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你莫要欺人太甚了。昭天门的面子,你踩不起。”梁霄隐忍住气恼,丢出这样一句话想要用昭天门将芮闻月压住。
可惜,芮闻月压的就是他昭天门和梁霄的面子。一个破锣门派,半分道义都没有,有什么脸面成为第一大宗派?
“呵,看来你用昭天门倒是用得顺手。数次想要拉昭天门的人下水的是你,不是我。自己做了这样的烂事,竟然又要用宗门来压人不成。不知道昭天门知不知道你私下竟然偷藏女子衣物?”芮闻月嘲讽一笑,这个梁霄确实是个令人不齿的真小人。
“你!”梁霄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又提出另一个想法,“不如这样,我手上还有好些宝物,我愿意忍痛割爱给你换取这惩罚。”
围观的群众们都在看梁霄如何给自己下这个台阶,他打着昭天门的旗号做下了这么多难以启齿的事情,也让众人心中再次对昭天门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一个这样的宗门,真的是天下第一宗门吗?连浮生镇的三岁小儿都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但梁霄却不知廉耻。
浮生楼上,一身华丽黑金袍的女人原本还在厢房里用膳,可楼下的喧闹却是一分不落地进了她的耳朵。
“信儿,去看看。何人敢在我浮生镇放肆。”郭娩吃下一颗草莓,用毛巾擦了擦手。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浮生镇最混乱的时候,鸟多了自然鸟屎也多。
“是,城主,是否需要属下将他们都清走。”那个叫信儿的侍卫上前一步行了个军礼,动作干净利落,长得也是一副正气的朝气男子模样。
郭娩摇摇头,往外走去。只要这些人不做违背城规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去管,只是她方才听到的好像还有人仗势欺人,那她就不得不出面看看了。
“梁公子,愿赌服输。方才你以昭天门压人,命令我让出房间,我不同意后才出了这赌注。刚才你可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同意了,只要你输了做什么都可以。难道还想赖账?”芮闻月可看不上什么宝物,特别是粘过他梁霄之手的宝物。
周围的人又窃窃私语起来,看向梁霄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
“这个梁霄私藏女子之物,能是什么好人。”有人揶揄道,好似完全不惊讶他的出尔反尔。
“你不要命啦!你这话要是被昭天门知道,恐怕得偷偷杀人灭口呢!”旁的人赶紧劝诫道,虽然梁霄此人是个小人,但是他背后的昭天门可是来头大得很。
梁霄听了这些议论之声,气得脸色铁青。如今更是发作不得,他狠狠剜了芮闻月一眼。就是这个少年将他置于进退两难之地。
方才提出了以宝物相换她都不肯松口,这才让他如此狼狈。无论怎么想,他都丝毫不觉得这一切都是由于他的狂妄自大和行事不端导致的。
“谁人敢在我浮生镇杀人灭口?”一道蕴含着些许清冷厉色的女声从楼上传来。
芮闻月循着声往上望去,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挽着凤鸾髻冷眼打量着楼下的场景,而后在几个侍卫的跟从下走了下来。
“这是谁啊?看起来好美又好英气啊。”
浮生镇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对城中的情况并不是十分明了。这个女子一看穿着便知道是有些身份的,地位应当不低。
“你小子第一次来吧,这可是我们浮生镇的城主大人呢!”一旁有人用崇拜的语气解释道。
“城主大人安好~”所有浮生镇的民众们都自发地向郭娩行礼,郭娩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都免礼。
郭娩在浮生镇颇有威望,曾经浮生镇因为战乱和天灾在灭城的边缘,也是一处蛮荒之地。这位郭娩城主,以一己之力掀翻了自己兄长的统治,将浮生镇的大权揽下,挽救了无数难民。因此浮生镇的民众们,都特别崇拜这位城主。
芮闻月来浮生镇之前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毕竟她去诛神殿的藏书阁可是看了不少记录的书卷。只是这一见,郭娩这周身的气质确实是一城之主的气场,令她也有些佩服。
一个能够勇敢推翻强权统治,自己上位改变时局登上高位的人,应当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因此芮闻月愿意相信,她一定是秉公执法的人,这样一来也不怕这个梁霄赖账了。
芮闻月双手作揖:“郭城主。我踏足浮生镇乃是为了浮生榜大比一事。不知城主在此,扰了城主膳时。”
郭娩走向前,人群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她方才就观察了这个杜洛,虽然年岁小,但是眉宇间却有老成之气。事件前后她也都了解了,这个梁霄先是欺压人不成,打了赌约又想赖账。
她对这个痞子梁霄没有兴趣,倒是很看好这个年轻的小公子。一个不畏强权欺压的少年人,何尝不是她所欣赏的人才?郭娩暗自决定等浮生榜大比结束,她便看看能不能将这个杜洛拉到自己的麾下,到时候浮生镇的发展能更上一层楼。
梁霄背后已是一片凉意,汗水浸透了他的里衣。今天真是不宜出门,传闻郭城主最是公正严明,如今被她遇上,恐怕他今天是必须要穿着那肚兜去城里走一遭丢人了。
“杜小友,少年英才,我很是喜欢。”郭娩向芮闻月点点头,又转身看向了梁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腰间的玉牌上。
“至于你,梁霄。”郭娩给了叶信一个眼神,叶信立即会意上前将昭天门的玉牌扯下。
梁霄被叶信这个举动激怒,想死死抓住玉牌,但叶信却不是个吃素的,狠狠一抽,让梁霄不着力后退了几步。
“你……”梁霄指着叶信,眼底满是阴翳,这昭天门的玉牌是他一生的骄傲所在,怎么能就这样被人夺了去!
“你们浮生镇怎么能这样欺辱人!”梁霄梗着脖子争论道。
尽管他做错了,可是他并不觉得郭娩有这个资格来管他的事情。他可是祝晚清的未婚夫!还是景昌门主最得意的弟子!怎么能因为他与芮闻月之间这些小小的摩擦就被人褫夺这些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