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为冲到了妙儿身前,粗暴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一个将死之人竟然活了。
可无论他怎么诊断,脉象都在告诉他一件事。
妙儿确实无碍了!
司宁冷冷扫过他,冲着两个官差道。
“大人,不知道我还需跟着回衙门吗?”
两个官差有意无意的扫过李大为,见他那副见鬼的神情,心里有了比较。
只是他们不懂,李大为医术了得,怎么也有看错的时候?
收回视线,看向司宁的眼神多了几分刻意的笑。
“姑娘说的哪里话,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日后我们哥两有个头疼脑热,少不了烦扰姑娘。”
司宁神情淡淡,“以后两位大人要是有什么身体不适,可以来寻孙大夫,他的医术也是不错的。”
这是婉拒了,两人识趣的也没在多问,又恭维了司宁两句就转身离开了。
官差一走,李大为也要走,却被司宁叫住了。
“这位大夫,你诬陷我杀人在先,让我名声受损,难道不该说点什么吗?”
李大为原本是来看热闹的,谁曾想热闹没看成,还惹了一身腥。
当即脸色一沉,不悦的道。
“江湖把戏,都是你们一起做的戏。”
司宁垂眸笑了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裙摆。
“谬赞了,能瞒过你的火眼金睛,那说明我的把戏做的很真啊。”
“你……”
李大为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人明明就要死透了,不知道怎么就活过来了。
他搞不懂,只觉得这是司宁和孙一凡合着伙的在耍他。
如今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哪儿还能在继续待下去,愤怒的快步离开。
刚走了几步,听见身后司宁的声音传来。
“欠我的道歉,改日定当讨要回来!”
李大为气的脚步更快,结果一个不小心,绊到了地上的石子,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吃屎。
脸面丢尽,对司宁更是痛恨到不行。
司宁对此却不在意,事情解决,抬脚就要离开,却被赵老爹挡住了去路。
赵老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司宁忙伸手去扶。
她能理解赵老爹的心情,但是实在受不了这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
“赵老爹,您不必这般……”
赵老爹忍着眼泪,冲着司宁拱手说道。
“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的不敢忘记,日后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没那么严重,带着妙儿快回去休息吧,回头记得去抓药。”
赵老爹又说了一番感激的花,感激涕零带着妙儿离开了。
跟着他来的那一众人也都前后离去。
周围的群众见没热闹可看,也都纷纷散去。
医馆再次恢复了平静,孙一凡上前,冲着司宁拱了拱手,问道。
“这位小姐,不知您的医术师从何人?”
妙儿之症,凶险万分,司宁却能将人治好,可见医术不低。
孙一凡生平最佩服医术高超之人,想要和司宁讨教一二。
“我师傅云游在外,李大夫应该没听过他的名号。”
她冲着孙一凡笑了笑,抬脚要走,孙一凡再次叫住了她。
“小姐,孙某冒昧的想问一句,不知道小姐可愿来我这里坐诊?”
司宁停下了脚步,奇怪的看向了他。
孙一凡神情略微尴尬的道,“我见小姐气度不凡,应该不缺这点银子,但小姐的医术不该荒废,小姐要是愿意,这医馆我送与小姐,小姐只需偶尔过来坐坐,给百姓们看看病,所有的收入孙某一文不拿。”
司宁转向了他,“你要将医馆给我?”
孙一凡点头,“小姐应该也看到了,平日里都是些穷苦人家的人来我这儿看病,他们的情况不全是都是头疼脑热这种小事,遇到今日这种,孙某实在力不从心,”
“要是李大夫能伸出援助之手,孙某也没那么多顾忌,可是……孙某见小姐有个菩萨心肠,又医术了得,这才斗胆请小姐劳烦一番。”
“当然小姐也不用为难……要是不愿的话……”
“不是为难,只是你送我医馆倒不必,我可以入股。”司宁道。
孙一凡不解,“入股?”
“嗯,医馆日常开销我来出,盈利部分我六你四,可有意见?”
孙一凡忙摇头,“这可使不得,怎能让小姐吃亏,您可留下来给大伙治病,孙某已经感激不尽了,哪儿还敢让小姐自掏银子呢……”
“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孙一凡忙道,“小姐请讲。”
“不可探究我的身份,也别对外宣扬我,这个医馆还是你的,我只是个坐诊的,懂吗?”
孙一凡明白司宁的意思,不想暴露身份。
这让他更想知道司宁到底是谁家的小姐,可司宁不愿意说,便也没再深究。
点了点神情郑重,“小姐说的孙某一定照办,但是银子就不必了……”
“就这么定了!”
司宁不再多言,这点银子她还出的起。
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抬手写了一个方子。
既然现在医馆有她的份儿了,得好好筹划筹划。
她将方子交给了孙一凡,孙一凡看了看,眼中有些疑惑。
“这是……”
“美颜方,以后我们医馆卖这个,如若进店有需要的就推荐一下,当然,不用刻意去推荐,只给有需要的。”
孙一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明白司宁的打算。
司宁也没解释,只是将自己要交代的交代了一遍,就径直离开了。
她今天出来本就是要考察一番,打算开间铺子,为以后做谋算。
只是没想好开什么铺子,又该不该以自己的名义开,不想却有了这样的机缘。
眼下的结果她很满意,事情办成,也该回去了。
孙一凡将人送到了门外,态度恭敬。
“不知日后要寻小姐去何处寻呢?”
见司宁侧眸看来,又忙解释,“铺子有了盈余,我想交给小姐。”
司宁不在意,“过几日我会来找你的。”
见司宁应该有事在身,孙一凡也不再多耽搁,冲着司宁行了个礼,目送着她离开。
等到回到医馆,看着床边放着的带血尖刀,还心有余悸。
心里猜测着,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医术竟然这般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