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是这句话也同时告诉人要想骂人骂得狠,那还是得揭短。
对于张天德这种接二连三找自己事儿的蠢货,韩风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是要让他颜面扫地。
就是要让他父亲张汉,这个为了自己儿子,甘愿让其他人蒙受几年痛苦的人,自内心中产生极大的阴影。
得罪自己的人,欺负自己的人,韩风已然忍气吞声多年,今天,确实没有必要再忍。
“韩风,你他妈的找死!”
张天德怒不可遏,举起手中的酒杯就想砸向韩风,忙被一旁的王厂长一把拉住,“天德,天德你别急,韩风这是在开玩笑呢……”
王厂长力气不小,一把抓住张天德的两只手臂之后,一时之间让其难以动弹,而韩风则坐在对面,双手抱在一起,无所谓地微笑着。
“张主任,也不是我说,您看看您这儿子,恐怕真是智商不高,动不动就要动手,今天这是什么场合?这样做,显得很没有家教啊……”
说是韩风火上浇油一点也不为过,他要的就是让这对父子难堪,让他们从内心燃起怒火。
张汉本身历经风雨,但此时被这么一个看着毫无地位与权力的毛头小子给羞辱,脸色骤然变冷,但碍于在这种场合之下,发作的话那就太有失自己的体面了。
但韩风抓住的就是他这个心理。
“张主任,你说我说有没有点道理,要不去大城市看看找个大医院,或者到县医院查一查记录,万一真是抱错的,现在换都来得及,你说是吧?”
张汉脸色骤然一凛,猛地瞪向韩风,那眼神之凌厉如刀剑一般。
隐隐之中带着杀气。
“年轻人,出来说话行事,怕是要注意一些好啊,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得不偿失……”
这话听着似乎是在劝慰,实际便是赤裸裸的威胁。
王厂长将暂时稍稍冷静下来的张天德双手放开,而后将酒杯放好,一脸的尴尬之色,自己组的局,这还没开始吃,就搞成了这个样子,简直让自己有些慌乱懊悔懊恼之极。
“韩老弟,你这话说的都叫什么话!”
王厂长无奈之下大声喊道,但对韩风来说,丝毫用不着在意。
刘华北与林南生见此情景,脸上自然显露出的是不满与不耐烦,平时饭局,他们都是受尊重的主儿,到了今天,韩风如此行事,显然也是不给他们面子的表现。
但刘华北此时自然不能说什么,说了那就等于是自降身价,自己折腾地位?和韩风站在对立面,他觉得有失颜面……
而此时的刘天宇冷哼一声,面带不屑之意,起身到张天德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而冷笑一声,坐回原位。
“韩风,你只不过也就是个高中肄业,说天德如何如何怕是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刘天宇自视清高,以前是,现在同样也是,一席话出口,其父亲刘华北满是欣慰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好歹是省立师范毕业,又在省里报社担任编辑,这个条件,足以证明他自己在培养后代这件事上,是比张汉要强上无数倍的,因此此时刘天宇开口,至少在他们父子看来,是合适的。
既能在表面上看着是给张汉和张天德帮忙找面子,又能借此机会炫耀一下自己家的实力,从而让林嫣然换一种眼光看自己。
韩风闻言扭头看向一侧的刘天宇,而后也是不屑一笑。
“刘天宇,当年山南县立高中的第一,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说我是吗?”
刘天宇嘴角微微一扬,显然内心是认可的。
“可惜啊,你的第一是怎么弄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也忘了?”
“要不是你用下三烂手段背着我的几个同学还有我韩风主动退学,你能以第一的身份走出山南县?”
这话直接就是奔着刘天宇软肋去的,同样,对此时的刘天宇来说,这些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不管之前还是现在。
一旦让别人知道这些事,别人会怎么想他不知道,但至少林嫣然这种女孩子,自然是对他印象降低到最差的。
“韩风,你当年主动退学的,现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没看出来这么不要脸。”
刘天宇明显有些慌乱,这些事情,他以为过去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再有人发现,没想到今天韩风居然在这人又提了出来。
很显然的,此时的林嫣然已然看向了他,这更让本来还装出镇定自若的刘天宇瞬时间脸色大红。
“嫣然,你别听他这小子胡说……”
人最在意什么,什么就是他的软肋。林嫣然对于刘天宇来说,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软肋,此时他太想以最快的时间,解释清楚这件事儿了。
“对了张天德,忘了告诉你,当年刘天宇之所以跟你在一起玩,那不过就是在拿你当小弟和枪使,他心里可是真瞧不上你的,他喜欢的也是林嫣然……”
“要不你仔细想想,那次你主动为林嫣然出头,和刘天宇没有关系?”
张天德本来气呼呼的,听到这话,扭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一眼韩风。
好像还真是,实际上他很清楚,的确是这样的。
忽然你之间张天德似乎明白了什么,面色再度大变,不再看韩风,而是扭头看向了不远处此时略显局促的刘天宇。
“刘天宇,你他妈当年真拿老子当枪使是不是?”
“亏你他妈老子就算到了现在,有啥好事都记在心上,拿你是真当兄弟啊,没想到,你……”
有时间挑拨之间两个人的关系很简单,例如此时的张天德和刘天宇,被韩风一句淡然的话,一句很多年前的事情,瞬间就让二人在内心之中产生了高墙一般的隔阂。
人与人的隔阂一旦产生,再想消除,难比登山,这就是韩风所要的结果,这点计谋,当年教员用过无数次——从内部瓦解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