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了特赦的旨意,命人快马加鞭的赶往登州,通知姬琮赶回来,他最喜欢的女儿出嫁,夜凌枫不希望菱儿心有遗憾,所以有此特赦。
香芜院内。
此时响着欢快的笑声,正厅里,海菱正在招待客人,这客人仍是太后的亲侄女西媛小姐,西媛亲热的坐在海菱的身边,给海菱道喜。
“姬姐姐,你好厉害,竟然可以让皇帝表哥只娶你一个人,你知道吗?媛儿也希望将来嫁的夫君只娶媛儿一个人,媛儿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有没有权,就想像姬皇帝表哥这样,只娶媛儿一个人就成,你说媛儿想的是不是梦呢?”
西媛一脸的期盼。
一个女人一生能有一个男人守着,真的很幸福,那就是她的梦想了。
海菱看着西媛,看来自已的做法给西媛带来了很深的影响,不但是西媛,恐怕在这个时代造成很多的标傍,因为皇帝都能娶一个女人,为什么别人不可以,也许这是从前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有了先例,她们便敢想了,何况这开先例的人,还是当朝的皇上。
“只要你坚持了,如果那个人也爱你的话,我想他会做到的,当然,你要看看那个人有没有这样的人品,若是他没有好的人品,说话不算话,那么也是没用的。”
海菱说着,想起了夜凌枫,唇角不自觉勾起了清艳的笑。
“媛儿知道了,对了姬姐姐,你要大婚了,媛儿想送你一件礼物,你说你想要什么?媛儿送给你。”
西媛很认真的想着,还真想不出可以送海菱什么东西,因为海菱身为姬家的人,将军府里的人都很疼她,自然什么都不缺,再一个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宫中也是什么都有的,而且皇上很爱她,到时候,只要她想要,怕是金山银山都搬得来,所以西缓实在想不出可以送她什么东西。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姬姐姐我什么都不要。”
其实海菱很喜欢西媛,她说话处事很直接,也很单纯,通过两三次的短短接触,她可以感觉这西媛心思很单纯,并不是装出来的,也许是西府的人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海菱可以从她身上感受到那美好的气息,没有任何的阴险算计。
“那怎么行呢?”
西媛不同意海菱的说法,笑眯眯的开口:“回头我亲手绣一幅字给姬姐姐,姬姐姐别嫌丑啊。”
“不会的。”
海菱笑着,和西媛说得很开心,门外,侍兰匆匆的走进来,脸色一片幽暗,张嘴欲言,又望见了坐在厅上的西媛,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却很心急。
海菱奇怪的挑眉:“兰儿,怎么了?”
“回主子的话,先前奴婢去街上买主子喜欢吃的糕点,发现了一个人。”
“谁?”
海菱惊讶,什么人可以使得侍兰变了脸。
正厅上,不但是海菱,连西媛,侍梅等人也来了兴趣,一起望着她,侍兰本来不想说,但是因为心急,再加上激动,所以便急急的开口:“奴婢看到胭脂了?小姐。”
“胭脂?”
这话一响,海菱和侍梅二人齐齐变脸,海菱更是直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的开口:“兰儿,你说胭脂,你说你看到胭脂了?”
“是的,奴婢一直跟着她,确认了又确认,真的是胭脂,一点不差的。”
“胭脂她没死。”
海菱激动起来,想到胭脂为了自已,差点死于江家军的手中,她的心便很疼,一直想找她的下落,可是梅儿说,当日确实是有人带走了胭脂,胭脂应该没有死,可是再要想查她的下落,便没了消息,不知道是那带走她的人刻意隐瞒还是怎么样,总之她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没想到现在竟然有她的消息了。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海菱心急的抓着侍兰的手,一侧的西媛奇怪的挑眉,姬姐姐一向冷静,没想到也有如此失控的时候,那胭脂是谁啊?
侍梅赶紧扶住海菱的身子,劝她:“小姐,你别急,侍兰一定打听了胭脂的下落。”
侍兰见海菱着急,赶紧的开口:“奴婢跟着胭脂进了红袖楼,向楼里的丫鬟打听了,说那她失忆了,流落到胭脂楼里,因为她坚持不卖身,所以便在红袖楼里做个跑腿的丫头,现在她的名字不叫胭脂,叫小香。”
“叫小香,你确定她是胭脂吗?”
