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墨看了父亲一眼。“父皇为何如此问?”
“阿墨,如果苏佑一直痴傻,你若爱上他,他配不上你,将来只会变成你的拖累,甚至可能会致使你为了他丧命,那么父皇宁愿你嫁给莫垣!不要选择一个痴傻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苏佑!”
苏佑若一直如此,将来也会是死路一条!他的母亲当年也如同现在的苏佑,干净天真美丽,凤弘烈眼珠子一样的捧在手心里,身边如此之多的守护暗卫,最终又如何?
算计永远在暗处,防不胜防!倘若他自己无法强大起来,只依靠阿墨,阿墨对他的在乎与守护也会是一种利器!他的天真更是潜在的威胁!因为谁都可以利用苏佑这一点暗地里给阿墨一刀子!
所有人都说男人的宠爱对女人来说是可怕的利刃,他们根本不知道男人的妒恨更是一把能够屠尽生灵的钢刀!
西陵墨凤目漆黑如夜。“父皇,苏佑不是苏维的儿子,那他究竟是谁?”
为何父皇心中如此不安?为何要专为此事告诫她?
西陵殇长叹一口气。“阿墨,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太早告诉你,父皇担心会祸及到你,有些事不知道会更好。”
西陵墨阖上折子放到他面前,转移了话题。“父皇,陵南洪灾,瘟疫泛滥,父皇拨出去百万两银钱却被这些人瓜分到只剩十万两到灾民手中,更为夸张的是,这十万两竟也只买到霉米清粥,竟然能吃死人。”
西陵墨薄唇微抿,勾起冷然的弧度,真是好大的狗胆!
“世族如附骨之疽,汲取西陵的血肉,如今天灾一到,西陵已是大厦将倾,可笑父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西陵殇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掀翻条案!
噼里啪啦的折子、砚台四下滚落!
西陵墨神色不定,目光盯在其中一本滚落翻开的折子上。
臣,愿请旨赈灾,前往陵南。
西陵墨拿起那本折子又细看了一遍,目光微闪。
“与其发放银两,不若直接运送物资,宁愿费些周折从水路漕运过去,如今正值水位高涨,南下正是顺风顺水,即使费银钱,想必也不会夸张到百万下去,只有几万两到灾民手中的地步。”西陵墨屈膝坐在地上没起来,抬眸看着自己的父亲。
西陵殇却是摇头。“如今国库支不出这么多银两,且地方豪绅与高门世族比比皆是,盘根错节,绝非你所想的如此简单!京中无论谁去都不会有好结果!”
西陵墨垂眉,她知道,前任户部尚书就是在数年前下江南查堤坝案,结果“不慎跌落江水”再也没回过京!
一般的官员去了也是找死!那些人穷凶极恶,敢于朝廷直接作对,想要你死,你又能如何?
西陵墨修长的食指轻叩折子,唇角微扬,将折子递给西陵殇。“父皇,礼部侍郎褚遂云毛遂自荐。”
“哼!不知所谓!”西陵殇长袖一甩,看都不想看一眼!
就褚遂云那样的书生去,回来的时候怕是骨头渣都不会存在!
西陵墨笑了笑。“父皇觉得如果儿臣也跟去,会如何?”
“胡闹!”西陵殇想也没想就拒绝!
“护国公府的纨绔小侯爷与威远侯府的池世子听说陵南的大潮十分壮观,乘此时机跟着粮船搭褚侍郎的顺风船去瞧瞧世面……”西陵墨挑眉。
西陵殇震惊的看着狡黠的西陵墨,却见她盘腿歪靠在折子堆上朝他挤眉弄眼。“如何?老头子?”
护国公府与威远侯府是整个世族体系之中金字塔顶端的支柱!
而他们两个是这两府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