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宁瞬间来了精神,她对顾墨寒的印象很好。
连着对房中的大娘子琴娘印象也好的不行。
两个都是性情温和的人,能有什么问题。
云晓宁趴在床上,下巴垫在枕头上,兴致勃勃的道:“快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她最爱听这种大户人家后宅里头的密事了。
小翠有些后悔,犹犹豫豫不肯继续说下去:“姐姐,这事可不能乱说的,万一被人知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云晓宁哪里肯罢休。
这就相当于一对男女,裤子都脱了,你说今天不方便,谁能干啊。
云晓宁皱着眉头,打算用苦肉计,她哼哼着说道:“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本来我也不感兴趣,这不是挨了那么多板子,想着能听点有趣的事情缓解一下,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她说着痛苦的闭上眼睛。
小翠手指狠狠搅着手帕,已经开始动摇了。
云晓宁悄悄将眼皮抬起一条缝隙,看火候差不多了。
略带遗憾的道:“没事,小翠,你不用说,我没事的!”
小翠见她的样子,终于下定决定,走到窗户边,将窗子关好。
神神秘秘的检查一圈。
才回到云晓宁身边,小声道:“姐姐,这些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别告诉别人,要不然我这脑袋恐怕保不住了。”
云晓宁连忙点头如捣蒜,伸出手指发誓道:“你放心,若我云晓宁将今日小翠所讲的话透漏出去,就让我男人立刻暴毙!”
她心中暗道:“一个男人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死了就死了,先拿来用用。”
小翠整个瞪大眼睛。
赶紧动手捂住云晓宁的嘴巴,惊恐的道:“姐姐怎可诅咒二公子,若被人听见,咱们两个人性命难保!”
云晓宁一脸无辜的看着小翠,保证不在出声,小翠这才松手。
小翠将这院子里的秘事统统告诉给了云晓宁。
“那老夫人屋子里有张嬷嬷,还有其他的大丫头,自己去了,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心腹之人,若只是平日使唤的小丫头,指不定哪一日就命丧黄泉了,可不是一个好去处。”
云晓宁知道大户人家的丫头,做不好的随时有丧命的可能。
可那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的人若老老实实干活,还是可以保命的。
她不信的摇摇头:“老夫人院子里,既然不在老夫人身侧伺候,也没有那么多得罪她的机会吧,怎么就那么容易搭上性命?”
小翠见云晓宁不信。
急了。
“姐姐别不信,老夫人的院子邪性的很,侯府中的丫鬟,每年都要消失几个,神不知鬼不觉,对外宣称已经将她们放回家了,可我不信!”
云晓宁道:“每年都消失几个,也许真是回家了,不然那院子里又不是住了吃人的妖怪,怎会每年都固定消失几个人,伺候好的就放出去白,回去见家人。”
大户人家有时候会恩赏一些下人,赠送银两取消奴籍,丰蝶舒时常叫青岩寺的大师来府中做法,按理说该是有佛家行事风格。
更何况。
当年丰蝶舒嫁入侯府之后几年无所出,正是求了青岩寺的和尚才有了三公子。
或许是还愿吧。
小翠摇摇头,眼神空洞,仿佛陷入回忆当中:“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以前我也以为老夫人是将她们放回去,回家了,直到松果去了老夫人院子里。”
从小翠的口中,云晓宁知道了整件事。
松果也是府中的丫鬟,从小跟小翠在一起干活。
松果的梦想是嫁给少主子成为姨娘,从此能够留在侯府,享受荣华富贵,所以对身材要求非常严苛。
她的腰只要巴掌那么细,小翠伸出肉头头手掌比划着。
云晓宁听着小翠的形容,心中暗道:“就你那巴掌,实在是看不出太细!”
松果不吃多少食物,绝大多数的食物都被小翠吃掉了。
从此两人的身材越发朝着两个方向发展。
松果经常跟小翠许愿,若有朝一日她做了姨娘,一定将小翠要过去,做贴身丫头,这样小翠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好日子。
她知道小翠倾心于月七侍卫,还努力的给小翠制造机会,尽可能多的靠近月七,产生一些交集。
可以说小翠现在能跟月七那个狗侍卫走到如今的地步,松果功不可没。
这一切都在三年前被打破。
有一日,松果被选入老夫人院中侍奉,她很高兴,只要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哪怕不能成为掌事大丫头,也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三公子。
对于她的姨娘梦想更近了几分。
她收拾好了东西,从小翠的大通铺搬了出去。
再次见到松果的时候,她一脸神采飞扬,告诉小翠,她马上就要当姨娘了,小翠再坚持一下,好日子就要来了。
讲到这,小翠骤然停顿下来,眼中闪出一丝泪花。
云晓宁轻轻问道:“那,她当上姨娘了没?”
很明显是没有的。
小翠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她失踪了。”
云晓宁:“……”
“失踪?”
小翠落寞的点头:“对,失踪,那日之后,我再没见过松果,不久之后,老夫人院中又宣布几个丫鬟被放出府,其中就有小翠。”
云晓宁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何确定她失踪了?也许只是出了侯府,寻了更好的去处。”
过了好半晌。
小翠淡淡的道:“我寻到她家中,她的父母根本不知道松果出侯府的事情,更为蹊跷的是,侯府中时不时有人以松果的名义往她家中送钱,就跟松果在时,一模一样!”
云晓宁听到这里,猛然感觉后背发凉。
这里面定然有古怪。
人不见了,银子却照送不勿。
那只能说明,有人不想让外面知道松果已经离开的消失。
欲盖弥彰!
如此看来,松果凶多吉少了。
云晓宁此时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了侯府的可怕。
深宅大院,想要弄死几个丫鬟,就如同碾死几只蚂蚁一般简单。
她的命根本不在自己手里。
云晓宁缓过神,继续问道:“那大公子院子里,你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