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挥着大刀,不断的朝着徐长卿劈砍下来,吓得那徐长卿连连的躲避。
一寸长一寸强,之前张虎手中的朴刀短小,在徐长卿的面前吃了亏。而抢的泰山的那柄大刀有两米长,管你软硬都行不通。
原本还想趁着张虎攻击的间歇,找机会逼近刺出一剑,却不料张虎只攻不守,接连的攻击密不透风,根本就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最后碍不过面子,咬牙拼了一剑,当即手中的软剑卷了起来。
徐长卿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连连后退,还未站稳身子,迎面就看到一柄大刀劈来,仓皇的躲闪。
正面宫墙都被大刀劈的裂开,刀刃力透墙面。
徐长卿憋得连通红,心有不甘的往后掠出十余步,一个鹞子翻身跃上宫墙,扔下手中卷刃的软剑,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护国营,杀出一条血路!”
程封举刀怒吼,带着两千御林军嘶哑着冲杀上来,将面前的数百个江湖高手杀退。
“冲出皇宫!”
洛凡冷声怒吼。
与此同时,周边也涌过来越来越多的御林军,数百的弓箭手连连的射出箭矢,数十个躲避不及的护国营将士,倒在箭雨之中。
张虎劈死两个溃逃的江湖高手,就提着大刀急忙的回到洛凡的身边。
两千护国营的将士,一路厮杀,不断的朝着皇宫外面杀去。
“凡哥儿,攻城了。”
洛凡抬头,看到远处漫天的火箭不断的朝着城楼倾洒而下,还有无数的巨石从天而降,落地后掀起一阵
阵的轰响。
街道上,面色仓皇的裨将率领着各自的部下,朝着城楼上奔去。
在一幕,洛凡在长宁县也曾目睹过,只是这群人却成了助纣为虐的一方。
“盛京城城高墙厚,根本就无法强攻,这也是蔡桧安枕无忧的原因。老王爷故意强攻西门,为了的就是牵制城中的主力,我们去攻占东门。”
洛凡冷静的听着程封的话,微微点头。
他先前就来过盛京,自然知道盛京的防守情况,即便是后世,小口径的火炮都不一定攻得下。
可想而知,当初老王爷在建造盛京城的时候,废了多少心思。
最后反倒成了阻碍自己的最大困难。
即使秦守疆留下了五千虎士在城里,也很难攻下这座城池。
转身看去,发现跟在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不断有箭矢落下,在后面的护国营的将士,不断的有人倒下。
“冲出皇宫!”
程封双目血红,挥刀砍死两个挡住去路的营兵,虽已经出了皇宫门口,可后有追兵,前有上千的营兵挡住去路。
誓要把他们挡在皇宫门口一般。
程封转过头,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有些焦急的看向洛凡。
在如此狭小的地方,根本就用不了什么计策,唯一能做的便是奋力厮杀。
洛凡撕下身后的白袍,用布缠在手上,以防止沾了血的刀柄打滑。
“唯有殊死一搏!”洛凡举刀怒吼。
在洛凡的身边,一千五百护国营的将士发出怒啸声,一张张的脸上皆是坚韧的表情。
“结阵!”程封怒喊一声。
上前将士齐齐的聚拢在一起,纷纷举起盾牌,形成盾阵。
洛凡面色焦急,他们现在根本就无计可施,只能奋力拼杀,前有两千营兵堵路,后有数千御林军追杀。
他们就这样被堵住中间,退无可退。
洛凡面色发沉,从未想过今日竟然如此惊心动魄。
“哈哈。”程封的笑声沙哑。
张虎嘟着嘴:“你笑个鸟蛋?”
程封仰头大笑:“能和这么多救国的将士死在一块,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虽然结成盾阵,可并非密不透风,在一波波的箭矢之下,不少的护国营将士倒在血泊中。
“那伙人又有援兵来了。”张虎面色沉重。
程封的脸色也是苍白起来。
洛凡抬起头,透过盾牌之前的缝隙看到,一大波衣衫褴褛的民夫扛着锄头柴刀冲了上来。
一个拿着擀面杖的秀才,悍不畏死的冲向一个营兵,在砸到两个措不及防的营兵后,被一个校尉削掉了脑袋。
而后数之不尽的民夫怒吼着冲杀上来,将堵路的营兵冲的溃散。
亦有不少民夫好汉倒在血泊之中。
洛凡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睛蓦然一红,嘶哑着怒吼:“杀!”
