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不仅是他,池梁瞧见那被水泡的发白,一脸死不瞑目,头发缠套树枝杂叶的狰狞头颅时,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救命啊!”褚遂云惨叫一声,顾不得湍流之中随时被甩下河的危险了,眼看那发胀惨白的脸迎头朝他砸下来,连滚带爬的往西陵墨所站位置飞奔!
“咕噜。”已泡的发胀的头颅看不清容貌的人头,滚落到船夹板上。
池梁小脸发青,一把扔掉手中盘子!揪住船栏杆,扭头——
“呕!”
大吐特吐去了!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褚遂云怒指西陵墨!捂胸,吓得脸色发白,简直不敢想象那东西当头落下会是什么场景!
西陵墨十分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她怎么知道会钓上来这东西?
“禇大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褚遂云脸都青了,刚刚那东西直接对着他,他可真是看得一清二楚,心脏都吓出来了!
“死人有何好看的!”
西陵墨幸灾乐祸的拍了拍花容失色的池梁,懒散的伸个懒腰站了起来,随手抄起鱼竿连带着那吓人的人头直接扔到了湍急的河流。
褚遂云脸色这才好看点,挪着小心翼翼的步子,哽着脖子避开刚刚头颅滚落的位置,挨到西陵墨身侧,刚要开口叱她,船身猛地一个剧烈颠簸!
褚遂云与池梁险些被甩出去,八爪章鱼似的死死抓住船舷,脸色白惨,褚遂云一路下来都快被整哭了,心脏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摧残!他歇斯底里的朝一脸嬉笑的西陵墨怒吼!
“锦宁侯!你够了你!仗势欺人!如此湍流,若是这数百艘粮船被毁,你担得起责任吗!”
饶是她锦宁侯再俊美无俦,他如今看她那张脸只觉得如果地狱有恶魔,就是她那样的!
一路上时不时发疯,以权压人,发号施令根本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那些个将士士兵唯她马首是瞻,自己才是皇上钦点押运此次粮船的主要官员!这两个纨绔子弟分明是搭顺风船看什么大潮风景!
他一生没受的窝囊气都在这几日领受完了!自从有了这瘟神相随,时不时担心哪个旮旯里蹦出杀手要他脑袋搬家!
自从那次水底杀手开始,一路上白天黑夜不断的有人拿着砍刀追杀他!边追他边喊齐·墨狗贼纳命来!反观这位锦宁侯尤自高踞条案,笑得恣意倒仰拍桌子蹬椅子看戏!
他深深感到怀疑,这么多人要取她狗命,她怎么到现在还活的这么欠扁?
“禇大人,你吃不吃?”西陵墨顺手拿过池梁手中已经洒的差不多的蜜饯盘子,捻起一个扔到嘴里,还十分好心的推到褚遂云的眼前。
褚遂云哼了一声,坚决不被贿赂,瞥了一眼那蜜饯盘子上渗出白色糖霜的柿饼,立马想到那个发白朝自己飞来的发白物什,脸色瞬息铁青!一把冲到船舷!
“呕——!”
西陵墨咬了一口甜丝丝的蜜饯,端着盘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这两个此刻动作整齐一致的弱鸡。
“有这么可怕吗?”她挑眉,十分没公德心的凑近去瞧那两人发白的俏脸,继续喋喋不休、落井下石:“若小爷估摸的没错,陵南那地方估计这尸体也有人当美食大啖……来,吃一个……”
她一人嘴里塞一个蜜饯,直接忽略那两人发绿的脸。
池梁:“……!”
褚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