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将衣衫不整的三人推到了地上,冲着静安侯夫人道。
“夫人,婆子来审问吧,别污了您的眼睛。”
静安侯夫人看着地上的三人,一男两女。
男的是喂马的小厮,另外两人,一个是失踪的翠竹,另一个则是报信的小丫鬟。
她就是再傻,也看出了怎么一回事,眸子眯了眯,冲着婆子摆了摆手,那婆子忙将人带了下去。
静安侯夫人铁了心要将这事真相大白,故而没让任何一人离开。
回到前院,众人都是忐忑不安。
好好来赏个花,竟然遇到了这种事……
要是不牵连到她们还好,牵连到了……可如何是好。
惴惴不安的时候,婆子回来了,她手中拿了一张纸,是三人的证词。
她将证词递给了静安侯夫人,视线有意无意瞟向了李絮棠那边。
李絮棠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好的看她一眼干嘛。
心里犯着嘀咕,不知道司宁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只顾着想司宁,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站着的陆青灵脸色已经惨白。
刚刚看见静安侯从外面出现,陆青灵心里就咯噔一下。
她知道完了!
她想趁乱逃跑,孙莫然的人将她扯得紧紧的,根本跑不掉。
就算现在跑了又能跑去哪儿?
静安侯夫人摆明了是要当众将这事给了结,一旦这事查到了孙莫然那一伙人身上,她还会被当做替罪羊。
从踏入静安侯府,她就入了孙莫然他们的圈套,根本选择不了。
陆青灵鼻端冒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后悔不该来静安侯府来淌这滩浑水。
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却也还存了几分的侥幸。
可这侥幸只维持了小半盏茶的功夫,静安侯夫人就冲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陆二少奶奶,你可真的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她毫不客气地将供词扔到了地上,满脸的愠怒!
李絮棠有些发蒙,不解地看了看地上的供词。
上面将三人的罪证写得仔仔细细,还交代了陆青灵如何出钱让他们构陷司宁和静安侯。
李絮棠脑袋一片空白,大惊失色抢下地上的纸张,冲着静安侯夫人解释到。
“不,不是的,这是诬陷,洛夫人您听我说,这事绝对不是灵儿干的,是……是司宁,是她买通了这些下人……”
静安侯夫人脸色已经沉到了谷底,她根本不去听李絮棠说了什么,直接命人将两人赶了出去。
事情真相大白,无需她亲自动手,陆家自然会给她一个交代。
李絮棠扒在静安侯府的门口不肯离开,她大喊冤枉,陆青灵则站在一旁,一张脸都是麻木的。
她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
厚重的大门隔断了一切声音,静安侯夫人怒火未消,众人纷纷上前劝慰着,同样被劝慰的还有司宁。
大家都看出了静安侯夫人对她的重视,对她的态度自然不同了。
司宁也不拿乔,谁和她说话,她都会温和回应。
在众人眼里,她像是个纯白无暇的小白花,任人宰割没办法反抗。
池塘边海棠花开得正旺盛,司宁仰头欣赏,一道声音从耳边响起。
“陆少奶奶真是好手段啊,随便动了动手,就除掉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司宁侧眸看了过来,对上孙莫然似笑非笑的眼神。
“孙小姐……”
她并未被孙莫然触怒,反而笑的得体。
孙莫然也冲着她笑,只是那笑有些渗人。
“你真沉得住气。”孙莫然评价道。
她倒是小看了司宁,这种事情也能躲过。
司宁一脸的坦然,“为什么沉不住气呢,我什么都没做,倒是孙小姐心浮气躁了一些,锅都甩给了我那个好侄女了,现在又巴巴上来挑衅,是怕我不知道谁在背后动的手吗?”
孙莫然神情一滞,可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就恢复如常。
“陆三少奶奶这是何意?”
司宁冷锐地笑着,明亮的眸子里有凛冽的锋芒摒出。
她上前伸手捏起孙莫然肩头的落花,放在鼻尖闻了闻,才道。
“那药虽是无色无味,却有一点不好,但凡经手之人,哪怕没有过多吸入,也会出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情况,孙小姐,现在感觉如何?”
孙莫然原本没觉得什么,听到这话顿时一惊。
突然觉得自己呼吸变得不通畅起来,美眸怒瞪司宁。
“司宁,你别得意,逸哥哥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逸哥哥?
稍稍一想,司宁总算明白孙莫然莫名其妙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了。
虽她这人不喜欢解释,可这种事还是该澄清一下。
“我和秦逸没有任何关系。”
可孙莫然半点也不相信,气急败坏的道。
“今日受教了,改日我一定如数奉还。”
身体的不适让孙莫然心里发慌,不再和司宁纠缠,转身就走。
她前脚一走,后脚静安侯夫人就走了过来。
看着孙莫然远去的背影,有些奇怪。
“你和孙小姐有过节?”
司宁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多谈这事。
“今日多亏夫人维护,夫人的恩情,司宁铭记于心。”
“说这些话见外了,要不是你,今天还不知道什么场面呢,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人都离开了,她拉着司宁到凉亭里坐了下来。
司宁也没拐弯抹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懂些医术,所以那丫鬟带我去换衣裙时,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将如何躲过暗算,又假意中招随着丫鬟去了侯爷的书房,进去后发现书房里同样点着有问题的熏香,于是给侯爷解毒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侯爷大度不愿意和旁人计较,可我不行……”
静安侯夫人听着笑了笑,“你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你没做错,就算没有你,那些人我也不会饶了的。”
她静安侯府的百花宴竟然被人耍手段的场合,还妄图构陷她的夫君,来给她添堵。
她如何能算了!
她不但觉得司宁的反击没有错,反而太轻了。
至于罪魁祸首为何最后成了陆家人,没必要多言。
就算另有其人,但今日这样的场合也只能是陆家人。
伸手拉住了司宁,眼中带着欣慰。
“多亏你会医术,要不然今日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