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夜安锦反应非常快。
李婷婷的双手刚刚摸上她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发力,她(夜安锦)双手成刀,直戳她(李婷婷)的双腋,而后迅速握掌成拳,猛冲她的双肋,接着反手抽了她一巴掌。
三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李婷婷双腋刺痛,本能缩手,正踉跄不稳,双肋遭受重击,直痛得她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了,还没回过神儿,脸上雷响,半边脑袋都木了……
连遭重击的李婷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
瞧,欺负人,打不过就哭。
夜安锦气定神闲地坐下,冷眼看她哭……
隔壁审讯室。
付余生刚要去救急,看到眼前的一幕忍着不住嘴角上翘。
“太帅了!”陈诗圣叹为观止,“啧,不愧是我前女友。”
付余生弹他一个脑门。
“咋的了?临时混搭也好过没有,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陈诗圣摸着脑门辩白了两句,感受到付余生的死亡凝视,赶紧改口,“我在说台词,新构思的小说,我嫂子女主角!”
“男主角是谁?”
付余生冷嗖嗖地瞅他。
“我……哥,付大帅。”
陈诗圣正襟危坐。
“嗯,准了。”
付余生拽丢丢说完,继续盯屏幕。
陈诗圣瞅他一眼,笑歪了嘴。
李婷婷还在哭。
夜安锦还在看。
夜安锦挺费解。
李婷婷和寒淼是好朋友,为什么都这么蛮不讲理?
还有,自作聪明,自恋,喜欢把自己犯的错推到别人身上,死不悔改。
别说,这两个人还真像,难怪志趣相投。
“夜安锦,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一肚子坏心眼儿!”
李婷婷抽泣了一会儿,委屈得跟夜安锦无端欺负她了一样。
“难道我等着你把我掐死,就是心胸宽广了?谁让你先动手,自讨苦吃!”
夜安锦好笑。
“你这个坏透了的女人!你已经把付余生骗到了手,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故意破坏我和唐琛的感情。要不是你,我早就嫁给唐琛了!”
李婷婷又开始哭天抹泪。
话不投机半句多。
夜安锦没心情纠正她的思想误区,也纠正不了。
何况,有那么多有趣的事可做,她为什么要陪这种人浪费时间?
“你慢慢哭,没事我先走了。”
夜安锦起身就走。
“你不能走!”
李婷婷红着眼睛恶狠狠地问,“你告诉我,我妹妹是不是你伙同谢辰飞杀的?还有寒淼,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她害死了?”
“随你怎么想。”
夜安锦真是够了。
身后传来李婷婷怨气横生的怒吼,“你别得意,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好好收拾你!”
夜安锦嗤笑了一声。
说得好像坐牢是修仙,她出来就神通广大了一样。
折腾了这一通,夜安锦的心情很低落。
后悔不该来见李婷婷。
倒不是怕李婷婷刚才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会在付余生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而是一次次直面人性的丑陋,令她厌倦。
这些人,都和谢辰飞一样,表里不一、虚伪善变,诚信缺失、道德沦丧,胆大包天以身试法。
等到东窗事发,一个个不思悔改,反而苦大仇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她们的,什么毛病?
付余生迎出来,感觉她情绪不对,抚摸着她头发,“辛苦你了,干得不错。”
看到付余生,听着他暖心的话,夜安锦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
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她善解人意,搂着他的胳膊,“知道你还要忙,我去保德堂看看,有场拍卖会。”
“好,自己开车小心些,保持手机畅通。”
付余生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夜安锦点点头,突然感觉如芒刺在背。
她转头看去,李婷婷被丛珍宝和陈诗圣带出审讯室,正盯着她和付余生。
夜安锦心中一紧,她感觉到李婷婷的目光如冰冷的箭矢般射向她。
那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不禁心生寒意,有种莫名的不安。
付余生注意到了夜安锦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李婷婷已经背转身,被丛珍宝两人带离。
付余生皱了皱眉,对夜安锦说:“你不要担心,她不会伤害到我们的。”
夜安锦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知道付余生说的是对的,但她仍然无法摆脱那股不安的感觉。
那是一种从心底升起的警觉,告诉她危险正在接近。
“嗯。没事。你早些忙完早些回家。”
夜安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她不想让付余生担心,更不想干扰他的工作。
转过身,夜安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种不安。
驱车前往保德。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们各自忙碌,一切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可夜安锦的脑袋里一直浮现着李婷婷刚才那个怨毒又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种莫名的不安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沉重。
是不是最近精神太紧张,案子一桩桩结了,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夜安锦这么想着,打开了音乐。
立体声的钢琴曲缓缓流淌,带来的不是舒缓,而是烦躁。
夜安锦不知自己怎么了。
她想掉头回家好好睡一觉,叶天道来电话。
接起,竟然是乔逸的。
“宝贝,天道在忙,让我催催你,拍卖已经开始了,他说没有你坐镇他心里没底。”
乔逸的声音天籁般动听。
“好的,一会儿就到。”
夜安锦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加快了车速。
怎么说,她还是叶天道高薪聘请的鉴定师。
来到拍卖会场,乔逸站在门口等她。
今天的乔逸不像上次那般悠闲,一袭红色的长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越发衬得她肤白貌美。
她的脸上挂着优雅的微笑,很自然地过来挽着夜安锦的胳膊,像两人是多年挚友。
夜安锦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何况她们没熟到这份儿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无处安放的手习惯性地探进裙兜。
指尖触摸到手术刀光滑沁凉的刀柄,她悬浮的心一下子有了着落。
拍卖会场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灯光和声音流淌出来,宛如一场盛大的庆典。
会场内的布置华丽典雅,人们的谈笑声、拍卖师激昂的喊价声交织在一起。
气氛热烈而又神秘,空气里都弥漫着财富的气息。
乔逸带着夜安锦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处视野极好的位置。
那里摆放着两张柔软的沙发椅,旁边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香槟和点心。
落座之后,夜安锦环顾会场。
来自各地的收藏家济济一堂。
偏暗的冷光灯下,他们的面孔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薄纱,显得深不可测。
“六千万!寒董出价六千万!”
叶天道今天亲自掌槌,激情洋溢得像只发春的公猫。
“天啊,真是隔行如隔山,一张画值这么多钱?”
乔逸两眼放光,伸长脖子看向前台展品。
夜安锦注意的却是举着竞价牌的寒九州。
他怎么来了?
刚被拘留放出来没两天,寒淼和谢辰飞还下落不明,他怎么会有心思来拍卖会炫富?
而且还是来保德?
夜安锦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寒九州一身白色的西装,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意,但举手投足间,却尽显矜贵傲横之气。
“……六千万三次!成交!恭喜寒董!”
落槌的那一刻,整个会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随后,一阵热烈的掌声犹如浪潮一般涌来,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夜安锦不由疑惑。
往常,有拍品成交,哪有这样热烈的掌声?
即使有人庆贺,也是寥寥,掌声一般稀稀落落。
像这样齐声欢呼、掌声如雷的情景,绝非正常。
这说明这个会场里的大多数人和寒九州是一伙的!
极有可能,寒九州不是来参拍的,是来砸场子的!
寒九州起身向四下招手,仿佛在宣示他的胜利。
寒九州又想耍什么花样?
夜安锦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置身于深海,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沉寂。
寒九州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能耍出个猴子?
夜安锦冷眼旁观,决定奉陪到底。
“哇!这个男人太帅了,简直挥金如土啊,太豪横了!”
乔逸惊叹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仰,“刚才他已经拍了一件拍品了,两件快一个亿了,天啊……”
夜安锦转头看了乔逸一眼,直觉叶天道要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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