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蕊拿下冰块,伸手拽了拽嫂子的衣服,“小栀,别生气,我刚才就那么一说,没想真的要寻死。”
夏栀扭过头看她,嗔怪地打掉她的手,又忍不住笑地说:“小栀也是你叫的啊?”
贺家蕊也跟着笑了笑,只是这笑,比哭都难看。
夏栀又劝她:“蕊蕊,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了,那就试着去慢慢接受吧。你伤心难受,袁峥只会比你更伤心难受。人不是一成不变的,事情也没有完全绝对的,后面的路,不好走,但身后有人守护你,也不会太难。”
贺家蕊聪明的小脑瓜听出嫂子的言外之意,“你是说,以后我要提离婚,袁峥也会同意的?”
夏栀说:“那就看到时你们俩的感情如何了。”
贺家蕊没再说话,又默默地把冰袋敷在了眼睛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之后,又陪着她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楼下的阿姨上来陪蕊蕊睡觉,夏栀才走。
“嫂子,”她临出门前,贺家蕊又突然叫住了她,“我想我妈了,你让二哥跟爷爷说说,可不可以让我妈回来看看我。”
夏栀点头,“好,我一会儿就跟你二哥说。”
回了房间,贺锦南正在换衣服,见她进来,关心地问:“哄好了?”
“哪能好呢,只是暂时无奈地接受了而已。”夏栀侧身躺在床上,随手拿过暄仔的小玩具跟他互动。
“你呢?蕊蕊眼睛哭得那么肿,他就是再神经大条,也知道怎么回事儿吧?”她又问。
贺锦南说:“不比蕊蕊好到哪去。”
“也不知道这么硬要捆绑在一起到底对不对。”夏栀有些不服气地问,“帝都傅家比袁家实力强出那么多,蕊蕊要是和傅程昱在一起,就商业联姻这块来说,不是更好吗?”
贺锦南笑了笑,坐在她们娘俩对面,低头拿起个玩具小球在手里把玩着,说:“你也说是帝都傅家了,咱们在海城也算是能说得上话,办得上事的了,如果一辈子安安分分的,在这里过着大富大贵的生活不成问题。”
“咱们的地盘在海城,所有的一切都在海城,帝都那边有些人脉就可以了。像袁家大哥那种事,还是算小概率的。”
“再有,他们老一辈不想挪动,守着固有的东西,他们才能安心。”
夏栀听完,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守家在地地,稳妥。”
“对了,蕊蕊刚才和我说,想她妈了,让你问问爷爷,能不能让婆婆回来看看她。”
贺锦南沉吟片刻,“我知道了。妈自己现在一个人在阜城,过得也不太舒心。”
“心里一直惦记着老大,才不舒心的吧?”夏栀阴阳怪气地哼哼着。
贺锦南讥讽一笑,没说话。
“那咱们都回来了,他会不会再跟回来?车祸的事都查不透呢,他这是又傍上了更厉害的靠山了吧?”夏栀有些担忧地问。
贺锦南胳膊撑在腿上,用手搓了搓额头说:“应该是。”
夏栀闷闷地说一句:“他可真狡猾,又像只打不死的小强。”
“小强他称不上,如果之前没有爷爷对他顾念旧情,现在还指不定什么样子呢。”
夏栀听完,一时没说话。
贺锦南等了一会儿,把手里的小球朝她脸上扔去,“不说话想什么呢?”
力道不大,但夏栀还是被扔得头往后仰了一下,还吓了一跳。
“你胆儿肥了是不是?敢拿球扔我?”夏栀一个起身,就朝着他扑了过去。
一个想要骑到身上,一个就不想让她骑到身上,瞬间两人闹作一团。
“暄仔,替妈妈打爸爸。”夏栀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对儿子说道。
小暄仔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抬起小手朝着贺锦南的脸上“啪啪”地来了两下。
贺锦南躺在那里,苦笑地说:“儿子,不跟爸爸好了?”
暄仔一听,像是思考似的,之后又抬起小巴掌朝着夏栀身上“啪啪”地又来了两下。
一整个雨露均沾的操作。
两口子看儿子不偏不向,哈哈大笑,夏栀笑倒在贺锦南的怀里,他又一把搂过儿子,三口人开心幸福地抱在了一起。
今晚袁峥也没走,贺战霆过来跟他说,爷爷叫他晚上在这住,不用回去了。
“伯父,我还是回去吧,在这里我也不能帮什么忙。”袁峥说。
贺战霆拍着他的肩膀,带他朝楼上走,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阿峥啊,蕊蕊的事,你不要太钻牛角尖,爷爷站在你这边,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先忙你家公司的事,跟着你爷爷好好多学习,人总是会成长的嘛,不急在这一时。你说是不是?”贺战霆边说着,给他送到了房间门口。
“伯父,我知道了。”袁峥无精打采地冲他敷衍一笑。
贺战霆笑着说,“相比伯父,我还是喜欢听你像以前那么叫我岳父老丈人。”
袁峥自嘲的一笑,也不想让老头儿跟着自己操心,又露出那招牌的痞笑,“那岳父,晚安,你这一个月辛苦了,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好好慰劳你一下。”
“那我可就等着了。”贺战霆说完,转身离开了。
袁峥回了房间,洗漱后上了床,靠在床头,了无睡意。
他低头看着手里摆弄的手机,想给贺家蕊发微信,想问问她有没有给眼睛冰敷一下。
可他却迟迟不敢。对,就是不敢。怕一句简单的问候都得不到回应,怕她会发些绝情的话让自己更绝望。
最后,他放心不下,把微信发给了夏栀。
“二嫂,蕊蕊的眼睛有没有让她冰敷一下?不然明早肿得更厉害了。”
夏栀看完后,举给贺锦南看:“看咱这准妹夫,也挺可怜的。”
她说完,给他回了消息:“冰敷了,你不用担心。晚上也有阿姨跟着一起陪床,不会有事的。你早点睡吧。”
很快,袁峥发过来一个谢谢的表情包。
他下床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指尖忽明忽暗,他知道,自己不止想要关心她的眼睛,他其实想听听她的声音,想和她说上一句,你不用难过,哪怕以后结婚了,我也会成全你们的。
“我他妈的爱的可真伟大!”他掐灭了烟头,自嘲又无奈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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