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楚决定不理晏谨。
她气呼呼去了马车外,跟驾车的晏小五坐在一块儿。
晏小五今年十五岁,少年心性最烈的时候。
最不喜欢谢楚楚自从嫁进晏家之后,就一直嫌弃自己四哥。
之前还差点跟谢楚楚打起虽然她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可圈可点。
但晏小五还是往旁边挪了挪:
哼,虽然你今天跟谢家断绝了关系,但我晏桓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嫂嫂的。
谢楚楚:“…”
她扭头看着晏小五,像是没听清:‘“嗯,你不会叫我什么?
晏桓:“嫂嫂!
谢楚楚咧嘴一笑:唉!
晏桓:“?”
他瞬间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被谢楚楚戏耍了,自己把自己气成了一头牛!
“谢楚楚,你耍我!
晏小五觉得自己背叛了四哥!
他竟然叫这个女的叫嫂嫂!
他不干净了!
他对不起四哥!
谢楚楚:“瞎叫唤什么呢,叫嫂嫂!
一向是个小霸王,只有自
己戏弄别人的份的晏小五气成了一只河豚:“你休想!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这么狡诈,怪不得我四哥不喜欢你!
谢楚楚脸皮特别厚:“胡说,你四哥可喜欢我了。
马车里,将两人的拌嘴听得一清二楚的晏谨和晏季青:
晏谨的耳根有点红!
这丫头,知不知羞!
青天白日的,她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晏季青笑吟吟地看着他:弟妹变化还挺大,四郎,你是不是做什么刺激她了?”
刺激么?
晏谨想了到了她一系列变化的起因,就是从他说要和离起。
难道是这样?
可她非但不和离,今月竟还十分果断地与谢家断了关系。
大哥略懂医术,不如等下帮她瞧瞧。
晏季青:“…”
四郎,大哥感觉你在内涵你媳妇儿。
晏谨不说话,晏季青便温声道:弟妹年纪小,你是男子,凡事多让让她,再说了,女子总是要哄着的。
晏谨沉默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拌嘴声,然后撩起车帘子对两人说道:“好好驾车,别说话。
正要还嘴的谢楚楚:“…”
她被生生憋住了!
后面晏小五确实十分听四哥的话,无论她如何说话,他就是沉默不说话。
谢楚楚也不想说了,马车里传来晏季青的声音:弟妹,外面风大,还是回来吧。
谢楚楚没拒绝他的关心,进了马车,坐在晏谨的身边,晏谨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着,心无旁骛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在粗糙的直面上,依旧十分赏心悦目。
真好看呀真好看。
晏谨在看书,谢楚楚在看他。
旁边的人,目光灼灼,晏谨实在难以忽视。
但他是个定力十足的人,只能尽量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认真看书。
但他看书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久久没有翻页。
其实,谢楚楚当下想的是晏谨眼睛的事情。
他如今确实视物不清,起因是两年前,他在县学的书院有歹人闯进来。
晏谨的同窗被人挟持。
整个书院十分混乱,慌乱之中,他摔了一跤,把自己送
到了对方的面前,对方一个拳
头砸过来,伤了他的眼睛。
怪不得说是倒霉蛋,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
谢楚楚有些遗憾,这可能是因为被打了,视神经受到压迫和损伤造成的。
若是还在实验室,她一定能帮晏谨治疗好,但晏谨这么大个人,总不能将他塞进医学实验室的空间里吧。
相公可能会以为自己神游太虚!
想到这里,谢楚楚赶紧打住了这个念想,万一等下把相公放进了空间,他估计能被吓死,或者把她当做妖魔。
手术行不通,若是她有银针,或许可以先通过化瘀的手法,慢慢帮助他恢复视力。
前世,她的针灸术师从夏国中医大拿诸葛风,可她穿越的前五年,师父就神隐了,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
但师父说了,她的针灸术已经很好了!
可惜了,银针并不在,她昨夜在空间里摸透了实验室,整个实验室,只有西医药物和器材,还有一些她之前放在里面的武器,没有银针之类的中医器物、药材。
而且,她本来拥有整座实验室的,物理化生军医综合一体,如今竟然只有医学实验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还得到了潍县,想个办法去打制一套银针。
这么想、着,她忽然感觉坐着的地方有什么磕着了自己。
谢楚楚伸手扒拉开。
结果,屁股下掉出了一个小包。
谢楚楚:“…”
咦?
谢楚楚再次惊呆了!
竟然是她的银针!
谢楚楚确定自己没有认错!这就是她的银针!
师父亲手交给她的!
她那惊呆的小表情,着实让人难以忽视。
晏谨瞧着她微微张嘴,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包东西,似乎不晓得这么什么一样,眯了眯眼,接过,打开看了一下。
“这是银针。
谢楚楚:“…”
相公,我虽然知道这是银针,但我不知道它怎么来的,而且你一点都不奇怪,银针为何出现在这里么?
下一秒,
晏谨的话给了谢楚楚答案。
祖父从前是大夫,家里
有许多医书,还有一些行医的用具,祖父去世之后,祖母并未将这些东西丢弃,恐怕是这次收拾东西,也将他们带上了马车谢楚楚:
相公,该不该说,这东西,是我的,不是你祖父的?
但这正好给了谢楚楚一个合理解释这袋在前世而言,堪称全球独一无二的银针。
谢楚楚小脸认真:
“相公,我知道!
“你知道?”
是呀,从前在村里,孙氏日日叫我给在村学的谢长顺送饭,村学旁边住着老大夫,我便经常看他给人行医。
谢楚楚没说错,谢楚从前确实见过村里的老大夫行医,只不过她没看懂罢了。
她这么一说,是想为自己接下来懂得医术这件事,找个合理正当的理由。
谢楚楚眼巴巴地看着晏谨手里的银针:“相公,这个可以送给我么?
顿了顿,谢楚楚道:我一定十分爱惜它们!像爱惜金元宝一般!
晏谨:“…”
晏谨以为这是祖父的遗物,他不能做主。
似乎感觉到了晏谨的为难,谢楚楚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相公又撒娇了。
瞧着她眼巴巴的,一副十分想要的模样,晏谨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还需问过祖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