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阪。
明远在一间低调奢华的休息室里单独休息。
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全,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门悄无声息的被人推开。
明远耳朵动了一下,听到走路的步伐舒缓没有杀意,就没有扭头往后看。
一股淡淡的清香突然从身后传来,明远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明远思索了许久才想出来这个味道分明就是小黑身上的香水味。
果然小黑站在了他的轮椅旁,垂头看着狼狈不堪的明远,尤其是他的手和腿上的石膏。
“抱歉,我没想到居然会和赵少杰对战,而且还那么狼狈。”
明远苦笑一声,正因为他受了伤,导致他和小黑的交易,拖了又拖。
恐怕小黑心里也着急了。
要不然不会悄无声息的潜进他的休息室。
“这件事情也怪不了你,名单被人动手脚,我也没想到。”
小黑将视线移到了窗外,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动静,看到两只小鸟在空中嬉戏。
明远听到小黑的话,眼里一黑,他同样知道有人对名单动了手脚。
但他并不清楚动手脚的究竟是谁。
“那你认为是谁对名单动了手脚?谁有那个可能来害你?”
小黑语气拔高了一些,语调依旧不变。
明远听到这话后,回想起赵少杰在比武台上的表现,再加上他的武功和针法。
实在太令人熟悉了。
明远心中隐约有个猜想,但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小黑看到明远在出神,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开口拉回了明远的注意力。
“你那天在比武台上的表现实在太精彩了,村下枣斯看中了你的实力,估计要想尽办法拉拢你,让你为他所用了。”
小黑说这话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明远听到这话,嘴角也挂起一抹嘲讽的笑。
想要他为他所用?村下枣斯怎么不去做白日梦?
恐怕做白日梦要容易一些。
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给日本人当走狗了?
“他不够格,顶多就是跳梁小丑罢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处理。”
小黑早有预料,对于明远说出这种话也不觉得奇怪。
她之前要刺杀明远时,还算是比较走运的,那天的防备比较松懈,她恰好钻了空子。
如果明远底下的那些人有防备,她恐怕近不了明远的身。
明远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是大魔王打来的。
“师姐,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明远的手指轻轻敲击手机背面的那块玻璃。
“玫瑰是被毕宏范绑架的,而且她有话要对你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话?”
明远神色倦怠,懒洋洋的开口。
小黑站在旁边看着他的神色,嘴角微微抿了抿。
如果她刚才没听错的话,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分明是个女人在讲话,她没想到明远身边的女人居然这么多。
看着明远的发旋,小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问了她,但她不愿和我讲,只肯对你说,你尽快早一点回来吧。”
明远听到这话沉默了一刻,随后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小黑。
冷静的开口:“很快,日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立刻就回去。”
小黑听到这话有些欲言又止,她担心明远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后就离开了,之前明远就答应过和她一起处理山口组。
如果明远走了,那她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在日本敢和山口组对着干的也就只有那几个,但是那些人和山口组的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盘根错节,怎么可能会帮她一个杀手?
明远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担心他忘了忘记她报仇的事情,连忙递过去一个安慰的表情。
挂了电话后,明远才出声:“你放心吧,我在离开日本之前,一定会帮助你们父女二人脱离苦海,只不过你父亲害了阿虎,我也不是什么宽宏大度的人,你父亲该付出的代价一点都不会少。”
小黑听那句话,眼睛一亮,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求情的时候,想着父亲早些年为了养她,耗费了不少时间精力,于是直接跪在明远面前,一脸认真的开口:“只要您帮我们脱离苦海,饶我父亲一命,我可以以命抵命。”
小黑的脊背挺的笔直,那双黑色的眼眸里面仿佛淬着火光,亮闪闪的看着明远。
反倒让明远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明远看着她一脸严肃,没忍住闷笑一声。
小黑脸色变了又变,她眼里非常的担忧,明远该不会真的想要她父亲的命吧?
“我只是觉得你的命不属于任何人,哪怕是你父亲也不行。”
明远嗓音缱绻,因为手受伤了,扶不了对方,就开口:“赶紧起来吧,跪着也不是回事。”
小黑心中十分的感动,自从她进入山口组后,面临的就是无尽的责骂,还有羞辱。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被尊重的感觉了,慌忙垂下头遮住通红的眼睛。
“你是个好人。”
小黑小声呢喃。
明远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虽然听到了这话,但不知道她说什么,正询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
小黑有些别扭的开口,慌张遮掩的模样心虚至极。
“我等下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抿了抿唇,尴尬的开口。
说完这话就匆匆离开,走得极快,那模样像是落荒而逃。
明远调转了一下轮椅,看着小黑渐渐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但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躲在墙后的沈秋水听见了。
她现在的心情极差,脸色也非常的难看。
她再次看到明远和小黑同框,并且两人说的那些话,在她看来又很暧昧。
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拽住一样。
酸涩不已。
心情也很低落,看着明远坐在轮椅上孤独的背影。
鼻头一酸,强忍着汹涌的泪意,扭头离开了。
明远垂头看自己身上的石膏,知道他身上的这些伤,三天之内肯定好不了。
但是师姐给他打电话,必然是有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