海菱不确定的想着,胭脂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到红袖楼里,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红袖楼仍是北鲁国有名的青楼,海菱是知道的,没想到胭脂竟然落到了青楼中,一想到她为自已所做的,海菱的心又疼了起来,连带的脸色都白了,最后起身沉稳的开口。
“走,去红袖楼,我要去见她,我要看看,她倒底是不是胭脂。”
“小姐,这样去怎么行?不行不行,去换件衣服吧。”
红袖楼仍是青楼,哪里允许女子进入,所以侍梅和侍兰强行拉了海菱进房换了男装,然后梳了束发,一个俊俏的贵公子便出现了,侍梅见小姐的脸蛋依旧十分的明艳,便又拿起笔来,给她画了两道粗眉,这样看来,总算硬朗了一些。
侍梅和侍兰二人也换了一套男装,准备前往红袖楼,那西媛一看大家都穿男子的衣服,束发,她觉得十分的新鲜,所以也拽着海菱的手臂,要穿男装,和她们一起去青楼。
海菱没办法,只得又命侍梅到府里找了一个小厮的衣服,让西媛换上。
一行几个人便出了姬府的后门,前往红袖楼而去。
傍晚,红袖楼已打开门做生意,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老鸨领着姑娘们在楼前迎客。
当然这些在门前做招待的都不是红袖楼里的美人,只是一些过气的没人要的女人,才会做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
海菱领着侍梅和侍兰等人一走到红袖楼门前,老鸨和姑娘们看到他们几个,双瞳冒光,便跟看到猎物似的双瞳冒光,全都围了过来,上下的打量,啧巴着嘴。
老鸨每天迎来送往的,一看海菱等人便欢喜不已,这公子好俊啊,虽然眉有些粗了,不过却恰到好处的使得他少了纤柔感,很是英俊。
“公子,你这是第一次来我们红袖楼吗?我们红袖楼里的姑娘可是这北鲁最美的,什么样的类型都有,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只要公子说得出来,咱就有,保证让公子心满意足。”
老鸨说得口沫飞溅,眼冒金光,她们红袖楼的招牌话便是,不放走任何一条大鱼,把所有的客人都变成红袖楼的常客。
海菱哪里有心思听这老鸨的废话,脸色一沉,冰冷的问:“听说你们楼里有个叫小香的丫鬟,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马上。”
老鸨一听,这公子原来想见小香啊,他不会是想小香?可是小香她?
门前老鸨正想得入神,红袖楼里却传来了尖叫声,还有怒骂声,随之便有人冲了出来,直扑到老鸨的身边。
“妈妈,不好了,不好了,有一个客人看中了小香,非要拉小香去寻欢做乐,不香不从,闹了起来。”
门前海菱等人一听,哪里还理会,用力的一推挡着门的老鸨便冲了进去,老鸨反应过来,也带着几个龟奴冲了进去。
红袖楼的大厅一侧,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这些人人手一个搂着姑娘,姑娘们无一例外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脂粉味扑人。
此时里面隐有哭声传来,海菱一听那哭声,早怒了,从人群外面往里挤,那些被挤到的人不由得气恼的骂人,可惜走过去的几个人根本不理会他们,一直挤到最前面,便看清了正中的情况。
一个胖胖的长得肥头大耳男人,拉着一个穿着绿荷色的长裙的丫头,满面怒容的指着小丫鬟,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大骂。
“爷看中你,就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胆敢反抗,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了。”
“老爷,奴婢只是一个端茶送水做粗活的,求求你别让奴婢去侍候了,楼里的姐姐们长得比奴婢漂亮多了。”
“呸,大爷喜欢谁还用得着你教,今儿个大爷便相中你了。”
那个丫头因为被那胖男人拽着,所以看不真切她的脸,海菱便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心跳得很快,有些紧张,她真的很希望这丫头便是胭脂,若是真的是她,她会好好待她的。
海菱一伸手,搭上了小丫头的肩,那小丫头蓦然回首望了过来。
纤细的眉,浓黑的眼睛,雪白的肌肤,尤其是那脸上两团艳红的胭脂,似血一般。
海菱一瞬间好似触电似的,下意识的开口:“胭脂,果然是你。”
不但是她,连侍梅和侍兰二婢也忍不住的开口:“果然是胭脂,我们找到你了。”
三个人都有些激动,眼里隐隐潮湿,望着胭脂,胭脂的一张梨花带雨容颜上,是楚楚可怜,是不明所以。
不过那抓着胭脂的胖男人却不干了,朝着海菱等几个大叫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这可是爷相中的人。”
他话音一落,海菱陡的抬手,一拳狠狠的甩了过去,这一拳虽然没有风雷手套,但是却依然力量不减,那抓着胭脂的胖男人被打得嗷嗷叫,海菱还不死心的命令。
“侍梅,侍兰,给我狠狠的打。”
侍梅和侍兰二人看那男子先前想污辱胭脂,十分的生气,哪里还理会别的,早一跃而上,直扑向那胖男人,她们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吃受得住的,所以几拳下去,那男人脸色铁青,伤痕累累。
身着男装的西媛,赶紧的奔到海菱的身边低声的嘀咕。
“姬姐姐,快别打了,打出人命可就麻烦了,这男人可是安阳王妃燕潇潇的表哥,现任户部侍郎的赵竺,他可是朝廷命官,打死了是抵命的。”
海菱一听,总算命令侍梅和侍兰二婢收手。
这下楼里的人像炸了锅一般,喧嚣吵闹,老鸨更是气得脸都变绿了,直扑到赵竺的身边,连声的安慰着。
“赵大人,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那赵竺此时疼得呲牙裂嘴的说不出话来,眼睛一会儿圆睁,一会儿睑上。
而另一边的海菱紧拉着胭脂的手,激动的开口:“胭脂,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过胭脂的脸上却是一片迷茫:“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她一开口,海菱听着这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再看她的神容,没有易容也没有乔装,所以说她真的就是胭脂,只是她失去记忆了。
“胭脂,我一直在找你,现在我找到你了,不会再让别人伤害到你的,谁若胆敢伤害你,他就别想好过。”
“小姐?”
