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一阵儿车轮与地面强烈摩擦的停车声音传来,不是那种特别恐怖的,但足够纪时鸢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双手抱住头。
手被他拉开睁眼那一瞬间,听到他问:“喜欢?”
那声音森冷又硬,仿佛只要她敢开口承认或是点个头,她就会被他推入无尽悬崖似的。那双散发着寒气的眸十分逼人。
“左今也,你疯了!”
这周围还有车子靠过来,好在大家速度都不快,转到了其他道。车门外还有人在乱骂。
他却一点儿不在乎。
“你喜欢他吗?回答我。”左今也再问,其实这时候,他多少已经有些理智回笼了,刚刚他只听到“喜欢”这两个字就失了控,才想起她完整的话里还有一句“衣食父母”。
他手穿过她的黑发,却感受到她下意识一躲。
“对不起。”
左今也缓了缓,手轻拍她发顶两下以示安抚,坐回去,重新启动车子,此后都没有再出幺蛾子,导航似乎都不管用了,他轻车熟路送她到住的地方。
车子靠边停下时,左今也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握档位,声音低低的,像是求人:“是不是我管你的衣食,你也会喜欢我?”
纪时鸢听得一怔。
只是今天她被吓了一下,又发生这些不愉快,她不愿意再和他多待。
张口就来:“不会。”
“为......”
“左总这个样子,让我对左氏很没信心,也没兴趣。”他扭过来问她为什么,她松开安全带,直视他道:“姜氏挺好的。
适合我。
这些年,我们都有合作。无论是姜氏还是姜总,都帮了我很多。姜卿礼是我老板,左今也。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我走到今天,不容易。”
纪时鸢并非要刻意给他解释一些什么,她只是不想坏了事,更不想因为他的私人情绪影响到姜氏、姜卿礼。她也希望自己的生活不要有那么多因为解释不清造成没必要的麻烦。
“开门,我上楼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她再开口。
车厢中静默了好一阵子,这样的沉默,其实有些要命。因为彼此都在试探对方的心境或是在挑战对方的底线,任凭这样下去,只会害人害己、小事化大。
她紧了紧衣摆,清了清嗓子,软了一点儿语气:“左今也,我很累,想休息了。”
就在她都以为或许真得武力解决问题不想再等答案时,他很轻很沉地应了一声“嗯”字。
过了一两秒,车子响了一下,中控解了。她不由分说径直拉动门把手,只是车子刚打开一条门缝出来,又合上了。
是他倾身抱了过来,她抓门把手那只手也被他全数收入大掌中,那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浑身绷紧、双眼也睁到最大。
他跟个孩子似的缠的很紧、很紧。仿佛稍微松一点她就会消失在这世界上似的。
“那就先恨着,讨厌着。”纪时鸢想推人发怒时,听到他缠着她,还亲了她耳朵和脖子一下,声音很低很沉仿佛带着钩子一样窜过来:“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
我道歉。
接近你、想要你、想让你开心才是我的本意。
我也想控制去找你,我也怕你烦我,但我控制不住。鸢儿,我真的控制不住。
我再努力一下,你也努力一下,时间久了,不开心也会变成开心的。你多给我点时间,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