得“结结实实”。
男医生木然看着这一切,点点头,“稍等,朱总一会儿就到。”
付余生和陈诗圣站在床边静候。
不一会儿,朱曼丽在四个保镖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啧啧,夜安锦!”
朱曼丽走病床旁,仔细打量之后得意地笑起来,“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夜安锦恨恨地看着她。
这不是朱曼丽是谁?
算起来,这是她第五次看到朱曼丽。
第一次是在徐东的追悼会上。
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在西娅服饰公司里。
第四次在公园里。
这是第五次。
“朱曼丽,我跟你有多大仇,你有必要这样吗?”
夜安锦“挣扎”了一声,怒目相向。
“有啊。我哪儿比你差?付余生为什么爱你不爱我?我想找找原因。”
朱曼丽冷笑。
“你这样是犯法,绑架是重罪!”
“犯法算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是杀人通缉犯,早晚都是死罪。”
朱曼丽抱着胳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
“你放开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你需要钱,我也可以给你。”
夜安锦“吓得”声音发颤。
朱曼丽懒洋洋地看着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我面前炫耀你的钱多,你说你多该死?你的钱不都是付余生给你的吗?付余生的所有,本该是我的。”
这个花痴偏执狂,不可理喻。
夜安锦懒得跟她废话了。
“你们把她的衣服脱了,好好伺候她,拍了视频发给付余生看看!”
看到夜安锦鄙视的眼神,朱曼丽怒火中烧,走到沙发旁坐下,对身后的四个保镖说。
四个保镖闻言大喜,七手八脚地脱衣服。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辛苦了一晚上,见者有份。”
朱曼丽冲着静立不动的付余生和陈诗圣说。
“我们不急,等他们完事了我们再上。”
付余生拎在手里的手机处于摄像模式,他需要足够的证据。
朱曼丽扫了一眼那四个急三火四的保镖,“也是,一齐上也没处上手。”
眼见四个保镖自动把衣服脱得精光,随身的手枪都丢在地上,色眯眯地围过来,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开始对夜安锦动手动脚。
陈诗圣闪到一旁,趁乱挪到了朱曼丽身边。
夜安锦佯装害怕挣扎,不断求救。
四个保镖兽性大发,淫笑不止。
不等他们的脏爪子碰到夜安锦,付余生眼神冷冽地扣动扳机。
伴随着枪声,一个保镖的胸口绽放出一朵血花。
他身子一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难以置信地看向付余生,随后痛苦地捂住伤口,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其余的三个保镖面面相觑,全都傻了眼。
“你疯啦!你干什么?”
朱曼丽回过神儿来刚要发作,被陈诗圣一耳光扇成了脑震荡,倒在沙发上半天爬不起来。
一个保镖最先反应过来,回撤一步俯身拿枪,被付余生一枪击中胳膊,捂臂倒地哀号。
其他两个保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们这衣服脱得精光,简直是活靶子啊……
朱曼丽吓得脸色苍白,“你们是谁?”
陈诗圣上前反扭朱曼丽的双手,掏出手铐给她铐了个结实,“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