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氏国际集团。
高耸入云的离合钢建筑,黑色的琉璃装潢,整栋楼散发着和它的拥有者一样的威严。
此刻,一身普通大学生t恤牛仔装扮的夏繁星,被挡在了前台外,一个轻蔑的女声说她没有预约不能上楼。
“这位小姐,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谁不想攀高枝呀,不过我还是劝劝你,”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一下夏繁星,“你这个样子的,我们总裁是不会看上眼的。你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匆忙赶来的夏繁星,一时没想到声名海外的宫氏国际还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我不是什么......”
“夏繁星,你跟我来。”一个清冷,冰凉的年轻性感的嗓音突然冒出来。
“景特助好。”前台小姐们一见了景琦,一个个像打蔫的黄瓜一样,不敢抬头。
好高好瘦的女人,一身职业套装显得她既精神又有气质。干净利落的栗色盘发,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一双眼睛有着能看透人心的魔力,红艳饱满的嘴唇。看到一个现实版自己日思夜想想要成为的女性模样,繁星对她很有好感。
忽略身后窃窃私语的鸹燥,夏繁星紧紧跟上景琦的步伐,其实夏繁星觉得刚刚她对自己不太友善,想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摇摇头。
坐上电梯,沉闷的空气让繁星不自觉吞咽口水。她偷偷看向景琦,猜想她应该就是宫文轩的特别助理吧。
景琦目不斜视,直直看向前方,两只手自然的在小腹前交叠。甚至连呼吸都很轻,似化石一般,果然宫文轩的助理肯定不会和常人太一样。繁星暗自腹诽。
“叮。”电梯行至顶楼,慢慢打开。
景琦和繁星刚踏出门,就在电梯口看见一个打扮十分艳丽的女人,身上披着价值不菲的粉色皮草,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哟,景特助,怎么赶走了我,就赶紧给你老板带了新货色啊,你自己怎么不爬上宫文轩的床呀,你不是期待的很么!”姚珍珍一脸鄙夷的模样,往外吐着尖利的爪牙。
“姚小姐,你要是准备离开,我可以帮你叫车。”景琦直接不理会她的挖苦,回应充满着职业口吻。
繁星在一旁简直佩服的要命,换了自己恐怕就和她打起来了吧。
“哼,我就看不惯你这副死鱼样!就算我出局,也永远轮不上你,你永远都只能在他身边做一辈子的跟班!”姚珍珍不禁气愤的跺脚。
电梯门再次打开,姚珍珍不再跟景琦说话,而是凑近繁星耳边,轻声说,“你要小心哦,旁边这个女人会让所有接近宫文轩的女人,都痛不欲生。”看着繁星因为自己的话而有所反应的眼睛,挑眉一笑,走进电梯。
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景琦微眯着眼睛,看不出她的情绪,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姚小姐,走好,再见。”
繁星心里感到奇怪,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样生明才不会浪费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母亲的公司才能维持下去。
正正色,继续跟着景琦往总裁办公室走去,越走越近,繁星就不断的感到自己心底里传来的压迫感。
“扣扣。”景琦突起两根手指,轻脆的敲了敲门,“老板,人来了。”
“进来。”和昨夜一模一样的声音,低哑深沉。繁星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很好听。
夏繁星走进铺着棕色地毯的豪华办公室里,景琦就自觉的退出来,关上门,不知道为什么,夏繁星能感到景琦对自己的敌意。难道真像那个姚小姐说的那样?
宫文轩从公务中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脸沉思的夏繁星,在自己面前还能有空想其他的东西的人,夏繁星倒是第一个。
“你应该给我一笔钱。”夏繁星单刀直入,不想在他面前显示自己的渺小。
“钱?”宫文轩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果然,都是一样的。”
“什么?”繁星疑问道。
待到宫文轩走近自己,繁星才清楚的看到自己留在他唇上的印记,下唇角上红色的结痂,随着主人的一张一合而上下翻动。
繁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是他强迫了自己,为什么会有抱歉的感觉?
“我改变主意了,你的一夜根本不值一亿,我要你签一个契约,两年,否则。”宫文轩顿了一下,在距离繁星一个手掌的地方站定。“否则,夏氏集团明天就会宣布破产。”
“宫总裁就这么不言而守信吗?”夏繁星控制住自己不在他面前露怯,近距离再一次呼吸到男人身上的烟草香,心里莫名的紧张。
“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你只有做还是不做的选择。”宫文轩直视夏繁星清澈的眼眸。总有一天,夏繁星,我要你的这双眼睛和我一样,污浊不堪。
“景琦!”宫文轩目不转睛盯着繁星,声音却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一直候在门外的景琦在宫文轩话音刚落的时候,打开门,递给他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又恭敬的退出去。
“签还是不签,我给你十分钟。”宫文轩把蓝色的文件夹甩在夏繁星身上,转身走回真皮座椅上。
夏繁星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在乎自己感受的男人,自嘲般的笑了笑,拾起掉落的文件,转身出去。
针对乙方对甲方的还款契约有如下规定:
第一:在乙方力所能及范围内,满足甲方所有需求,包括身体需求。
第二:接受甲方的所有安排。
第三:该契约有效期限为两年,若乙方不和甲方心意,契约自动延长一月。并对乙方及其夏氏集团提出还款诉讼。
甲方宫文轩的名字凌跃在纸上,洋洋洒洒。乙方一片空白,那片空白犹如自己此刻心脏的停顿,空落,失望,悲观。
“零零......”是夏正书的来电,夏繁星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接起来电话,她记得,母亲没出车祸之前,父亲对自己是极其疼爱的,她不相信,父亲会真的不再关心她。
“爸,”一接起电话,繁星的声音竟有些委屈,“宫文轩让我签一个契约,然后他才肯把支票给我。他等于让我做两年的奴隶给他!”
“你还没有签?只是两年而已,好女儿,体谅一下父亲好不好?”夏正书几乎脱口而出的话从电话的另一端传过来,更是清晰地,有力地,狠狠地锤击了繁星的心脏。
直接挂了电话,夏繁星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两行眼泪从她白皙的脸颊上簌簌的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