一千五百护国营将士,脸色蓦然涨红,发出震破风雪的怒吼。
那堵在皇宫门口的两千营兵,瞬间溃不成军,死伤大半。
与此同时,一个骑着战马的老卒,亦是率着无数的身影冲来,首当其冲的将一个都尉一刀挑死。
“老将廉臻,
率领三千白头军,前来支援江将军!”老将声音如雷。
在他的身后,三千白发冉冉的老卒,伴随着阵阵的怒吼,仅是片刻间,就杀至洛凡的面前。
洛凡冷冷的抹去脸庞上的血迹,抬步朝着走向面前的廉臻。
张虎亦是呼啸一声,一匹高大烈马踏碎风雪,奔袭到张虎的身边,马背上就是张虎的铠甲和巨斧。
张虎换上铠甲,将大刀扔在地上,跨上高大的战马,加之满面的血水,看上去俨然衣服杀神模样。
盛京城内的伏兵不断的朝着洛凡这边聚拢,出了秦守疆藏的五千虎士,亦有三千白头军,两千衣衫褴褛的义军。
洛凡回首看着眼前的众人,那衣衫褴褛的义军中,多半是市井百姓,身上并无盔甲,头上仅是裹了一块白布。
洛凡命令将士捡起地上营兵的朴刀,披上甲袍。
随后洛凡扬起手中的长刀,近万救国将士皆是高举手中的武器。
“奸相误。国,皇帝昏晕无道,残害忠良,致使百姓民不聊生,雍州边关数十万难民惨遭戎狄屠戮……”
洛凡眼眶血红,声音嘶哑,手中的长刀指向东门。
“这世道若漆黑不堪,我等,便化作燎原的星火,点燃这黑暗的世道。”
“杀!”
“杀!”
数不清的白头军,五千虎士,皆是士气暴涨,悍不惧死的朝着东门冲杀出去。
一个面如土色的裨将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张虎一斧头砍掉了头颅。
掉下的兵刃也被后面的士卒捡了起来。
一
千五百护国营纷纷举起朴刀,涌上不断围拢而来的大军。
一轮轮的厮杀之后,数百护国营的将士倒在雪地中,鲜血染红了白雪,仿若一朵朵的绽放的梅花。
“回射!”廉臻嘶哑着声音,率先取下后背的老弓,朝着官兵回射。
“冲杀过去。”洛凡怒吼。
数千的官兵围拢上来的官兵,瞬间便被击溃,几个叫嚣的裨将更是落荒而逃。
这些将领皆是贿赂宰辅得的官,哪里经过真正的厮杀。
兴乐宫。
被漫天的厮杀声惊醒的秦骜,吓得嚎啕大哭,口中慌乱的喊着:“相父,相父在哪。”
行了宫外,穿着华袍的蔡桧沉默了会,便疾步进了大殿。
“相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朕听到有人厮杀。”
“陛下放心。”蔡桧露出笑容:“定然做了噩梦,这外面一片祥和,哪来的厮杀声?刚才不过是几个奴才打翻了盘子,扰醒了陛下。”
“定然是皇伯带着人抢我皇位了。”秦骜声音有些颤抖。
“陛下,这大楚的天下生来就是陛下的,谁也夺不走。”
“即便那老王爷敢率兵过来,微臣也会替陛下分忧的。”
秦骜揉着发红的眼睛,有些心酸:“偌大的楚国,真的身边竟只有爱卿一个忠臣,朕实在是太难了。 ”
“陛下且安心入睡,明日一早一切就会好了。”
带哄睡了秦骜,蔡桧才淡笑着起了身,重新走出兴乐宫。
“蔡宰辅,大战在即,就不要再犹豫了,切莫给那老王爷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