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薛家不做酒水的生意,这杜康酒你们三家分,我不要。”薛老一脸的奸猾。
陈家老头也是紧皱着眉头:“薛山,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一起买这方子,你现在反悔是何意思?”
四大家族几个老头,全都一脸的愤怒,显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已经不能团结一心了。
“陈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织布机的机密就是你们陈家泄密的,各家得到的织布机的图纸,就是用你陈家的麻纸绘制的。”薛山红着眼睛,怒声道。
“用陈家的麻纸就能证明是我陈家泄露的?市面上有不少麻纸,分明是有心人故意挑拨。”
钱文渊在一旁,听着四个老者怒气冲冲的争论,颤巍巍的一句话都不敢搭话。
生怕把自己牵连进来。
……
醉美人和宣纸的销量大增,庄子里有重新恢复了生机,那些停工的村民也相继过来干活。
上百台纺线机相继送来,洛凡让马良去周边村子挑选了一些本分的妇人。
让她们来帮忙纺线。
洛凡也花了一些时间,改造了新式的纺织机,使生产的效率有提升了三倍。
“相公,这新式的织布机效率也太快了,比之前的还要快。”朱依柔一脸崇拜的望着洛凡,含情脉脉的。
洛凡一只手将朱依柔揽入怀中,说道:“这不算什么,若是配上蒸汽机,一个人可以管理上百台织布机,效率还能在快上十倍。”
听到洛凡的话,朱依柔美目中闪过一抹
惊讶。
“比现在还要快上十倍?”
现在的织布机就已经让朱依柔震撼的了,她真的想象不出来,比这快上十倍的机器是什么。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洛凡淡淡一笑。
现在大楚的技术,根本就造不出蒸汽机,若是张铁在话,他还可以钻研实验一番。
……
“宁哥儿,咱这庄子有些小了,需要买一块地扩建一些。”洛凡看着外院摆满的纺线机,织布机,还有造宣纸的场地,不由的皱眉说道。
洛凡也早有打算,好在庄子的旁边有几亩村民的地,可以买下来。
找来地的主人,花了两百多两银子才买下五亩地。
在中州城附近的地价不是一般的高。
好在手中有几万两银子,并不缺钱。
为了防止之前山匪的潜入,洛凡这回让人把院墙加高了一丈,俨然有一种小堡垒的感觉。
剿匪的赏银也送了过来,足足有三千多两银子,正好可以用来加筑高墙。
“要不要修建箭楼?”马良凝着眉头问道。
“不用,若是修建箭楼的话,恐怕中州的官坊会以为我们割地称王,不过在院子的四角修建几个瞭望屋子不错,可以住人的那种。”
闻言,马良猛地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在四角建个两层高的屋子,既可以住人,有可以观察墙周边的情况。”
言罢,马良叫上几个村民,买了一些青砖,即可动手修建瞭望楼。
说是瞭望楼,其实就是变相的箭楼。
只不过经过修改,看
起来像是住的房子而已。
毕竟在这中州,明目张胆的修建箭楼,官坊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取了一些宣纸,让一个庄人给杭城的杨青送了去。
杨青在得了宣纸后,满心的欢喜,这宣纸比之前的竹纸还要好上三分。在杭城立足之后,杨青凭借着洛凡给的印刷术,书坊的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
每日都需要大量的宣纸,当即下了一千张的单子。
这些日子倒也安静了不少,四大家族那边也少了动静。
上百的山匪和一个顶尖的刺客,都奈何不了洛凡。
这也让四大家族的人晓得,洛凡的身边有不少能人,这种手段根本就行不通。
只是中州的西城城门前,却贴了一张官府的布告。
洛凡下了马车,站在布告面前,沉沉的,良久未语。
告示上的内容,主要是证照民夫,前往青州修筑城墙,每个月有一两的工钱。
从青州来的洛凡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青州又要战乱了?
“宁哥儿,戎狄不会打青州吧?”马良的脸上也浮现一抹仓皇。
雍州刚失守没有多久,朝廷就拍了求和的大臣去了草原,赔了几百万两银子和数千年轻女子。这么快戎狄又蠢蠢欲动了?
“快入冬了,草原上的草可能不够了。”洛凡淡淡开口。
“那大同村那边?”马良有些担忧。
“那边至少把高墙和箭楼建好,应该抵挡的住。”洛凡心思有些烦躁。
话虽这样说,可洛凡的心底,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覆巢之下无完卵,天知道这次戎狄的大军,又要打到什么程度,又有多少百姓无家可归。
雍州尸骨遍野的景象,依然历历在目。
叹了口气,洛凡迈着脚步,沉沉的往前走。
“宁哥儿,上马车走的快些。”张虎道。
“莫急。”洛凡沉沉的踏着脚步,从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让他难受不已。
“小东家,买点野菜。刚挖的野菜。”城门口,蹲着两个面色饥黄的村民,样子是唯唯诺诺的。
洛凡凝着眉头,给了几文钱,拿了两捆野菜。
感动的两个村民满脸欢喜。
“宁哥儿想吃野菜了?”张虎愣了愣。
回庄吧。”洛凡用力的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脑子里的忧愁一股脑的甩出去一般。
中州的天空,漫黄的夕阳铺洒下来,映照的整个城都黄澄澄的。
洛凡回头望向中州的城墙,恍然间,有一道千疮百孔的身影,立于城墙之上,向自己招手。
清冷的风吹的耳边呼呼啦啦的,就连马车上悬着的马灯都摇摇晃晃。
待回到庄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朱依柔看到心思沉重的洛凡,脸上浮现一抹关心。
“相公,你没事吧?”朱依柔紧张的走来,接过他脱下的大氅。
“无事,就是看到城前贴的布告,青州那边开始征民夫了。”
朱依柔闻言,俏脸也是浮现一抹苍白,若不是经历了雍州的厮杀,他们也想想不到战场的血腥。
“征民夫?莫不是青州那边要打仗了?”
洛凡自然
知道朱依柔的担忧,他父兄都在大同村,若是青州战乱,他们首当其冲。
他也清楚,青州的营兵是挡不住戎狄的铁骑的,那群瘪兵,不杀百姓充军功就不错了。
“先不用担心,青州的城墙比雍州高大许多,朝廷应该不会放弃抵抗。”洛凡只能奢望,朝廷能重视青州的防御。
上次雍州被围困,周边的守军没有一个支援的,因为雍州的守军是镇北军。
镇北军的统帅岳关山和当朝宰辅政见不合,那些宰辅的走狗,想趁机除掉岳关山而已。
而这次,青州的守军是宰辅养的狗,他们自然不会放弃抵抗。
不过以洛凡的猜测来看,这群人最终很有可能会抓当地的民夫充军,来抵挡戎狄的进攻。
果然,不出两日的时间,城门外的布告换了,依然是征集民夫去青州。只不过措辞比之前严厉了很多,不仅要求各大户都献上一些农奴,还将中州城监狱内的犯人发配到了青州。
“最近不少逃难来的难民,都往其他州县逃,官府不讲道理,恐怕是要抓壮丁了。”马良凝着眉头道。
“今天官差来了一趟,让我们交银子,若是不交银子的话,就要交两个人充作民夫。”
“给了五十两银子。”
洛凡没有说什么,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保住两个庄人,他自然同意。
张虎大口的吃着肉,喝着酒,根本不管洛凡和马良等人忧虑的事还请。
朱依柔俏脸上也满是担忧,整个屋棚内,除了张虎之外,均是嗟叹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