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儿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你鬼叫什么!”娄金狗怒瞪了他一眼。“我们公子去北燕之事,二十几日前你们的皇帝就知道了。”
青夜却没有理睬他,转眼离开了此地。
这件事皇上没有告知太子,而太子这段时日因为和离之事,没有关注西陵的情况。
若是墨殿下前往北燕,一定会经过燕山附近!
燕山,距离这里只有两日路程,若是骑马,只需要半日时间!
“殿下去了北营练兵。”夙夜留守东宫,青夜要见凤邪,没有见成。
“殿下何时回来?”这件事十分紧急,若是墨殿下过了燕山,就只能等她回程之时才行。
“有可能三五日,也可能十天半个月,说不准。”夙夜不知青夜何以如此着急?
“此事与墨殿下有关。”
“若是如此,你还是莫要管,太子这段时日情绪不稳,也是因此才去了军营。”没人敢在太子面前提及墨殿下。
青夜心中焦急,看来得去一趟军营,若是能见到墨殿下,主子想来也不会如此烦躁。
他刚要走,手臂一紧。
夙夜看了他一眼。“这半月,你不能去军营。”
他的脸色深沉,十分凝重。
青夜有些不明白,随即猛地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是……是下个月?”
夙夜点头。“五月初,事情大约就定了。”
这半个月事关重大。
“我知道了。”
“青夜,唯有主子达到那个位置,一切才有可能,包括……太子妃。”他们这个主子原本是个十分有野心的人,但太子妃是他的软肋。
与太子妃相比,他被比的相形见绌,他太明显的自卑,不择手段甚至不惜除掉了两个挡路的兄弟。
或许,也只有走到顶端才能看清楚。
四月末的时候,阿墨一行人快要接近三国的交界山脉燕山时,凤寰国君凤弘烈旧年伤疾发作,一病不起。
凤邪回到东宫前,青夜等部分夜卫被派出执行任务,凤寰的兵力皆掌握在凤邪手中,他从军营归来之时,凤弘烈放出了一直被关在宫中的于红袖。
景乐宫是凤弘烈养病的地方,殿阁高阔,位于整座皇城禁宫的东北方,阻隔阴潮湿寒,正适合凤弘烈。
于红袖被侍卫领着前往景乐宫侍疾。
她出来时御前的宫女拿来了整套的宫装,浴后替她梳发,将头发散落下来,待一切都准备的满意后才被带到凤弘烈面前。
凤弘烈已经年迈,如今基本不怎么管事,但几十年帝王生涯的积威使得他依旧是朝臣心中的定海神针,于红袖在独自面对他时有些发憷。
“陛下,兰妃娘娘来了。”鲁公公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随着他声音的同时,明亮的帷帘被撩开,于红袖一袭粉蓝色的曳地宫裙,赤足优雅踱步而来。“陛下……”
凤弘烈闻声缓缓回过头,他浑浊的眼眸隐约可见年轻时的好模子,此刻却已然模糊不清。
仿佛还是当年的模样,雅儿穿着粉蓝色的宫装,满头青丝如乌瀑,她对谁都温柔,唯独对他冷淡,入宫后从未对他笑过,但她看着他时,那双蓝色的眸子如干净的池水倒映着他的影子,让他明知是深渊还依旧沉迷不改。
她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