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苏明远就赶到了公司，不仅自己到了，还把两个狗腿子也喊来了办公室。因为他昨晚找女人泄了火之后，立刻进入了贤者模式。跟着脑子很快就好使了，可左想右想都感觉不对劲儿，始终没发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之前搞小白脸出手都是十分小心，就连让小弟去找网络营销公司也是用现金交易，不可能给人抓住把柄才对。唯一的可能性，就只剩两个小弟做事不干净，被人顺藤摸瓜追查到了自己身上来了。所以他才把两个二货喊来，打算逼问一番。“老板，出了什么大事儿啊？今天才初二，我刚准备陪媳妇儿回娘家呢。”小弟周永强不情不愿地问了一句。他一个狗腿子的工作就是干脏活儿累活儿，哪有什么假期可言。可平常24小时待命听候吩咐也就罢了，大过年的总应该让人休息一下吧。所以对老板今天此举，强哥很不满意。“没有啊，老板！因为他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莫名就有些心虚，说不定还真是自己暴露的呢。别看强哥平常都要比大毛哥精明许多，可恰恰就是这点儿“小精明”坏了大事。他和前夫哥曾有过多次合作，二人在去年还合投了一部电影，片子刚杀青没多久。虽然前夫哥投资的影视剧不算太多，但这些年公司也算有了一部分作品积累。他也很是纳闷，今天是大年初二，谁特么会一大清早打电话给自己啊。“对对对，我也不可能泄密的.”周永强却突然变蔫了。“对啊老板，我们这两天就在家待着，真的什么都没做”毛兴华也委屈巴巴地搭了一句。周永强也跟着申辩道：“是啊，老板，我们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连费用都是现金支付，哪可能会暴露身份啊！”可这话听在苏明远耳朵里，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老夏同志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仿佛想用这个消息最后卖个人情，打算彻底和他撇清关系一样。苏明远原本积压的怒气就如同火山欲要爆发，结果这头还没整明白什么事儿呢，就又被人一阵破口大骂，他也是瞬间火大了。我问伱们，找网络营销公司的时候是不是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如果没有作品版权这种无形资产在，那影视公司和空壳子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毕竟一旦影视作品被封杀下架处理，那后续就没有任何赚取收入的可能，版权的价值也就会被评估为零，又怎能算得上资产呢。周永强哪里能知道，就是自己这点儿小心思把前夫哥给卖了。脏活儿、黑活儿正经人谁会帮你做啊，而一般愿意做这种事的狗腿子又多半不咋聪明。这会儿回想起来，他哪还有底气发誓，更不敢交代实情，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地低了几度，死也要把这个小秘密烂在肚子里。周永强吓得赶忙问道：“老板，啥事儿让您这么生气啊？”大毛哥这次对自己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不惜立下毒誓证明。可坏就坏在强哥太“精明”了，最后多了一个心眼子想给自己谋点福利。强哥又不傻，这要是老实交代，前夫哥还不得把他活撕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你们两个混蛋还能有谁啊？”这俩蠢货的话，苏明远是半句都不信。苏明远也是被骂醒了，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他立刻着急问道：“是不是新电影出事了？”苏明远见两个狗腿子一副要把自己摘干净的架势，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册那，你们两则戆卵还有脸说。“你们确定？真的什么纰漏都没有出过？”苏明远仍是不愿意相信这两个傻缺。结果今天又突然把人喊了回来，两个小弟都被他整迷糊了。苏明远连忙接了起来：“夏台长，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苏明远，你特么是不是傻叉，想死自己跳河去，别连累了其他人。”要知道一般的影视作品，除了首播能赚上一大笔外，也同样有长尾效应的收入。这些收入通常来自于后续复播和每年不断的重播，而且作品质量越高，重播的次数也就越多，后续收入也会水涨船高。绝对没有的事儿，我连名字都没有透露过一下。”毛兴华急忙叫屈喊冤起来。更何况他开发票的公司抬头，也不是前夫哥的影视公司。“好消息我是没有，就是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给你通个气。而是另外一家用来走账做账的空壳公司，平常也就是被苏明远当做小金库来使用的，连公司的法人都不是他本人。强哥也是出于侥幸心理，心想着反正星爷的电影也票房大卖了，应该没人会追查故意抹黑的事情。他们也已经是熟门熟路了，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继续顶嘴，只要让老板多骂几句出出气，回头就啥事儿没有。前夫哥这才不得不鸣金收兵，给两个狗腿子放了假，生怕继续搞下去会暴露了自己。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又不淡定了，电话竟是老夏打来的。见前夫哥越来越生气，这下毛兴华和周永强两个狗腿子再不敢说话了，唯有沉默以对。在电话里直接骂街的也是一位在影视圈浸淫多年的老炮儿，名叫钱德厚。可这般釜底抽薪的操作，彻底把他公司的资产给抽没了。几秒钟后，手机才自动挂断。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吧。”打算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可以从前夫哥这里报销点钱给花花。另一个小弟毛兴华也附和道：“是啊，老板，前几天您自己不是说过那些后手用不上了，这才给我们放假的么？”他的意思很明白，老板你要出气可以，但我们哥俩儿可没犯错。刚刚收到风声，你公司之前投拍的那些影视作品，接下来全都要下架，任何电视台都不许再复播和重播。苏明远拿着被挂断的手机傻愣在那里，任由电话忙音嘟嘟嘟响着，迟迟回不过神来。“你麻痹的还有脸说，我都要被你个坑货害惨了。”钱德厚闻言更来气了，又忍不住大骂了一句。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真是万分小心，一点儿差错都不敢犯。“老钱，特么有事儿说事儿，轮得着你这个狗东西教训我么？”可马凉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祭出了超必杀，导致后手全部失效。眼看着黑星爷、黑《长江七号》的事情搞不下去了，临了他居然让其中一个营销公司开了几张发票出来。之前找营销公司在网上恶意发帖的时候，他确实是用现金支付。除了两个小弟办事不力，还能有谁会把他这个老板给兜出来呢。他这会儿已经反应不过来了，看都没看就下意识地接通，结果迎来的却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毛兴华见老板不信，当即就信誓旦旦地喊道：“老板，这次要是我泄的密，出门让车撞死，下雨天被雷劈！”可不信又能怎样，这种事情就叫做偶然中的必然。苏明远还待继续拿两个狗腿子撒气，可是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本找网络营销公司黑星爷、黑《长江七号》，一开始效果还不错，就等着后面再来几手狠招儿。如今正在抓紧后期制作，想要赶在五一黄金周档期上映。所以反派大佬被傻缺小弟坑才是常态，这就叫宿命。“放放放，放你妈的蛋！”苏明远本就从昨晚憋屈到现在，这会儿更是听得火大了。在他就要火冒三丈准备骂街的时候，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可一旦作品全都下了架，以后就再没有复播、重播的可能，相当于直接给这些作品的版权收入判了死刑。虽然比不了首播赚到的钱，但胜在细水长流。“你特么知道了还问？”钱德厚都快要被他气哭了，“你要死就给我痛快着点儿，别特么留在世上祸害其他人。得罪谁不好，非要去招惹三爷，你说你是不是活腻味了？”苏明远听完这下彻底慌了，他终于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想，真是那位大佬在按他啊，而是还是朝死里按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