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的陛下就这样顺利地登上了狮子国的帝王之位?”芮闻月嘴角有些抽搐,人家皇位人人抢着当,他们家皇位是死亡催命符。
侍女又继续说起公冶意的传奇故事来。
公冶意当时在外受了很重的伤,休养了半个月才回来。就因为公冶意办的这两件事情,老国王的性命才堪堪保住了。
后来老国王举行了禅让大典,将皇位禅让给如今的国君公冶意。
说来也奇怪,原本奄奄一息的老国君,在禅位后竟然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后来他便带着后宫去云游了,再也没回来过。
而公冶意在登上国王之位后,精气神也渐渐不如之前那样好。只是即位不久,还不怎么看得出来。
狮子国的诸位却都是心知肚明的,公冶意这个皇帝能坐多久也未曾知道。若是他一直找不到下一个继承人,那或许在千万年后,还没等修炼到飞升,就会因重病暴毙了。
况且身体不好的人,想要修炼也要比寻常人难上很多倍。狮子国的国民们都知道,公冶意是为了狮子国而牺牲的,因此都更敬重他一些,也为他的孝道而感动。
芮闻月差点没笑出声来,狮子国的人就是好骗一些,恐怕是因为常年的闭关锁国导致他们对这些奇怪的事情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芮闻月做天地之主的那些年,都从未知道这世间运行的法则还有这样的说法。下咒这件事情,倒是有可能是真的。
但如果是真的咒法,诅咒狮子国的国君与国运相连,那这必然不是一个区区好运符就能解决的问题。
她总觉得,这个事情的背后是一盘很大的棋。这个棋眼就是国王之位,但这执棋之人到底是谁?是那看似无辜的公冶意,还是已经离开的老国王。
又或许,这个下棋人,至今还没有浮出水面。
一天就这样荒废过去了,芮闻月虽然从侍女的口中得知了公冶意的上位之路,可是每当她问到雪灵的时候,侍女们便聪明地缄默其口,让芮闻月也毫无办法。
正在房间里郁闷之时,芮闻月忽然听到了墙角传来细微的声音。
“芮姑娘!芮姑娘!”芮闻月皱着眉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出现在房间里,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是吧,难道是哪个鬼修?”芮闻月与鬼修甚少打交道,这些年鬼修一直被魔修打压,因此在上神域并不常见。在中界又被凡人修士打压,更是隐姓埋名不敢让别人知道鬼修的踪迹。
“芮姑娘,我在这里,我在墙角。”那个细微的声音又传来,这时芮闻月才低着头在墙边一路寻去,看到墙角破了一个小洞。
那洞口伸出一个毛茸茸地老鼠头来,但因为洞口实在狭小,那小老鼠也挤不进来,只能探头探脑地叫她。
“哎,你这个老鼠居然会说话!”芮闻月惊异道,一般的灵兽想要说话那至少也得有二阶修为。没想到这个老鼠,看起来平平无奇,居然也能说话。
“我是木泽大人派来的,木泽大人给了我一炷香能说话的能力。”老鼠解释了两句,这下芮闻月才明白了。
木泽是鲛人,鲛人之中人人都有与万物生灵沟通的能力,而鲛人皇族之中有一种变异的木灵根,除了能与兽沟通,还能短暂地赋予兽类说话的能力。
看来这小老鼠是木泽的传信兵了。
芮闻月赶忙问道:“木泽还好吗?他关在何处?”
“木泽大人关在一处厢房,在王城最北面的房间里。那里许久无人居住了,乱糟糟的,我就住在那里,这才遇到了木泽大人。”小老鼠聪明机警地将情况三言两语说了个明白。
“好,那你可知道雪灵关在哪里?就是一个毛茸茸的,哭起来会掉冰碴子的白色绒球。”芮闻月又赶忙问雪灵的下落,可老鼠却是摇摇头表示没有见过。
芮闻月叹了口气,但是如今能够知道木泽在哪已经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那你能不能帮帮我,找一找雪灵,或者你帮我找一下我的芥子袋。或许雪灵还在芥子袋中。”芮闻月赶忙从桌上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小老鼠的面前。
小老鼠见到有吃的,拼命地点头。
芮闻月又将衣袖凑在小老鼠的鼻尖,让它嗅了嗅。
“就是这个味道,我的袋子上应当也有如我一样的味道,等你要是找到了我的袋子,我还给你吃的。”
一人一鼠的交易就这样定下了,此时门口又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芮闻月一听便知道是公冶意走近了。
她赶忙离开了墙角,又放了把椅子在那遮掩了一下老鼠洞的存在,坐到了床上假装自己在打坐。
公冶意推开房门的时候,眼神落在了闭着眼安稳打坐的芮闻月身上,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他知道芮闻月如今的修为已经被压制,他又安排了众多士兵把守这个厢房。可是他总是心有不安,怕芮闻月逃走了。芮闻月在浮生镇的事迹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早有耳闻了。
“你来做什么。”芮闻月冷眼开口道。
公冶意又换上了一副温和地笑脸,坐到了软榻上道:“朕听侍女们说如今你十分倾慕朕,问了许多关于朕的故事,怎么朕如今到了你的面前,你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芮闻月心中唾弃,还倾慕他?谁倾慕他?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哼,不过是闲来无事多问两句罢了。若是我早知道你是如此恩将仇报的狼心狗肺之人,我当初在风暴峡谷就不该救你。”
“朕待你还不好吗?朕愿意将自己唯一的皇后之位许你一人,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朕要给你这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礼,你想要的,朕都可以捧到你的面前。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呢?”公冶意的眼神里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哀伤,就像他仿佛被一柄利刃贯穿了心脏一般。
“我倒是今日才发现,你不该当国君,你该去当个唱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