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在众人还在聊天的时候,把放在怀里的闲书掏了出来,《卜算宗宗主和魔尊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这本八卦周刊在修剑界十大八卦奇书中位列第一。
不过卜算宗宗主卫瑜常年幽居山中,而魔尊贺昔一言不合就砍个脑袋。
至今未有人敢舞到正主面前,查证此事是否属实……
时七在看到黑龙掏出书的瞬间,暗道不妙。
比起贺昔是否会社会性死亡,时七只想知道是否目睹了贺昔社死的他们会死得更快。
时七伸手压住了黑龙的手,把露出一角的书封又给塞了回去。
黑龙理解了时七的目的和意图,乖巧地收回了手坐好。
贺昔手中端着茶杯,粗劣的白瓷茶杯映衬之下,更显得手指洁白,宛若明月。
“各位少侠竟然还是出身于修仙的宗门,听闻卜算宗宗主卫瑜天人之姿,百卦百灵,若是能得他指点,贫穷之人能变得富可敌国,孤寡之人能寻觅良缘,病重之人能药到病除。”
“传闻虚虚实实,夫人也不可全信。”时七连忙道。
贺昔闻言闷声笑了笑,茶杯掩住红唇,慢慢咽了回去,“哦,是么?我不信。”
“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来给夫人算上一卦。”季寒月正色道。
师妹年纪小不懂事,怎么能在外人面前灭威风。
贺昔放下了茶杯,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是相面,还是摸骨,还是算卦?”
“要是我家那孩子能像你们一样听话就好了,只可惜我那死鬼丈夫死的早,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在世上。”贺昔叹了口气,眼角不经意之间流出了点泪花。
“小孩子难免有些调皮,等孩子大些就好了。”顾拾秋一脸门清地道。
时七漠然。
师兄,你确定师父知道了不会打断你的狗腿吗?
再者说了,那孩子说不定还是师父的!
如果不是系统实现告诉过时七,贺昔残忍嗜杀,冷心冷情。
时七觉得,自己也会像是师兄师姐一样被外表迷惑,当真认为这位夫人是个弱不禁风的美丽少妇。
为了避免师兄和师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师父晚节不保。
“师兄师姐,不妨我来给这位夫人算上一算。”
时七自告奋勇地向前一步,露出了一抹看起来很乖巧的笑容。
贺昔眯了眯眼睛,随后笑了笑,“好呀。”
时七觉得自己的身后从脊梁骨窜起了一股凉意。
这凉意不仅源于站在她面前的贺昔,还来自于不知道什么时间站起来的贺昔的手下们……
当时七晕晕乎乎地从魔宫的地牢地面爬起来,捂着自己发昏发涨的脑袋时,内心只觉得哇凉哇凉。
“系统,到底是从哪个问题的答案出现了问题,惹怒了贺昔?”
“每个问题。”系统惆怅地答道。
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沟。
时七头昏脑涨的,伸手拧了拧鼻梁,“系统,来,我们来复盘一下我当时和魔尊的对话。”
“主人你是都不记得了?”
“让你也脑子被打一拳,脑震荡都出来了,忘记点事情算什么?”
“主人,当贺昔问你,她的感情怎么样,你是怎么回答的?”
“遇人不淑,感情不顺,以后会有转机。”
“这个遇人不淑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这还不好猜?卜算宗将就断绝七情六欲,卫瑜是贺昔的前男友,前男友是个冷冰冰的不婚主义者,可不是遇人不淑吗,再者说了,按照你给我的情报,贺星寂生父不详,而且我不是找补了一句吗,以后有转机。”
“你说这话这不是戳到魔尊痛处吗?”
时七无语凝噎,双手撑着地面,恍然大悟。
“第二个问题,贺星寂将来的感情是否会顺利,主人你是怎么答的?”
“只要他从现在开始磨炼品性,依据贺星寂的家世外貌不成问题,主要是家庭原因导致他性格有弊端。”
“呵呵呵,当然不成问题了,人家这不是把你给捆过来了吗?而且,你怎么知道她的儿子叫贺星寂”
“疯了吗?这魔界是不是有病,我才十岁啊,贺星寂才十六岁,疯了吗?疯了吗?我来给他当童养媳吗?”
“主人你想多了,是把你捆来当人质,逼婚你师父的!而且吃亏的可是贺星寂,哪里是你?你都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女鬼了。”
“该死的,原来现在还在违反法律的边缘徘徊吗?”
“第三个问题……”
“够了,我不想回忆了,我师兄师姐呢?黑龙呢?”
“他们回卜算宗送口信,让师父来救你。”
时七抱着头,蜷缩着身体,默默地撞了撞墙。
她怎么会忘了,她的对手可是一个任意妄为的魔尊啊!应该赶着拍马屁,说啥大实话?
该吃吃,该喝喝,太阳照常,月亮也会照常。
第三日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魔宫的地牢里,难得地来了个除了送饭之外的侍卫以外的人。
只身一人,手上推着轮椅的转轮。
眉间一点朱砂,一个娇弱的春花,霜落漫天的好景象。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生地这般丑陋?”丹凤眼挑起,带着点鄙视地看着时七。
得,一个没素质的臭屁小孩。
时七心里骂了他一句。
时七嘴上也不怎么客气,她被关到这里,现在还一肚子气。
“你自己还不是扭扭捏捏,脸上遮个白面纱跟个菟丝子花一样。”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我?”
“系统,这谁啊?”
“贺昔的儿子,魔族下一任魔尊,贺星寂。”
“对不起少爷,我太没礼貌了。”时七能屈能伸,连忙说道。
果然每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
贺星寂移过目光,不再看时七,脸上还带着怒意,推着轮椅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