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上班之后,余心雨因为放心不下张沭丽,所以她先来到张沭丽所住的病房,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正好看见病房里,张沭丽拉着林桐飞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林桐飞在用手给她擦脸上的泪水。
余心雨虽然听不着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张沭丽的表情上看的出她此时很幸福、很快乐。余心雨想如果我现在进去,桐飞肯定会非常尴尬和为难,既然张沭丽已经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想到这她转身离开了。
这时正好沭丽的妈妈谭秋英从对面走过来,看到余心雨的背影。因为她和余心雨只是昨天晚上见过一面,所以不是很熟悉,所以她才不敢肯定。
余心雨回到诊室何主任已经来了,之后不久就开始有病人来看病了,两个人开始忙碌起来。
整整一天余心雨不停地接待病人,她想用繁忙的工作来麻醉自己,暂时忘掉一切痛苦和烦恼。
下午下班之后,何主任已经走了,余心雨一般走的较晚,她都等下班人群高峰期过后她才走。她脱了白大衣慢慢走到窗前,心绪烦乱地眼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这时林桐飞推门走了进来,他轻声喊:“心雨。”余心雨听到这亲切而熟悉的声音,她内心一阵激荡,她猛然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林桐飞,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彼此都深深地注视着对方。他们彼此都发现了对方脸上的苍白和憔悴,不用言语,不用安慰,他们俩都明白彼此心中的痛苦。
林桐飞说:“心雨,你今天早晨到病房去了,你为什么不进去。”
余心雨神情忧郁地说:“桐飞,我发现沭丽越来越离不开你,越来越依赖你了,你是她所有快乐的源泉,所以我怎么忍心进去打搅呢。”
林桐飞明白心雨早晨去病房的时候,一定看到了张沭丽拉着自己的手时的情景,所以她才有感而发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知道心雨不会多想,但是他还是解释说:“心雨,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你们都走了以后,张沭丽突然发起高烧来,可把我和她父母吓坏了。一直到今天早晨烧才退下去,医生说耽误的时间不算太长,治疗还算及时,否则的话高烧不退可就麻烦了,心雨是你救了张沭丽。”
余心雨苦笑着说:“沭丽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否则的话我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桐飞,你一定要多关心她,好好照顾她,让她的身体尽快恢复健康,否则的话我们的牺牲就变得没有价值了。”
林桐飞痴痴地注视着心雨,他想心雨难道你不知道,我越是这么做张沭丽就会越是离不开我、依赖我,到那时我该怎么办。但是这些话他又不能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让心雨太伤心了。想到这他说:“心雨,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郑伟民病了。我刚把他从燕湖大队接回来,他执意不肯去医院看病,所以我来接你过去给看看。”
余心雨着急地说:“郑伟民病了,他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们现在就走吧。”
余心雨带上听诊器、体温计,两个人出了医院的大门坐上车,林桐飞径直把车开到郑伟民家。
林桐飞因为经常帮郑伟民接星星,所以他有郑伟民家的钥匙。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两个人径直来到郑伟民的卧室。
此时郑伟民正似睡非睡的躺着,听到有人进来,他慢慢睁开眼睛,他意外地发现余心雨正站在床前,他惊喜地说:“心雨,你怎么来了?”
余心雨望着郑伟民那憔悴而苍白的面容,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心痛的感觉。她说:“我听桐飞说你病了,而你又不肯去医院看病,所以我只好来了。”接着她又用责备的语气说:“郑伟民,这才几天的时间,你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了,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郑伟民笑着说:“心雨,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余心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拿出温度计让郑伟民夹在腋下,然后她又拿出听诊器给郑伟民听了听心跳,没什么事只是心率有些快,她估计可能是发烧所致。此时郑伟民心情激动,又有些发烧心跳当然快了。
过了一会儿,余心雨拿出温度计一看38.8c,果然发烧了。她又问了问郑伟民一些症状,然后她开了几样药对林桐飞说:“桐飞,郑伟民的病情不重,主要是由于他这几天劳累过度又不好好吃饭,体质太差,又有些着凉所以才病倒了。你去把这些药给买回来,按时吃药,休息二天就没事了。”
林桐飞说:“那就好,心雨,我现在就去买。”说完林桐飞出去买药了。
余心雨对郑伟民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烧点热水,一会桐飞买回药来好喝。”
郑伟民说:“心雨,谢谢你!”
余心雨笑着说:“谢我有什么用,我说郑伟民你真应该成个家了,找个人照顾你的生活,你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说完她就到厨房去了。
郑伟民呆呆地望着余心雨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余心雨把水烧开之后,林桐飞也把药买回来了,余心雨让郑伟民把药吃下。然后她对他说:“郑伟民,你躺下睡一会儿吧,我去做饭,等你睡醒之后正好吃饭。”
郑伟民此时确实感到又困又累,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他听话的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余心雨和林桐飞来到外面客厅,林桐飞说:“心雨,已经七点多钟了,我得去医院替沭丽妈妈了,郑厂长就交给你照顾了。”
余心雨说:“桐飞,这里你就放心吧,你快点去吧,好好照顾沭丽。”林桐飞深深的看了一眼心雨,然后他转身走了。
他在心里说:心雨相信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我欠沭丽的所以我必须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