胭脂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么多人里,只有眼前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令她心里很暖。
不过她们来不及多说什么别的,那被侍梅和侍兰怒打了的赵竺已爬了起来,一看这边的人,郎情妾意的,想到自已所挨的打,那叫一个生气,愤怒的朝老鸨命令:“把这些欧打朝廷命官的人抓起来,送到刑部的大牢中去,一个不准放过。”
“是,是,是,赵大人你别生气了,你别生气了。”
老鸨哄劝着赵竺,等掉转头,眼神便凶狠无比,完全没有先前招揽客人时的谄媚劲,朝龟奴命令。
“把这几个捣乱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是。”一声落,有几人龟奴便扑上来,侍梅和侍兰一看,哪里由得了他们胡搞,直接的把腰间的剑给拔了出来,冲了上去,这下红袖楼里乱了套了,那些恩客和姑娘的全都乱叫成一团,四处躲闪,生怕招惹到自已的身上。
这时候除了红袖楼的龟奴,连赵竺家里的下人也冲了上来,十几个大汉围着侍梅和侍兰打斗。
西媛担心的叫起来:“姬姐姐,这可怎么办?”
“没事。”
海菱神色不变,侍梅和侍兰二人收拾这些壮汉子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关心的是,胭脂为何会失去记忆。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海菱伸手扶了胭脂起来,安抚着一脸受惊的她。
“胭脂,你别害怕,以后我不会让你受罪的,我带你离开这里?”
“小姐。”
胭脂泛着泪眼,哽咽着开口,这动作越发的和从前的吻合了,看来她是胭脂无疑。
这里两个人说着话,那边的侍梅侍兰早把十几个大汉打伤在地,一个个的呻一吟着,在地上打滚。
户部侍郎赵竺心惊胆颤的退后一些,胖手怒指着海菱:“好啊,你们竟然在京城内行凶,还欧打朝廷命官,老子今儿个一定要让刑部抓你们。”
海菱抬眸,冷光四射,嗜寒万分,那赵竺生生被这冰冷的眼神给唬住了,不敢再乱说话。
海菱见赵竺被震住,缓缓的开口:“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廷允许所谓的官员流连青楼,还强逼良女,不知道御史们是吃什么干饭的,那一个个眼睛都盯到哪里去了?”
这声音冷冽至极,红袖楼里,许多人害怕起来,赶紧的躲进房间去,诺大的大厅里,一下子空旷起来。
海菱不再看赵竺,而是望向一侧的老鸨,森冷的开口:“这位姑娘我带走了,回头到姬府去娶银票,另外把她的卖身契带上,若是耍什么心计,我就灭了你们红袖楼。”
面容冷绝,狂傲至极,那老鸨生生的被唬住了,忘了反应,直到海菱领着人离开了红袖楼,大厅内老鸨才反应过来。
“赵大人,这是什么人啊,如此狂啊?”
赵竺也陷入了深思,刚才这人狂妄冷然,而且他说是姬府,姬府除了姬绍成,并没有别人啊,不对,赵竺的脑海一亮,不由得大惊,失声低喃:“难道刚才的人是姬家的小姐?”
“姬家小姐,你说是那个即将入主中宫的姬家小姐吗?”
这下老鸨的脸色也白了,连身子都摇摇欲坠了,如果真的是皇后娘娘,那么要想封这一个小小的红袖楼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啊,老鸨心急起来,朝着身边的人叫:“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皇后娘娘若是生起气来,封了我们红袖楼怎么办?”
