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真的要气死你叔父我方才肯作罢是么?”
虽说没又弄出什么叫舞女找上门来的事儿,可倒是让旁人家带着被打成猪头的公子上门来,明里赔罪,暗地里讨说法,给当叔父的孟箐差点儿没气死!
“你自己说说自己到底是去做什么的,莫要那你那两个表妹妹当做借口!”自己家侄子什么德行,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
昨儿个就那明安王姬当做借口来搪塞自己,今儿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小子想要骗自己,还是当真嫩了点儿!
“叔父……”孟明际也不想说什么了,平日里自己做的那些,早就被定了性,也是活该自己现在解释也没人信了。
孟明际有些后悔,可却又心知没有什么好办法,
“莫要叫我,我还不如没有你这个侄儿!”孟箐当真是气的狠了。当初这孩子自己去参了军,自己还以为这孩子会有所改观。
谁知道去了亦是行伍之中的混子,到如今莫说没混出什么功名了,没把自己给搭进大狱里头去尚且是好的。
孟箐到底是舍不得自家侄儿的,到了此时,依旧肯再说上两句:“我本就不求你什么,好歹你也莫要辜负了你父亲和母亲这一辈子的付出。”
“叔父,我说了,那些舞女没什么好看的,我亦是不可能娶回家里头来,您……”
“你现在这般说,转头又会因为同人家抢一个舞女大打出手。”孟箐猛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撂,饶是孟明际心里头没愧,亦是震的后退了几分。
还真不是叔父有多么威严,倒是文官那些个能把皇帝都絮叨烦了的本事用到自家子侄身上之时,更能叫人烦恼三分。
“叔父,是那不长眼的东西去……”
“我说了,莫要拿你那两个表妹说话来糊弄与我!”
自家叔父的目光扫过来,孟明际还是有几分心虚的,随后便听叔父孟箐说道,“陛下的态度,京兆城里哪里会有那看不明白的,早便约束了自家子侄。”
“倒是你,还要陛下特地叫过去提点一番!”
话都说到这儿了,就算是皇帝郦璟不是这个意思,孟箐也得借着这话说了。至于听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日常行为,便不是孟箐所能控制的。
“老师。”就这么会儿,郑知岑刚好出现在门口,在门坎儿外边儿揖了一礼,“学生可是打扰了您?”
现在的孟箐看着自家侄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所幸这学生争气得很,更是懂得孝顺师长,当真是要孟箐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无事,不过是我这侄儿又做了错事,现下里正同我狡辩。”
“老师莫要太生气了,孟小公子毕竟还小,放荡洒脱些亦是可以理解的。”郑知岑回过头来,暗地里给了孟明际一个你且安心的眼神,倒是弄得孟明际莫名其妙的。
“孟小公子如今尚且是少年心性,复又有老师在身后保护,自然也就随意了一些,想来用不了很久,便会成长。”
郑知岑每一句话好像都在替自己说情,孟明际却还是听不顺耳,甚至对郑知岑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就好像这人总披着一张面具,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真实的。
可没办法,叔父就是喜欢这么个学生,就如同中了什么咒似的,无论郑知岑说什么都肯信任。
“来人,将你们孟小公子给我请回房里去,好好想想他自己做的对不对!”
孟箐这倒也不是打算给孟明际关在院子里多长时间,左右这孩子只要有了出去的想法,便是给他关到铁笼子里,都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孟箐对此已经放弃头疼。
“总替他说话,你何时见他承你的情?”把侄子打发回了院子里,孟箐可算是有时间同自己这情同亲子的学生一道聊聊,养养精神了。
郑知岑亦是好脾气,笑着摇头:“老师莫要担心,学生左右也不是要小公子承我的情,只要小公子能成长起来,学生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你啊,你啊!”
“你这个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何人,你那个妹妹便是半点也没有你这般的好德行……你这般性情将来可是要吃亏的。”
“老师说的是,老师的心意学生自然领受,只是……”
这意思很明显,无非是并不打算改。
虽说担心,可官场上能有这般至纯至善的官员,亦是孟箐乐得一见的。
“若是际儿能有三分似你,我便不消这般烦闷了。“
同学生之间的谈话每每到了最后,孟箐总要感叹这么一句,不知道郑知岑可曾听烦,至少孟箐是从来也没有说烦过。
再说那边孟明际回了院子里,其实亦是感谢这郑知岑来的及时,若是在晚上片刻,在叔父的逼问之下,难保自己会不会将事实给说出去。
“喂,你说好我替你打掩护,你便带我在京兆城里好好转转的。”
孟明际还心有余悸,明安王姬便已经到了院子里来。前者其实反应并不大,在明安翻墙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注意到。
“我说的是如果叔父没有看穿。”这位王姬可不是多好伺候的,孟明际虽然羡慕明安的无忧无虑,却也是无奈于王姬的没心没肺……如今的京兆城里,若是不要她不出什么事,都是对的呢住她了。
“青将军便推脱没有时间,如今你也是。”在京兆城里,骑马骑不了,做什么也诸多拘束,明安王姬是真的闷得慌,“陛下不是说过要你们……”
果然,连青将军亦是不打算陪着这没心没肺的表妹的,孟明际现在心下乱的很,靠在藤椅上,连个指头都懒得动弹:“你不若去寻鸿胪寺少卿去,来我这里算什么?”
“你说夜熙?”
“嗯?”孟明际脑子就没在这儿,敷衍的应了一句,“啊。”
“既然不肯陪我,你便说说未何要我替你撒那个谎?”明安是傻,但又不是傻子,孟明际敷衍到了这般程度,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你昨日去未何因为一个舞女便要同那个公子打起来?”
“昨儿的事儿也谈不上叫你替我隐瞒。”孟明际笑笑,昨儿那不长眼的还真的是动了挑逗明安的心思只不过是明安没看出来罢了。
“小爷我见的多了,哪里看不出来那不长眼的心思,若是他当真没对你动心思,怎么又会因为争抢一个舞女这般小事,由着小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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