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好以什么理由离婚吗?”苏茉又问。
陆小兰摇头,“暂时还没想好。我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既然娘不同意,那我就不想了。”
“娘说的对,凡事别看那么清楚,糊涂一点,或许日子才能过得好。”陆小兰说的苦涩。
“只是以后,三哥三嫂可能要受累点,忍受他们的嘴脸了。他们有什么相求的,你们也不用帮,欲壑难填,帮了一次还有下一次的。”
“你们也不用顾及我,我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委屈自己的,他们要敢怎么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苏茉一时也不知怎么说,毕竟婚姻的事,她也是第一次经历。
这个时候也不比后世,还能以夫妻感情破裂的原因来离婚。或者直接分居两年,到时候起诉的。
这时,没有合适的原因,男方要一直不同意,拖你个十年八年的,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事情更糟心。
虽然她怀疑杨景明是无精症,但这时的医疗条件,是检查不出来的,以这个理由来离婚,似乎也行不通。
以杨家的算计,在没有找到新靠山之前,是不会轻易让小兰离婚的。要想离婚,只怕得大出血才行。
所以,还是得等,等找到能顺利脱身的理由才成。
“小兰,你要是在那家里待得煎熬,就多回娘家来住。等你三哥回来,我跟他说说,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苏茉也只能这么说了。
“谢谢你,三嫂。”陆小兰内心感激,在娘都不理解她的情况下,也只有三嫂了。
“三嫂,我现在的工资,每月还得交15块钱他家里。我现在不想交那么多了,你说我该怎么说好?”
苏茉一怔,差点忘了这茬,他们是分家了,所以才自己掌钱,像陆小兰这种婆婆当家的,是得交钱的。
“你之前的陪嫁,不会也给你婆婆了吧?”
苏茉想起,分家的时候,陆清安是说过不仅彩礼给陆小兰带回去了,还给了100块钱陪嫁的。
“这倒没有,那钱我收着呢。”
“我想着以后每月最多交10块钱,够伙食费就行。我在供销社,我婆婆还时不时让我带些东西,都没给钱。”
这倒是让苏茉犯难了,似乎这个时代就是这个风气,挣钱的都是要往公中交钱的,除非家长说了不用交。
“要不你买点奶粉之类的喝,说要养身体,钱不够花,少交点这样?”苏茉建议。
陆小兰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便道:“我试试。”
睡不着的,除了陆小兰,还有李月娥。
陆清安见她翻来覆去的,便问:“咋了?”
李月娥想了想,还是道:“没事。”
要是让这老货知道了闺女想离婚,只怕也要跟着着急上火。
“没事你转来转去的?”把他当傻子呢,这个样子哪像没事。
“都说了没事。”李月娥吼了一声。
陆清安吓了一跳,瞬间鹌鹑一样不作声了,他就不该问!
陆清安转了个身,眼不见心不烦,继续睡觉去。
初三一早,陆小兰吃完早饭就回公社上班去了,苏茉则搁家里开始织给庚长青的毛衣。
晌午的时候,马小娟果然来串门了,跟苏茉说了些知青点的事。
比如林霞回家相亲成功,写了信回来,等开春的时候,就要回来办回城了。
比如跟她们同一批的有位男知青,家里长辈竟然是某位高官。
惹得马小娟一阵感叹,知青点真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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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假期过得很快,转眼就又开始上班了。
年初四那天,各大队报名修路的小伙子,也开始修路去了。
这个年代的人,干活确实特别积极,每天一大早,就能看见扛着工具去出工的小伙子们。
苏茉则是每天记录蔬菜的生长数据,搞她的研究。
2月22号这天,《人民日报》第一版刊登了一条重要的新闻,我国领导和M国首脑进行了会晤。
一些敏锐的人,察觉到风向可能要变了。
2月28号,《人民日报》又报道了两国在海市签署《联合公报》的消息,标志着两国关系从对抗开始走向正常化。
搞新闻的都是人精,当即嗅到了不同,海市报社更是闻风而动。一个星期后,就开始在偏僻处开始连载了一篇M国的小说的翻译文,先试试水。
苏茉也在3月份写了一封信给海市报社的编辑,表示要是需要翻译,自己可以帮忙翻译。
那编辑也没让她失望,给寄了两篇中篇的文章来让她翻译,苏茉花了两天时间,翻译润色的极好给寄了回去。半个月后,收到了一本小说的翻译稿,以及一张30元的汇款单。
那本小说是后世极有名的一本小说,苏茉看了好几遍,因此翻译起来格外的顺。
编辑先寄了五分之一左右的内容给她,原稿大约二十万字。苏茉基本上一有时间就翻译,半个多月,就把稿件翻译完,寄了回去。
等苏茉翻译完小说,时间已到4月中旬,地也已经开始化冻,要准备开始春耕了。
大队拖拉机也发下来了,拖拉机手是大队长陆保国的小儿子。小伙子才18岁,人机灵脑子也活,学了三个月,基本操作都熟练了。
苏茉去上班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的在地里开始翻地了。
要开始春耕了,所以送苏茉上班的任务,由李月娥换成了陆伯鸣。
去年水渠投入使用后,大队种了不少水稻,产量都很不错,农科所的领导也建议他们多种水稻。经大队干部商议后决定,今年继续加大水稻的种植面积。
种水稻可比种小麦麻烦多了,地翻了后,还要放水去把地泡软,再耙一遍。
谷种还要先催芽育秧,等秧苗长得差不多后,再分插到田里。这插秧一整天干下来,简直腰都要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