另一边的赵竺也脸色难看,没想到今儿个随便的相中一个人,便是皇后娘娘在意的人,自已怎么这么倒霉啊,竟然得罪了当朝皇后,以后这仇便是结下了。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种事不能惊动别人,如此一想,赵竺便朝四周命令:“今儿个的事,不需要传出去。”
“是,是,赵大人。”
老鸨连连应声,随即便又命令身后的下人:“赶快的把先前小香那丫头的卖身契送到姬府上去,记着不许要一分钱。”
“是,妈妈。”
有人应声去办这件事。
姬府,香芜院内。
海菱拉着胭脂坐在厅堂的一侧,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询问:“胭脂,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呢?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北鲁。”
“小姐,我?”
被海菱称为胭脂的小丫头有些恐慌,四下打量精致的客厅,然后望向海菱时不安的接着说:“我不知道,我以前的记忆没有了,有的记忆便是这里了,后来因为没钱吃饭,四处乞讨,红袖楼里有个姑娘见我可怜,便让我去红袖楼做打杂的,本来她们见我长得还可以,便想让我做姑娘,我不愿意,只做下人不做姑娘。”
没想到她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海菱伸出手紧握着胭脂:“以后不怕了,胭脂,我会保护你的,另外,我会让人治好你的失忆。”
“谢谢小姐。”
胭脂回来了,海菱十分的高兴,侍梅和侍兰二人也很高兴。
海菱先让侍梅给胭脂检查一下,看看胭脂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她很想知道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侍梅检查过后,发现胭脂的后脑勺有血块,所以导致她暂时的失忆,应该用药调理调理便会恢复记忆了。
本来海菱想给胭脂施刀,只要清除后脑勺的血块便行,不过脑子里的血块,手术程度有些难,最近她到古代后,都没有动多少刀,若是有偏颇,不但治不好胭脂,反而是害了她。
所以最后决定让侍梅用草药调理。
胭脂回归,大家很开心,而之后便又有另一件喜事降临姬府。
礼部已拟定了黄道吉日,前往宫中请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姬府宣旨,三月**婚。
三月十六,便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如何赶得上。
不过皇上下令了,礼部所有的人都开始着手准备这件婚事,务必在三月十六,让帝皇帝后举行盛大的婚礼。
礼部哪里敢不应,因此眼下所有人手都开始准备这件大婚事宜。
自从礼部宣过旨意,皇帝赐了很多东西进姬府,都是海菱大婚之时需要的东西,可以说,她们姬家现在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只需要到时候上花轿便行了。
香芜院里,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等小丫头个个满脸的喜气洋洋,厅上还有沈若轩,沈若轩已从宁南候府回来了,世子夫人的命现在没有大碍了,伤也好了,所以他在哪里也没事了。
另外宁南候府也备了大礼送过来,宁南候夫人更是领着世子夫人亲自过来道谢,那世子夫人果然是个温柔秀慧的,名戴婧,一看到海菱便亲热不已,拉着她谢了了几次。
海菱也十分的喜欢世子夫人,还把自已常戴的一枚玉镯,赠送给了世子夫人。
闲下日的时间,宫中的四个嬷嬷,开始给海菱讲宫中的一些规矩,不过这些嬷嬷可不敢为难海菱,皇上宠这位姬小姐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姬小姐连黑风崖都下了,所以她们谁敢刁难,何况这位可是入主中宫的权威,她们以后可要仰仗她过日子呢?因此那几个宫中的嬷嬷十分的和善。
海菱的日子过得很惬意,胭脂回来了,自已又要大婚了,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大婚的,嫁给心里想嫁的那个男人。
夜凌枫一路对她的细心照顾,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的吸引,只是以往总是压抑了罢,现在她总算嫁了,以后,她会和他比肩而立,一路扶持,白头揩老的。
这些日子夜凌枫并没有出现,只派人过来传话,他正在亲手给她准备一件礼物,所以暂时没有空,等到大婚的时候便会送给她。
三月十五,大婚的前一晚。
海菱睡不着觉,便让侍梅等人在偏厅内陪着她说话儿。
房内,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三个陪着她一起坐在软榻上,明日便是小姐大婚的日子,她们三个算是有福的,也被指定了跟着小姐进宫,所以她们自然很高兴,虽知道宫中不好混,不过能跟着小姐还是很兴奋。
海菱随意的歪靠着,怀中抱了一个抱枕,笑眯眯的,整个人容光焕发,清艳动人。
侍梅和侍兰等人看得木愣愣的,都说人逢喜事倍事亲,看来是真的,小姐此刻看上去,就像一朵娇艳的花儿,开成最美的时候。
“小姐,真好看。”
抚月忍不住说出来,海菱假装嗔怒的瞪了抚月一眼:“你个小丫头就是嘴甜,看来我是离不了你了。”
“奴婢说的是实话”
抚月因为和海菱呆的日子有些长了,知道小姐的禀性,所以也不害怕,一脸的实话实说。
海菱想起了一件事,胭脂的脑子里的血块不知道好了没有,望向侍梅。
“胭脂脑子里的血块,可好些了?”
