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凉不知道柳霏霏为何会变成这样，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大家此刻不过萍水相逢，最忌讳就是交浅言深，他又怎会不知趣上前去劝什么呢。
更别说人的很多隐秘，通常并不想让他人知道。
其实那天在火车上，柳霏霏醒来后看他的第一眼，眼神清澈纯净，没有一丝杂念和轻视。
那时的她浑身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和眼前的妖女简直是天壤之别。
难以想象两种气质怎会集于一身，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会儿咖啡也喝差不多了，于是他就喊着江吟秋离去：“学姐，我们走吧。”
“嗯！”江吟秋点头答应。
刚站起身准备离去，就被人叫住了。
“慢着，快把你手机号给我。”竟是身后的柳霏霏气得喊了出来，还着急递上了手机。
这个憨包一直都不联系她，今天刚巧撞到，怎么能不要号码呢。
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场，她非好好骂他一顿不可，太不拿她这个大美女当回事了。先把号码留下，回头再打电话骂他。
马凉转身看着柳霏霏一脸怒气，心里也是一愣。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人家留了号码后，却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对方，柳霏霏还不知道他的手机号呢。
这就有点尴尬了，他很是难为情。
不过这妮子果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一边钓着鱼，一边还能转身问他要电话，心理属实强大。
马凉接过手机，很快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挠了挠头，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把手机还了回去：“嘿嘿...”
“哼！回头再和你算账。”柳霏霏气哄哄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又继续喂她的鱼去了。
马凉自觉理亏，这会儿江吟秋还站在边上，也不好解释什么，于是就拉着她飞快离开了咖啡店。
“真看不出来，学弟你还挺受欢迎的呢。”走着走着，江吟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差点给马凉整麻了。
啥情况？这是吃醋了？不会吧！不应该吧！
他一個穷小子，哪有那么大的魅力。虽说有点小帅，但也不至于让华政之花的江大学姐这么快喜欢上他啊。
可刚刚这位学姐话里的酸味儿，是个人都能感受出来。
马凉很是想不通，如白月光般的江吟秋为何会蹦出这么一句。关键人家说完后脸色十分正常，从表情上也猜不出什么端倪。
他只能坦诚相告：“怎么可能，她是我来报到那天在火车上遇到的老乡。
之前多聊了几句，忘记给人家留电话了。”
“真的只是老乡？”江吟秋哪会轻易相信，刚刚二人那状态，像极了正在闹变扭的小情侣。
马凉直接开始卖起了惨：“千真万确，我一个穷学生，谁会喜欢我啊！”
脸上还装出一副无比自卑的样子，看着是真可怜。
“可不能这么妄自菲薄，虽然每个人起点不一样，但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一切都未来可期。”江吟秋很是惭愧地安慰道。
马凉见状，直接打蛇随棍上：“真的？那我可以期待一下学姐吗？”
“又没正形了，尽瞎说。”江吟秋猝不及防，又是羞红一脸。
她哪知道马凉看着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刚刚还心疼这家伙过于自卑，没成想转头就没脸没皮起来。
二人很快又骑车回到了学生公寓，或许是周末的关系，门口摆摊的商贩们生意很是不错。
马凉又看见了老熟人陈金发，卖碟的摊位上围了一圈人。
看来国内网络运营商还未全面普及光纤，现在的网速对盗版碟片生意还没发展到摧毁式打击的地步。
下载一部剧太慢了，交的网费和电费远不如买盗版碟来的划算。
见此情形，他突然有了个念头，在这方面是不是可以掺和一手，捞点快钱？
送江吟秋到了宿舍楼下，马凉柔声说道：“学姐，你先上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嗯，好好做兼职哦，暂时别想创业的事情，大不了回头我再帮你找一份兼职好了。”江吟秋又细心叮嘱起来，生怕马凉一时冲动。
马凉告别学姐，又往公寓门口跑去，再次来到了陈金发卖碟的摊位上。
“来了，老弟！”发哥一眼就看见了马凉这熟人，招呼很热情。
马凉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自顾自地翻看着各种碟片，国内国外的剧真不少，但就是很凌乱，也没有分门别类。
记忆中一些经典剧甚至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卖完了。
他直接开口问道：“发哥，《SexandtheCity》和《CSI》有没有？”
“什么玩意儿？”陈金发一个小贩儿，哪能听得懂英语。
马凉又耐心解释道：“就是《欲望都市》和《犯罪现场调查》。”
“这真没有，不过你确定要可以付点定金，回头我可以帮伱去进货。”陈金发依旧不肯错失生意。
马凉摆了摆手，直接走人。
“别走啊，兄弟！不要定金，你过两天再来看看，那会儿准有。”陈金发看着马凉的背影大声喊道。
马凉懒得理他，又跑到旁边的两个卖碟的摊位看了看，情况也大体差不多。
都是没有什么产品思维，乱卖一气。
他还不甘心，直接骑着车把松江大学城所有的学生公寓跑了个遍。
凡是有摆摊卖碟的，他都上前打探了一番。
做了一圈市场调查，他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好像有一定的可行性。
不过还得多研究研究，不能自己拍脑袋就瞎几把乱来。
最起码盗版碟的进货渠道还得去找找，这事儿他也不会自找没趣地去问发哥，这种吃饭的信息怎么可能告诉他。
回了寝室，他又找刘飞宇借笔记本电脑，上网查了一堆信息。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连晚饭他都没顾得上吃，直接搞了桶泡面解决。
一番查询下来，也算是没有白费心思，隐隐有了点眉目。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还得找到靠谱货源才行，毕其功于一役。
毕竟捞这种快钱要的就是速度，赚得就是市场的服务缺失，不然很快就会被人模仿。
查资料看得眼睛都酸了，他索性把电脑还给了阿瑟，然后爬上床闭眼歇会儿。
刚眯着没两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个点了，他隐隐有预感是柳霏霏打来的，拿起一看果然是她。
“你这个瓜娃子，为什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电话刚接通，柳霏霏就生气地质问起来。
马凉忍不住调侃道：“我这不是看你很忙么，应接不暇的。”
这是在告诉妖女，今天她的把戏都被自己看穿了。
“还说？你个哈戳戳，不许给我说出去哈，不然我饶不了你。”柳霏霏气得直接威胁起来。
马凉没好气地回道：“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儿呢。”
“憨包儿，你记不记得还欠我顿饭呢。”柳霏霏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就像是女朋友在撒娇一样。
马凉无所谓地回道：“没问题啊，不就一顿饭么，等你喂完了鱼儿，随时安排。”
“喂你个头，不知道多少人想请我吃饭，给你机会不知道珍惜。
你个癞疙宝，自己玩去吧...”柳霏霏见他态度敷衍，气得把电话直接挂断了。
虽是第一次听养鱼这种术语，但她立马就能明白马凉话里的嘲讽，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哼！这个臭人，真当自己稀罕他呢。
马凉放下手机，心里倒是觉得颇为有趣。虽不知道柳霏霏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可只要她愿意靠近，他也不会往外推。
谁怕谁啊！
来啊，互相伤害啊！
看谁能渣的过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