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春笑了一下,“我不再想着杀他了,你可以放心了。”
安可夏不确定的望着姐姐,安可春对妹妹点头,“不杀了,这辈子的仇恨就到这里吧。”
她走不下去了,仅剩的那点不甘也无力了。
看着安可春面如死灰的表情,安可夏一瞬间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吓到。她破获的案子中,许多自杀的人,最后剖析真相就是心底的那根线断了,然后自尽了。“姐,你别吓我,不管是南宫韦还是迪恩,他们到最后都是想让你好好活着,你不能让他们……”
安可春抬手对妹妹的脑门敲了一下,“我不自杀。”
“姐……我怕。”安可夏在姐姐身边,仿佛是许多年前被邻居欺负,然后坐在姐姐身旁说怕的妹妹。
安可春摇头,“睡觉吧,你还怀着身子,迪恩康复了,我把他送回巴什一带,就回家陪你和爸妈。余生,这样也挺好。”
躺下睡觉,安可夏迟迟不敢睡。
安可春扭头看着妹妹,想聊些开心的话题,“你梦到过孩子吗?”
安可夏摇头,“阿訾梦到过,他都迷信要找大师算一卦,被我拽回来了。”
话语间,安可夏发现,自己又提到丈
夫了,急忙收住嘴。“胎梦,好像挺玄幻的,好多都很准。”
南宫訾以前梦到过,他睡醒就查,发现真的有即将当爹的人梦到宝石,然后就非要让人家替他算一卦这是不是怀的闺女。
安可夏当时哭笑不得,愣是给人拽回去了。
安可春这几日也算亲眼见到,妹妹是真的会动手揍他。“如果韦还在,我们计划也是今年想生个孩子。等孩子上幼儿园,再生一个。以前我俩年轻,有一次不小心怀了,那会儿太小了学业都没结束,然后孩子没要。现在想想,挺后悔的。”她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说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姐,什么时候的事儿?”安可夏竟然不知。
安可春坦然提起以前,“很早了,你那会儿念初二。我也没告诉爸妈,自己和韦去了医院。这事儿后来他瞒下去了,那段时间他对外谎称我俩出门旅游,所以你们都不知道。
不过这个挺伤身体的,要么就一直做好措施,要么就做好心理准备怀了就要孩子。你这胎是偶然来的,还是有意备孕?”
“我想要的。去年鬼迷心窍,想怀个孩子让你知道我和阿訾是认真的,让你回来,然后就从来
也没做过措施,就怀了。怀了后,阿訾就拉着我赶紧去领证,到时候孩子没名没分的可不好,所以结婚证先领了,婚礼搁置。”
安可春笑着说:“糊涂。”
“我也觉得当时糊涂,可是也不后悔。”
“不后悔,说明这一步你走对了。”
姐妹俩的声音渐渐小了,没多久,室内安静了,安可夏睡了一个安稳的觉,梦中就是她所想要的平静生活。
一个小院子,有阿訾,有孩子。
迪恩逐渐好转,看着安可春日日守在床边,他也见到了阿春的妹妹和那个有血海深仇的妹夫。
南宫訾站在那里,双手掐腰让他西装外套都皱起的模样,野性又霸道。“医生,他这还得多久康复?”
医生说道:“现在也可以出院。”
“不行,再住一周,全好利索了再出院。”南宫家主像是住院不要钱似的,又让迪恩在病房住着。
然后南宫家主又拉着老婆出门找妇产科医生,“夏夏,咱再医院,让人家一声再看看你和孩子咋样。”
“占便宜呢,不去。”
两人在走廊厮语,病房内两人对望。
“阿春,你手让我看一下。”
安可春抬起自己疤痕
的手臂,让迪恩看,“这样也挺好的。”
“我回去给你研究祛疤痕的药。”
安可春替他掖了掖被子,“欠你的救命之恩,怕是还不清了。”
“阿春,我从来没想让你还清过。第一次是医者救死扶伤,第二次为你我心甘,”话没说完,安可春堵住了他剩下的字,“回去家里没人照顾你,就在医院先住着。迪恩,你是个好人,谢谢你。”
走廊,某家主牵着妻子手,“我考察过了,迪恩真是不错的人。你给大姨子撮合撮合。”
安可夏:“我不会撮合,而且我姐还没忘记南宫韦。”
某家主:“我教你,你说点迪恩的优点,让你姐感动。”
“我又不了解迪恩,我咋说他的优点?”
自恋家主:“那你把我身上的优点说出来。”
安可夏:“……”
安可夏回头问丈夫的随从,“你老大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喝药?”
随从点头,“是的嫂子。”
南宫訾:“滚蛋。”
不去找医生,南宫訾陪着安可夏去楼下散步 让她晒太阳。“队里替你请过假了,下周咱就回去了。回去你还去工作吗?”
“当然啊,还不到休产假的时候,人
手忙不过来我就直接去队里能帮一点是一点。”
南宫訾听这话,又有自己的心思了。
忙不过来要去帮忙,是不是能忙过来就不用去帮忙了?
安可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暖暖托我帮她一个忙,让我查查这个国家的王室成员,还有上次抢小老虎的瑾公主。阿訾,小老虎一直和瑾公主喊‘啾妈’该不会真是暖暖弟弟的女朋友吧?”
南宫訾:“不知道。”
“小老虎生日,我和她弟弟见过。我感觉暖暖弟弟,让人看不透。”安可夏想起来,还觉得古小寒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就是“坨坨”,天天就是小外甥。其他的,无法从他表象和谈话中感受出来。
南宫訾:“看透他干啥,你能看透我不就行了。”
说完,南宫訾又说了句,“连江尘御都没把小舅子看透,你去看他干啥。”
南宫訾坐在妻子身边,问:“你把查出来的资料发给古暖暖了?”
安可夏:“查到的资料很少,发过去了。”
“夏夏,我和你讲,她弟那个人啊,不可能是现在这个位置。”南宫訾在空中比了个手势,从中间往上抬了抬,“江尘御都在观望他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