“还没有大好,奴婢曾试着问过她,但是她依然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不过?”
侍梅张嘴,欲言又止,海菱瞄向她,想问她怎么了?难道胭脂的病不太好。
“怎么了?”
海菱的脸上有些紧张,侍梅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想多了,因为通过最近一段日子的相处,发现胭脂的行为和从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失忆后的人,和从前有差别也没什么,因为必竟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再加上吃过不少的苦,她可能比较重视钱财,有好几次她发现胭脂偷偷的试戴小姐的首饰,一脸的羡慕。
她记得以前胭脂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个性也是很淡薄的,不重视钱财。
可是现在她竟然有些贪财,而且爱慕虚荣,这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不过小姐和胭脂很亲,若是她多嘴了,岂不是让小姐伤心,所以她能做的便是小心的注意着胭脂,若是真的发现她别有用心,那么她便会戳穿她。
海菱望着侍梅,见侍梅脸色变幻莫测的,不由奇怪起来,盯着她。
侍梅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胭脂端了一碗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开口:“你们都在啊?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看到胭脂,侍梅更不能说什么了,因为若她真是胭脂,自已误会她了,可就伤人心了,她想起江家后宅内,胭脂一脸的决绝,命令她和侍兰带小姐走,似毫不在乎自已的死活,那样绝决而明艳。
眼前的这个人,和胭脂长得一模一样,既没有易容,也没有假装失忆,她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这侍梅是可以肯定的,世上又怎么会有人和另外一个人一模一样呢,虽然相像的十之六七,可真正要做到一模一样的,绝对不可能。
海菱一看到胭脂进来,便高兴的招手示意胭脂坐下来。
“胭脂,你忙什么呢?我们正聊天呢。”
“奴婢给小姐准备了银耳汤,小姐还是喝点早点睡吧,明日一早便是大婚的日子了,新娘子可要漂漂亮亮的。”
“还是胭脂最好了。”
海菱对着胭脂撒娇,从前她也会这么干,所以习惯了,一伸手便接了胭脂手边的银耳汤。
侍梅一看,想阻止,可是看胭脂的神色,却没有似毫的不妥,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胭脂是不可能做什么手脚的,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想到这,侍梅暗骂自已神经,难道是最近想多了,她暗自猜测着。
海菱轻啜了一口银耳汤,点头:“味道不错,你们要不要喝一点。”
“不要了。”
侍梅和侍兰等人摇头,海菱又喝了几小口,侍梅越看越觉得不安,抬头盯着胭脂,陡的发现她的眼里有一抹快速闪过的狠光,不由得大惊,难道说汤里有问题,如此一想,侍梅陡的起身,扑了过去,打翻了海菱手里的汤碗。
哗啦一声,屋内所有人都惊住了。
海菱望着侍梅:“梅儿。”
侍梅不理海菱,直接取出银针,对着地上的汤汁测试了一下,眨眼间的功夫,银针全是黑色,这汤里竟然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房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侍梅周身的嗜血残冷,直接命令侍兰:“把胭脂拿下。”
侍兰已回过神来,直扑过去抓住胭脂的手臂,困住了她。
而抚月扑到海菱的身边,惊慌失措的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侍梅的动作更快,她飞快的用银针封住了海菱的三大穴位,控制着毒素,不让毒汁流窜。
随之一双冷戾如狼的瞳子盯着胭脂:“你为什么要害小姐,小姐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害她?”
胭脂一看,吓得摇头:“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
海菱脸色微微惨白,望着胭脂,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胭脂如何会对她下毒手呢,一定是旁人,一定是这样的。
她身体上的毒,没有让她难受,但是如若这真的是胭脂下的,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她是她的亲人啊,她好不容易盼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见到她,开心得不顾一切,从来不怀疑她,不疑心她,虽然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合理,她也以为,这是失忆的原因,所以才会和从前有些差别,可是她竟然给她下毒?为什么?
“不会是她的,一定是别的人,梅儿不会是她的。”
海菱痛心的摇头,脸色越发的惨白,侍梅根本不理会她,心急的朝门外叫起来:“来人,小姐中毒了,立刻通知老将军。”
门外的小丫鬟本来也在开心的聊天,一听里面的说话声,全都慌了,小姐中毒了,小姐中毒了。
所有人叫了起来,直冲出去。
很快姬琮和姬绍成奔了过来,父子二人冲进了厅堂,便看到海菱脸色惨白,唇隐隐的散发出黑色,确实是中毒了。
姬琮和姬绍成慌了,两个人害怕的扑到海菱的身边,一人握着一只手:“菱儿,菱儿你怎么会中毒的,怎么会中毒的?”
