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妆，是一个细致活儿。
他探班杨蜜的时候，见过蜜姐化妆，现在感觉比她还要麻烦百倍。
这边定妆还没结束，老蔡和李国立已经过来了，老胡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
“小川，可以啊，我这第一帅哥的名头，要被你抢走了。”老胡惊讶道。
“的确不错，古装扮相很好，有一股书卷气息。要不是岁数太小，可以试一试刘晋元。”老蔡说道。
李国立皱着眉头，“老陈，换一套。化成这样，不是抢主角的戏嘛。王小虎的作用，就是为了衬托李逍遥。”
“明白。”老陈点头应道。
一连换了三套方案，李国立才勉强满意。从正午一直折腾到夕阳西下，周寒川作为被化妆者，感觉比写书累多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周寒川有些无语，这还是我嘛。邋里邋遢，往丑了化，完全遮住了一张帅脸。
“到时候上映的时候，估计老妈都认不出自己孩子了。”周寒川暗道。
“气质有些太沉稳，不太符合，需要调整。就这样吧，明天交给老梁调教，都散了吧。”老李说道。
“胡戈，你带带他。”老蔡安排道。
等到几人走后，周寒川叹道：“老胡，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咱们的大导演。”
老胡偷笑，搂着周寒川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他就是心中有些不爽。王小虎的扮演者本来已经选好了，结果定妆的时候，蔡姐说太老气了。游戏中王小虎年龄比李逍遥还小，那位看着都能当李逍遥大哥了。”
“哦，原来是李导和蔡姐不对付啊。”周寒川恍然。
他心中瞬间出现千百个念头，什么剧组倾轧，势力站队，利益争夺……
“那你可想差了，再也没有比他俩更对付的了。”老胡感慨道，“何止是你，这次选角，蔡姐抗住了很多压力。不少人因此很有意见，蔡姐也很难呐。”
“唐人选角，一向很不错。”周寒川若有所思，他想到了仙剑三，想到了步步惊心，想到了无心法师。
“想那么多做什么，走，晚上老彭请客。”老胡笑道。
晚上吃饭就他们三人，周寒川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会有很多人。转念一想，也是正常，剧组刚开机不久，大家也不太熟悉。
酒开道，三人的关系近了不少。不过都不敢多喝，明天还得干活。周寒川酒量不错，毕竟在酒吧呆过。但这时候的他，还是高中生，还是悠着点儿好。
回到宿舍，周寒川终于有机会看剧本了，今天是没法码字了。还好他有存稿，提前交给了编辑。即使他无法上网，编辑那边自然会安排更新。
“老胡，你看看我这样行不行。”台词不多，周寒川很快背诵。
老胡也在翻着剧本，回来路上已经说好，回到宿舍对一对戏，找一找感觉。
“老彭，你客串回导演。”老胡说道。
彭宇偃没什么不乐意，这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已经说好的事情。
他坐在板凳上，感觉两人调整状态差不多了，这才喊道：“Action。”
这是王小虎第一次出场的戏份。
“小虎，伱说对不对啊。”老胡直接进入状态，大声喊道。
“对。”周寒川深吸一口气，走向老胡。
“卡！”喊停的不是彭宇偃，而是和周寒川对戏的老胡，他皱着眉头，“小川，太刻意了。王小虎和李逍遥是村民，但他们不是流氓。还有，刚才老彭喊开始的时候，你的节奏慢了。”
周寒川挠了挠头，他是按照成型的仙剑，里面王小虎的状态演的啊。
一遍两遍三遍，老胡和彭宇偃不厌其烦，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把王小虎的戏份对完。
王小虎的戏份，基本都是和李逍遥一起。晚上只是简单对戏，让周寒川找找状态。
“老胡，演戏挺累的。”周寒川躺在床上，身体倒是不如何，心里实在太疲惫。
“不会，所以才累。等你演的多了，自然是游刃有余。”老胡悠哉悠哉的说道，看到周寒川的眼神，连忙摆手道，“别看我，我也是菜鸟。别看我今天跟你讲这么多，都是理论操作，仅限于纸上谈兵。明天一看摄像机，我也得现原形。”
“有啥独门秘籍传授没？”周寒川问道。
老胡沉吟片刻，有些犹豫道：“其实这话我不该讲，你还太年轻，等你以后上了大学，老师自然会和你说。你知道上表演课，为什么要说解放天性吗？”
“不懂。”周寒川干脆回答，不懂就是不懂，他从不装懂。没那必要，也没那闲心思。
“所谓解放天性，并不是让你发疯，也不是说你缺乏天性。有的人内向，有的人外向，有的人乐观，有的人悲观，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解放天性，就是让你打开感官，体味松弛和控制，锻炼信念……”
老胡在认真说，周寒川在认真听，甚至拿出本子，边听边记。
“我说的这些，你也不要当真。刚才和你对戏的时候，感觉你还是放不开，有些端着。我这才多嘴，和你说这些的。我也是学生，等你到了学校，老师会更专业的教你。有些东西适合我，但未必适合你，所以才有表现派、体验派和方法派之说。”老胡最后总结道。
“老胡，多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周寒川说道。
“别想着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哥不缺你那顿饭。咱们可提前说好了，你得教我唱《逍遥叹》。”老胡警惕道。
“哈哈，老胡，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放心吧，明天开始，我一字一句教你。”周寒川笑道。
“别人先君子后小人，咱是先小人后君子。”老胡嘚瑟道，他有些不放心，“小川，别明天，咱就今天。歌词我都背好了，现在就来。”
“我去，你这准备挺充足啊。不过都这個点儿了，你不怕明天起不来啊。”周寒川有些意外，逍遥叹的歌词可不好背，没有一番功夫下不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年前这首歌都到我手里了。蔡姐说这首歌让我唱，你不怪我抢你的歌吧。”老胡说道。
“歌名就是逍遥叹，这哪是我的歌，这是李逍遥的哀叹。”周寒川打趣道。
“那不是李逍遥的哀叹，那是我胡戈的哀叹。你说你写歌的时候，也不写的简单点儿。得亏我是大学生，否则读都读不下来。为了背歌词，可累死我了。”老胡话语中充满了哀怨，为了背歌词，满满的都是泪啊。
“不会，所以才累。等你唱的多了，自然是游刃有余。”周寒川淡淡的说道。
老胡愣了一下，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我是不是刚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