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小小,开门,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隔着薄薄的一扇木门传来。
花离紧张绷着的那颗心,只是一瞬间,松弛下来,随即是铺天盖地的,压抑了两天的委屈,涌上心头。
是阿姐回来了……
里头不过一会儿便传来了阵哒哒清晰的脚步声,花时听到隔着的院门里,像是什么东西堵在门前,又被人用力挪开后发出的一阵声响。
“当啷——”
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呜呜呜……真的是阿姐回来了!”
未见人,花离哽咽的声音从门框里传来。
“…怎么了?”
花时愣了下,忙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一股脑全塞到了一旁的谢明池手里,快步走进门里。
在听到花时熟悉的声音后,花离更加压抑不住委屈的情绪,呜咽着抽泣,双手不停地抹着涌出来的眼泪。
站在井口前的花晓,吐掉嘴里含着的水,胡乱地抹了抹脸上湿漉漉的水迹,扭头朝着院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院内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暗,视野里灰蒙蒙的,站得近也只隐约能看到人影的轮廓,模模糊糊的。
花时没弄懂发生了什么,花离哭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到水井边似乎站着个低矮的虚影,“小小?”
“我…在。”
花晓的声音有些哽咽。
花时拍了拍还在抽泣的花离,摸黑朝着屋内走去,没一会儿,提着一盏点燃的油灯,从里头出来。
漆黑的院落被照亮,花时也看清了花晓和花离肉眼可见的不对劲。
花离双手捂着哗哗落泪的眼睛,一下一下地擦着,哭得过头了,有些喘不上气,就大口大口吸着气。
花晓侧着身,偏着头看她,黑亮的眼睛里似乎也闪着泪花。
没看见花遇和花影的身影。
“二哥呢?”
“呜呜呜……”
听到花时提起二哥,花离哭得更伤心了。
花晓也没忍住,哽咽着说:“二哥他不见了,他两天没有回来了,我们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花时心一哽,稳住心神,追问道:“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花晓揉了揉眼睛,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小声说道:“我只知道是李守喊二哥进山了,但是昨天晚上天黑了,只有李守他们几个人回来了,二哥却没回来,我去李守他们几个家里问二哥怎么没回来,他们说二哥掉下悬崖了,回、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花晓的声音都哽咽住了,吞了吞干涩的喉咙,又说道:“我不信他们说的话,想找人进山找二哥,但是李守他们几个拦着不让我们去,我和花离只要一出门,他们就会在外面扔石头拦着……二哥也一直没回来。”
花晓揉了揉哭得发红的眼睛,忍着的委屈,从瞳孔里流露出来。
花时听得眉头越皱越深,视线忽然一顿,“小小,你的脸怎么了?”
她上前,伸手抬起花晓的脸,昏暗的光线下,能清晰地看到那半边高高肿起的脸,唇角也好像磕破了。
花晓垂着眼皮,眼睑颤动了下,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说。
“也是李守那群人打的?”
花时问出这句话时,眼底盛着的怒火,几乎满得溢出来。
花晓没说话,低着头仍旧没有抬起来,这番举动也恰恰默认了花时问的话。
“花竹拿要过来!”
站在院门口外的松竹二人,似乎察觉院中发生了什么,没有拿着东西立马进来,立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听到花时一声喊,花竹小小地哎了声,抱着药罐子,跑了进去。
那赤脚大夫说这药止血消肿,花时挖了些,黑糊糊的药抹在那肿起的脸蛋上。
花晓咬着后牙,药涂上来,碰到伤口,传来的刺痛,面部的肌肉不自觉地哆嗦着抽搐了几下。
“阿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二哥不见了……”
花离已经停止了抽泣,情绪恢复平静后,无措又不安地看着花时问。
李守那群人说二哥死了,他是一点也不信,只要没看到二哥的尸体,二哥就一定还活着,只是…只是被困在山里了,迷路了,可能没找着路回来……
现在阿姐回来了,之前阿姐经常跑进山里,对山里的路也熟悉,肯定能将二哥找回来的!
花离这一念头,瞬息间划过,满眼希冀地望像花时。
花时看了眼乱糟糟的院子,没看到小白和十一的身影。
家里留了一条狗和一只狐狸,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叫外人闯进来,那叫李守的几人应该没有闯进屋里……
“小白和十一呢?”
花离擦了擦眼泪,脸上的表情恍惚了下,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一狗一狐狸不见了,回想着说道:“小白它们进山捕猎了,二哥不见了后,我也好几天没见过它们两个了。”
花时眉头紧皱。
那两只不会跑进山里找花遇去了吧,按照花离的话来说,那也消失了快两天了。
十一原就是林海山里野兽,对山里路道十分熟悉,若是寻着气味去找花遇,那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该找到的,现在也该找到了,至于那么久还没回来,定是在山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花时抬眼看了眼昏沉沉的天色,原本悬挂在半空中的一轮弯月,不知何时被密闭的乌云遮掩了去。
“阿时,我去喊村里人一块找……”谢明池站得不近不远,却将姐弟三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见花时抬眼看天色,便猜到了她心里的打算,这是要进山找人。
林海山的林子大,地势也复杂,每次有人进山不见了,都会召集村里人,大家伙人多力量大,一块去找。
花时却摇了摇头,“不用,我带上小黑就行,明池你跟我进山一趟。”
她说着,走上前,将地上晃着猫步的黑猫,随手捞了起来,转头对身后的花晓和花离说道:“你们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花时抱着猫,带着谢明池从院内出来,便见松竹二人守在门框外,手足无措地立着,似乎不敢埋进院里。
见花时两人出来,花松和花竹投来一个局促的视线。
“你们两个将东西搬进去,在院子里等我回来。”
花时随口叮嘱了句,带着谢明池朝着林海山的方向,马不停蹄地走了过去。
天色幽幽,借着手里微亮的油灯,看清脚下的路道,一路向山中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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