侍梅沉稳嗜冷的指着胭脂:“老将军,把这人带下去查,一定要拿到解药。”
“是她。”
姬琮和姬绍成的眼睛绿了,直接扑到胭脂的身上,把她给提了出去,胭脂还在哪里尖叫:“不是我啊,不是我,小姐真的不是我。”
海菱喘了几口气,仍然不愿意承认这是胭脂给自已下的毒。
“梅儿,一定不是她,你别错怪了她,她是胭脂,她怎么可能给我下毒呢?”
侍梅眼里闪过心疼,小姐啊,人是会变的,可是她没办法和海菱说这句话,因为小姐已经很难受了,若是她再多说,她只怕更伤心了。
侍梅望向一侧的抚月:“立刻去叫沈若轩过来。”
“是。”
“侍兰,去宫中请皇上过来。”
“别,别,梅儿别惊动皇上了。”
海菱望向侍梅轻声的开口,发生了这种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担待得起的,侍梅哪里敢自做主张,明日便是皇上皇后大婚的日子,今天晚上皇后中毒了,若是发生什么事,她们所有人陪葬是小事,只怕皇上有所折损,所以侍梅担待不起这种责任,依然坚定的命令侍兰:“快点,另外让侍竹过来,他对毒有研究,让他过来查一下,这下的究竟是什么毒?”
“是。”侍兰闪身便走。
这时候海菱的身上有些冷,开始发抖,侍梅双手一伸便搂着她:“小姐,小姐,你不会有事的。”
她对毒没有过多的研究,只能暂时的控制着那毒不漫延,但是这毒似乎十分的厉害。
屋外几个小丫头进来了,连带的宫中的几个嬷嬷也进来,满屋子的人,所有人都惊骇的望着这一切,小姐中毒了?
谁都想不出,若是小姐出事了,皇上会怎么样?她们这些人是否还有活路。
整个厅堂内笼罩着死气沉沉的寒气,不过很快沈若轩赶了过来,侍梅赶紧的放开小姐,沈若轩上前一步给海菱检查。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骜,眼瞳戾寒。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侍梅看到沈若轩的神情,害怕极了,忍不住伸出手紧抓住沈若轩的手臂:“你说,小姐怎么了?她不会有事吧?”
一向无所畏惧的侍梅,竟然牙齿有些打颤,她太害怕了。
“是南翎国的龙舌。”
沈若轩并没有隐瞒侍梅,他一边回话,一边开始掏出保命丸,喂了海菱服下,先保住她的心脉。
海菱此时神志还很清醒,只是周身的寒冷,牙齿打颤,唇上的黑气很重,她极力的忍住。
侍梅一看她的样子,再也忍不住,赶紧的伸出手紧抱着她,哭了起来:“沈若轩,既然是南翎国的龙舌,你必然是有办法的,快帮助小姐解了这龙舌的毒。”
沈若轩沧然的摇头,他离南翎国很久了,怎么会有南翎国的龙舌毒解药呢?
那龙舌是生种在南翎国皇宫里的一种花,全身剧毒,四季花开不断,芳香扑鼻,虽然全身是毒,但它的花却可以使得整个宫殿保持着芳香,另外,它也是一种入味的良药,此花十分的珍贵,除了皇室,别处根本没有。
沈若轩虽然识得此毒,却没有解药,因为他离开南翎国很久了。
“我没有解药。”
侍梅一听,直接的怒了,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捶沈若轩的肩:“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们南翎国的东西,一定是阮静月那个混蛋干出来的,没想到她进了昭阳王府,还不死心,竟然来害小姐?”
海菱忙伸手抓住侍梅的手:“梅儿,别怪沈若轩了,不关他的事。”
“小姐。”
侍梅收回手,哭得更厉害了,小姐是如此的善良,为什么别人总是要害她呢?她从来没有害过别人,或者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小姐,你不会有事的,皇上来了,他不会让你有事的,梅儿还想侍候你呢?”
“谢谢你,梅儿。”
沈若轩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很煎熬,痛恨的责备起自已来,为什么当初没有注意到南翎国的龙舌有什么解药呢,这些年,他一直钻研医术,却很少涉及到毒。
房内,不但是侍梅和沈若轩,就是小丫鬟们也哭成一片。
门外,姬琮和姬绍成冲了进来:“菱儿,菱儿。”
他们两个一进来,侍梅好像看到了希望:“怎么样?胭脂交了吗?解药呢,解药呢?”
