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殇看了阿墨一眼,无奈叹气。“让他进来。”
“宣禇大人觐见!”何全的尖嗓子一出,一身红褐色圆领官袍,看着大约二十五六,面容肃正的年青人走了进来。
“臣,褚遂云见过陛下。”他行礼时余光瞥见皇帝身边站着的白衣少年,看都没看一眼。
“起来罢,何事?”
褚遂云挺直身板,手持玉笏,恭敬的站在一侧。“臣恳请陛下准许臣去陵南赈灾。”
西陵墨摸了摸下巴,也走了过来,眉峰一挑。“陛下,阿墨觉得禇大人所言有理!”
褚遂云看了她一眼,目露诧异,却是哼了一声,总觉得她不安好心!
西陵墨不负他望。“禇大人,只身伺狼,勇猛无畏,实乃先驱之典范!万一,一个不小心成为烈士,阿墨定要建一座庙表彰其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
“你——你——!”褚遂云脸都青了!
“阿墨说错了?”西陵墨无辜的看了他一眼,把褚遂云气得手指着她直哆嗦。“原来禇大人不是要去陵南?”
“哼!锦宁侯以为威胁褚某,褚某就会退缩?你这等小人休想!为我西陵献身,褚某虽死无悔!”他恨恨的哼了一声,挺直腰跪了下来。“请陛下准许!”
西陵殇头疼无比,他一抬头就看到西陵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凤目。
他很清楚,阿墨也在等他的回答,他何尝不知阿墨所言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阿墨与池梁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西陵墨垂眉把玩着手中的短箫,并不开口。
西陵殇叹气。“准了。”
褚遂云大喜!“多谢陛下!臣就回府准备!”
西陵墨瞧着他,哼了一声。“禇大人难道以为你倾家荡产就能救陵南数十万百姓?”
“臣自当竭尽所能,定不会让那等小人得志,贪污赈灾款项,以次充好残害百姓!”
“是么?”西陵墨瞧着他的头顶,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蹲到他面前,咧唇露出亮瞎眼的大大笑容。
“禇大人,那真是遗憾,本公子与池世子近来正闲得慌,正打算去陵南兜兜风,欣赏欣赏我西陵大好河山!”
褚遂云防贼般盯着她,一听此话,脸都绿了!当即膝行至西陵殇面前,满腹凄怆!“陛下!”
“你别叫了,陛下已经答应本公子了,难不成你想陛下出尔反尔?”西陵墨故意恶心他。
褚遂云险些没背过气去!
“你——你这般纨绔子弟,休想染指朝廷赈灾的粮食!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不会让你得逞!”褚遂云脖子上青筋都跳了起来,指着西陵墨的鼻子臭骂!
“你的命值几两银子?”西陵墨挑眉。
“好了,阿墨,你先回府。”西陵殇怕她真的将褚遂云气出个好歹来。
西陵墨得逞所愿也不多说什么,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瞥了一眼褚遂云。“阿墨先行告退,这两日阿墨会相邀池世子,相信他会十分乐意。”
说完,在褚遂云恨不得冲上来掐死她的眼神中,施施然离开。
西陵墨出了勤政殿,长靴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大殿,金色的琉璃瓦金碧辉煌,璀璨华耀。
她随手转着短箫,心中却是一片阴霾,真是大大的意外,她发觉自己从来没有看清所谓的兄弟!
若她当真是锦宁侯是否也会有这样的窃国心思?
西陵如今岌岌可危,她怎能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人独自苦苦支撑?陵南之行,势在必行!
只是,不知道怎么和那呆子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