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凯听了一句就炸了,“这么严密的监控下,他怎么会失联?”
与此同时,付余生的手机来了信息。
肖凡:组长,赵钢手机信号消失。
付余生回复:收到。稍安勿躁。我和周局会处理。
肖凡:明白。
周路凯转头看了付余生和夜安锦一眼,打开了免提。
乔新的声音传来:“每天晚上八点半到十点,赵钢都会来峰玉山公园广场跳僵尸舞,跳完之后,他绕后山走一圈,从东面入口下山,一般十一点十分到二十分钟准时回家。
我和冯刚兵分两路,冯刚在他家斜对面的酒吧里蹲点,我全程保持距离盯梢。
可是头会儿广场舞散场后,我跟着他绕到后山,转过雅兰亭,赵钢不见了!”
“你给他打电话了?”
周路凯沉声问。
“没有,没有你的命令,我不敢擅作主张惊动他,但是我用你私下给我们配发的手机进行定位,也搜索不到他!”
乔新急问,“局长,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周路凯捏了捏眉头,“后山路灯有没有出现问题?”
“没有,都亮着,一切正常。”
“这样,你不要跑,也不要找,保持正常步速顺着路往下走,沿路四下找找。记住,尽可能不要让他发现你。”
周路凯压力山大,“赵钢身上可能携带枪支,你注意安全。”
“那要是让他跑了怎么办?”
乔新压低的声音里充满焦灼,“山里就公园广场有监控,其他地方没有……”
这也正是周路凯担心的。
乔新很自责,“局长,都怪我办事不力,把人给跟丢了。要不要调派警力搜山?”
周路凯叉着腰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夜安锦和付余生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局长,你说话啊,再晚我怕来不及了!如果让他从山间小路跑了,我负不起这个责……”
乔新心急如焚。
周路凯脚步一顿,“被追责也是我负责,你先就按我说的做。其他事我来安排!”
乔新如释重负,“是!”
收起电话,乔新调整呼吸,尽力保持步速,可心里着急,他的步速不由加快。
虽然是大冬天的,可后山空气好,塑胶跑道又不伤膝盖,晚上在后山散步的人不少。
打扮成路人的乔新细心地观察着前面的每个人……
这边。
“这个赵钢,到底是谁给他通风报信了?”
周路凯挂断电话,气恼地骂了一声,低头拨号。
“你要调动武警搜山?”
付余生起身按住了他的手。
“不搜怎么办?这个点儿兄弟们应该在被窝里搂着老婆孩子睡觉,一点儿也不让人安生!”
周路凯愁眉不展,“而且我了解乔新,年轻气盛,责任心强,这要是单枪匹马去追,恐怕凶多吉少!”
夜安锦也暗暗着急,觉得应该分秒必争。
可是,付余生说,“先等等,事情不对!”
“哪不对?”
周路凯和夜安锦都疑惑。
“你想,我们两家联手,对赵钢进行全方位监控。按理说他不知情,不会跑;如果真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暴露,以他多年干公安的经验,他会这样跑?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付余生说,“除非他畏罪白自杀!”
周路凯恍然大悟,“对啊!赵钢也算是个老刑侦,不是普通罪犯,有丰富的反侦查能力,要不然也不会瞒了组织这么久。如果他采取这么拙劣的方式逃跑,他连逃跑的时间都不够,他总不能一晚上躲在山上,那不得冻死?”
夜安锦看着付余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
他的眼神坚定而睿智,临危不乱,遇事不惊,充满大将之风。
“对。赵钢就算要跑,也会想个非常周全的方法,不会弱智地关机,明确地告诉我们他要跑。”
付余生想了想,说,“我对峰玉山公园广场一带的环境不太熟悉,有没有什么障碍物会干扰手机信号?造成信号中断?”
“后山顶年初新建了个风力发电站,距离近了会屏蔽手机信号!那也是安防措施之一。”
周路凯眼睛一亮,明白了付余生的意思,“你怀疑……”
“对,赵钢准是做贼心虚,明天他应该上班,担心自己已经暴露,故意用短暂失联刺探警情,看看我们会不会有反应。”
付余生说,“如果我们现在抓他,就会惊动三号目标,回头就无法知道三号目标的对接人是谁。而且赵钢明确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很可能兵行险招,要么杀人逃匿,要么自杀,两种情况都对我们不利!”
“那我赶紧通知乔新和冯刚沉住气!”
周路凯急了,赶紧拨号。
夜安锦提醒他,““乔新的手机突然响会不会引起赵钢的注意?他现在一定躲在暗处观察情况。”
“不会,我们的人出任务都是振动模式。”
周路凯说着把手机放在耳边。
可是,乔新手机没人接!
周路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再次拨打。
还是无人接听。
周路凯心跳加速,焦灼地看向窗外。
已经快十二点了,外面路灯还亮着,可是再有十来分钟,峰玉山后面的路灯就会熄灭。
如果乔新惊动了赵钢,被赵钢打死了,赵钢真跑了……
周路凯的脑袋瓜子嗡嗡的,像涌进了洪水猛兽一样。
乔新为什么不接电话?出了什么事?
他是否应该立刻调派警力去找他?
赵钢逃跑的路线会是哪个方向?
一连串的问题争先恐后地涌来,周路凯思绪混乱不堪,脑海中浮现年轻的乔新横尸荒野……
无法确定的情况最折磨人。
光是各种想象就能把人逼得濒临崩溃。
“我这个局长干不干无所谓,不能因为我决策失误,搭上乔新的命……”
周路凯努力调息静气,给冯刚打电话。
没想到,冯刚电话也打不通。
“怎么搞的?难道他们两个都……”
周路凯彻底慌了,他已经失去了女儿,无法再忍受亲人加战友的离世。
付余生和夜安锦在一旁看着也急得要命。
乔新和冯刚他们都认识,是两个难得的好兄弟。
特别是上次,夜安锦拆电脑炸弹,冯刚和刘经典悍不畏死,坚定地陪护在她身边。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要是死于非命了,别说周路凯,他们都于心不忍。
“周哥,你别担心,我觉得不会有事,可能乔新他们不方便接电话,再等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他们还不来电话,我们就派人搜山。”
付余生安慰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蜗牛爬行,让人倍感煎熬。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心弦上。
周路凯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机屏幕。
夜安锦的手心里都攒出汗来了。
付余生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
这种等待,比任何痛苦都难以忍受,它让人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摇摆,每一秒都是无尽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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