姬绍成睁着血红的眼睛,疯狂的大叫:“没有解药,她说是阮静月给她的毒药,让她给菱儿下毒的。”
“快,立刻去昭阳王府,把阮静月抓来。”
侍梅尖叫,姬绍成和姬琮二人看到女儿此刻的脸色苍白,唇角发黑,两个人早近颠狂了,直接的掉头就冲了出去,立刻召集将军府的下人,便冲了出去。
海菱张了张嘴,想叫他们,却没有叫出声来。
她睁着眼睛,意念有些模糊,心里想着:“胭脂,为什么要给她下药呢?胭脂啊,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呢,要知道我心里的痛,远比身上的痛要痛得多。”
海菱慢慢的陷入了黑暗,她张嘴,虚弱的开口:“梅儿,跟皇上说,说?”
可惜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想说,让皇上别责怪她们,可惜没说出来。
侍梅岂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啊,一直以来陪着她哭她笑,她不再单纯的当她是主子,而是亲人了。
“小姐,小姐。”
侍梅哭着,房内哭恸声一片。
忽地一道冷沉嗜血的喝声起:“哭什么?”
一道旋风平地掀起,房内多了一人,竟是一身白色锦衣的夜凌枫,夜凌枫的周身罩着杀气,森冷狠绝,脸上黑沉沉的,眼瞳里隐着害怕不安慌恐,一伸手便把海菱从侍梅的怀中夺了过去,狠狠的朝着侍梅大叫。
“你是怎么侍候她的,你是怎么侍候她的?”
侍梅扑通一声跪下,房内跪满了人。
只听夜凌枫嗜血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如若她有事,今日香芜院里,所有人都要陪葬。”
一室的寂静,唯有抽气声。
夜凌枫已不理会别人,双手紧搂着怀中的海菱,眼里满是惊吓,害怕,命令一侧的侍竹:“快,看看她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沈若轩不待侍竹上前,便沉痛的开口禀报:“皇上,是南翎国的龙舌。”
南翎国的龙舌是什么样的毒花,夜凌枫是知道的,一想到竟然是南翎国的龙舌害的菱儿,夜凌枫愤怒的黑瞳冒着火盯着沈若轩:“那还不快解她的毒。”
“我没办法解。”
夜凌枫一听沈若轩的话,急急的望向侍竹:“你呢,可有办法解?”
侍竹一惯研究毒,自然是有研究的。
上前一步,示意皇上把姬小姐放开一些,然后给她诊了脉,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幸好服的毒不多,若是服的多了,只怕回天无术了,现在皇上用内力给她驱毒,然后属下准备药汤给她排毒,相信可以保她无事,只是皇上若是给她驱毒,只怕会伤到自身?”
一听有办法可以医菱儿,夜凌枫根本就不顾别的,直接朝侍竹命令:“马上去准备药汤,朕给她排毒,其她人全都滚出去。”
侍梅飞快的起身,一挥手命令房内的人全都退下去。
夜凌枫一抱海菱的身子便摆放在软榻上,自已与她对坐,双掌一伸,便对上了她的掌心,开始为她排毒。
屋子外面,所有人都跪着,廊下,大红的灯笼摇晃着,却没有了喜气,有的只是一地的凄凉。
远处,一队人急急的走了过来,姬琮和姬绍成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走还一边大骂。
“姬琮,姬绍成,你竟然胆敢抓本宫,本宫仍是南翎国的公主,你不但抓本宫,你还打本宫。”
阮静月的脸上有五个红肿的指印,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的是一套中衣,她正在睡觉,便被姬琮和姬绍成给抓了过来,他们打了她,还逼她要南翎国龙舌毒的解药,她哪里来的解药啊,这次来南翎国,根本就没有带龙舌毒的解药。
香芜院的院子外面,所有跪着的人,都抬头盯着阮静月,恨不得吞食了她才解恨,阮静月被这么多的眼睛瞪着,总算不骂了,可是仍然忍不住开口:“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
侍梅沙哑着嗓音,凌寒的开口:“阮静月,你竟然指使胭脂给我们家小姐下毒,你别忘了,我们小姐明日便是北鲁的皇后,你一个南翎国的公主,竟然胆敢下毒害我们北鲁的皇后,现在你还敢叫?”
“我下毒害姬海菱?”
阮静月睁着眼睛,她是恨她,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至于所谓的胭脂,她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怎么会成了指使胭脂下毒的人。
“你们血口喷人,本宫根本没有下毒。”
阮静月叫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厅堂方向,尖叫着喊。
“一定是姬海菱用计害本宫,对不对,你们串通成一气来整本宫,本宫什么都没有做过,先是下药害本宫和昭阳王在一起,现在又说什么本宫给她下毒,想除掉本宫是吗?本宫不怕你们?”
