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晴轻笑出声,扶着西陵殇坐起身,在他身后垫了蟠龙云纹靠枕,西陵殇瞧着阿墨,黯淡的神色亮了亮,嘴角扯出笑意来。
“你这猴崽子……”他嗓音沙哑,凤目瞪了阿墨一眼。
西陵墨看到她父亲的刹那,目光一抖,长袖下的手紧紧攥住了凤邪,勉强控制住情绪,眸底却蒙了一层薄雾。
凤邪垂眉,将阿墨抱到西陵殇榻边,西陵墨就着床沿坐下,刚坐稳,就狠狠瞪了老头子一眼!
“猴崽子?阿墨若是猴崽子,谁是老猴子?哎呦!”西陵墨脑门被敲了一记!
“没大没小的!”西陵殇拍了拍女儿的脑门,拍着拍着,眼眶就有点发红。“你这腿幸好是断了!不然又到处给我惹祸!”
想起她最初几年装扮锦宁侯,还没有处理麻烦的本事,那寻仇的仇家老被她招去护国公府,要么就被她成功完美的栽赃到她表哥头上,齐·墨总要为她闯下的祸应付一气,为此,老护国公府那几年差点没踏平了他勤政殿的门槛,他每隔三五日就得听老护国公府一次声泪俱下的控诉。
“我的腿才没断!”西陵墨瞪大眼睛!“您老放心,它强健的很!”
西陵墨伸手拉了拉老爹的脸,拉的西陵殇龇牙咧嘴,没好气的拍开她的爪子!西陵墨咧嘴露出一排明晃晃大板牙!“几天没见我这个聪明可爱的女儿,看把你想的?变成形销骨立的松树皮了!”
“噗!你说谁是松树皮!”西陵殇狠狠给了她脑门一下!
打得西陵墨哀哀叫!
“你不是腿健的很!看你现在往哪儿跑!看我不打你!”西陵殇又敲了她一记!
“哎!你这老头子!怎么乘人之危!”西陵墨左闪右躲,怎奈不比以前腿脚快怎么着都打不着,现在只能坐着挨打了。
在脑门挨了好几下之后,她瞪着遗传了父母的那双大凤眼,凶恶的和老爹大眼瞪小眼!
“你等着!”
“哼哼哼!”西陵殇心情十分良好,农奴翻身,从最初的气喘吁吁追在后面赶的俨然变成了威严大家长!什么气都出了!
“你们父女两个别逗了,乌眼鸡似的都斗了十来年!”齐晴没好气道,伸手去拿温着的药。
凤邪看的出来阿墨的体力已经有些勉强了,他上前一步,将阿墨抱入怀里。
“老头子,本少爷口渴了先用茶去了,等本少爷腿好了……”西陵墨瞧着自己母后手中端着的药碗眯眼坏笑。“我会好好孝顺你的!”
西陵殇药刚喝了半口,一听此言,差点没呛住!
西陵墨甚是威风的被凤邪抱走了。
凤邪一走出殿门,西陵墨脸就埋在他颈边,他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湿润了襟口,轻轻拍了拍阿墨的背。“乖……”
“咳咳咳!”西陵殇喝完药,不适的咳嗽了几声,靠在靠枕上,良久没说话,神色间却舒展了很多。
齐晴拿帕子拭去他嘴角的药,轻声叹气。“难得你肯喝药,每次你和阿墨这孩子说话后心情总会好些,前阵子,我让人瞒着苏府那边,谁成想,刘医正今日告诉我,说是阿墨突然问你的病情……她怕是……”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