阮静月在院子里大叫,侍梅再也忍不住发起疯来,小姐都快没命了,这死女人还一口一声的小姐陷害她,小姐从来就不会陷害人,只有她们这种人才会使这些刁钻下作的招数。
侍梅扑向阮静月,一把便把她的头捺到了地上,拳打脚踢起来。
院子外面,谁也没拦着,都很恨这阮静月,她们小姐和皇上是郎情妾意,你一个阮静月仗着是公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们小姐,打死了也活该。
侍梅下手极重,那阮静月的武功也不凡,可是一来前先被姬琮和姬绍成重伤,二来,自已气势上先输了一大截,所以只能任凭侍梅的怒打,满身伤痕累累。
侍兰一看生怕出事,赶紧的上前一步拉住侍梅。
“梅儿,别打了,再打就死了,皇上会处治她的。”
侍梅总算止住了手脚,明明是打人的人,此刻竟满脸的泪,她实在太担心了,倒不是自已的死活问题,实在是想到小姐没招谁惹谁,偏偏总是有人来害她。
沈若轩看到阮静月被打,此刻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静月,这龙舌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的,不是静月又是何人呢?
“静月,如果是你下的毒,你就拿出来吧。”
如果是这样,他至少可以保她一命,如若她执迷不悟,夜凌枫完全可以杀了她,而南翎国的人也不敢乱说话。
可惜阮静月哪里想到沈若轩的用心,怒瞪着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手怒指着沈若轩:“沈若轩,你不是南翎国的人,也不是我兄长,眼看着自已的妹妹被人欺负,竟然可以视而不见。”
她一说话,牵动脸上的伤痕,忍不住疼得蹙起了眉,不过气势却很强硬,她根本没有下毒害姬海菱,一切都是姬海菱的计策罢了,这个女人可真是歹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除掉她。
可恨那夜凌枫竟然全然的不知道,还深陷在她的温柔陷井中。
阮静月正在心中自说其话。
门前响起了脚步声,夜凌枫抱着海菱走了出来,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巨大,带着阴骜冷森,扫视了一眼院子内的人,眼光直接落到阮静月的身上。
夜凌枫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焦急在门前等候的姬琮和姬绍成扑了过去,父子二人一左一右的围在海菱的身边,查看她的脸色,发现她的脸色好多了,可是那毒依然没有解掉。
姬琮的眼里便涌出了泪水,直接吼起来:“皇上,菱儿怎么样?她怎么样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交出解药?”
姬琮一只手怒指着下首跪着的阮静月。
阮静月一看到夜凌枫出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男人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她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杀气,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不一是一我,不是我,我没有下药。”
她话落,有好几道声音响起来,一起朝着她叫。
“这是南翎国的龙舌,不是你下的又是何人下的,那龙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便会得到的。”
夜凌枫紧楼着海菱,看到她受苦,他恨不得她此刻所受的苦全在自已的身上,抬眸望向阮静月,冷冷的命令:“阮静月,你只有一个开口的机会,还是交出龙舌的解药?”
“没一有,不是我的下的。”
阮静月真正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后怕,她真怕自已下一秒种便会被这男人杀了,他的眼神太吓人了,就像看一个宿世的仇人似的。
她说完,根本没人相信,侍梅想扑上来了,被侍兰拦腰抱住了,侍梅指着阮静月:“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不是你又是谁,谁会给小姐下毒,你若是不交出解药来,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夜凌枫已不再理会他们,他心急的是菱儿的毒。
“侍竹,排毒汤呢?”
侍竹立刻从一侧的厢房里奔出来:“皇上,属下正在准备,现在好了,立刻把小姐放进汤里吧。”
“好。”
夜凌枫转身便走,往隔壁的厢房而去,姬琮和姬绍成等人都跟着他。
一众人迅速的往隔壁走去。
阮静月看着夜凌枫心疼痛苦的样子,不由得眼红不已,忍不住一手指着姬海菱大叫起来:“夜凌枫,想不到你这么聪明的人,竟然被姬海菱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是骗你的,她先是给我下药,再是陷害我,就是为了除掉我。”
“你太高估你自已了。”
一道地狱中窜起来的阴森冷语过后,暗夜中光芒一闪,阮静月那只怒指海菱的手,便被那扑面而来的长剑给凌空斩断了,因为速度太快,她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意,只看见自已的一只手,以完美的姿势落到了地上,随之她才感受到了疼痛,啊,尖叫声响彻整个姬府。
她疼昏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