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来到国王广场的时候,太阳已经完成落山,夜幕笼罩了整个斯坦索姆,而国王广场的街道和中心广场被火把和篝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原本宽广的街道和广场已经被分为几个区域,密密麻麻的白色的帐篷已经都矗立起来,城市其他地区的感染者都已经集中到了这里。士兵们有的在维持秩序,有的在分发粮食和饮水,能施放圣光法术的全部被集中起来对轻症的感染者进行救治,整个国王广场被乌瑟尔变成了一个井井有条的大营地。
詹姆问了几个卫兵之后才在一个帐篷中找到乌瑟尔,他正为一位小女孩施放完圣光术,看着沉沉睡去的孩子,他才轻轻走出帐篷,示意詹姆到旁边再说。
“乌瑟尔大人,你没必要亲自为感染者救治啊,毕竟安排好整个营地的正常运作才是您应该做的。”
乌瑟尔抹了抹额头汗水,苦笑一声:“让本该被保护的人民遭受这些苦难,我们都是罪人啊。我只是为了尽一点我能做的事情罢了,至于营地的事情,我相信我的骑士和士兵们能处理好的。”
看着这个井井有条的营地,詹姆确实无话可说了,反而是乌瑟尔拍了拍詹姆的肩膀:“詹姆,我已经接到传令兵送来的报告了,你在节日小道做的不错。”
詹姆沮丧的说道:“我只是把一部分人送上死路罢了。”
“这点上我也没有开解你的立场,毕竟我也是刽子手之一,但是圣光作证我知道这样能将其他的人救下来。”
“那现在轻症的感染者已经得到救治了吗?”
“基本所有轻症的感染者都通过圣光治疗后稳定了病情,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手,我已经安排人向教会和国王救援了,希望来得及。”
“一定要来得及啊,要不然我们和这些重症的平民的牺牲就是白费了啊。”
“是啊,现在重症的感染者我们只能给他们每天提供一点圣水作为安慰剂,如果临近转变临界点的患者只能带到城外处决后焚烧了。”
说道这里乌瑟尔仿佛老了几岁一样,这些事和决定对他这样一个固执正直的圣骑士来说确实是太难了,但是为了更多的人民他只能痛下杀手。“希望圣光能拯救他们的灵魂”他喃喃的说道。
詹姆也只好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阿尔萨斯王子呢,还没回来吗?”
“没有,不过我已经派出传令兵了,太阳落山之前城内就没有了战斗的声音,应该快回来了。”两人做到广场中的篝火堆旁,两人都是忙了一天现在稍稍喘口气的机会。
詹姆像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走进街道旁边的石鸦旅店,埃姆雷已经跑回家逃难去了。詹姆看了看口无一人的酒馆,径直走到吧台后面,找出两个杯子,然后翻出一点金棘草和宁神花,然后用水壶煮了点热水,冲了两杯金棘草和宁神花茶。
詹姆拿着茶来到乌瑟尔身边,递给他一杯。他接过茶杯,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淡淡的草药香气弥漫在他整个口腔中,宁神花和金棘草特有的香味也让他因为超负荷施法有些昏沉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谢谢,茶不错。”
詹姆向他点点头,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里的安静。为首的正是阿尔萨斯。
王子跑到詹姆和乌瑟尔所在火堆,猛的一勒马,胯下马匹人立而起,前蹄虚扬几下,乌瑟尔眉头一皱,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看着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跳下战马,走到乌瑟尔面前与他面对面,盯着乌瑟尔。这个时候詹姆才仔细看到阿尔萨斯的情况:他身上原来那身华丽的盔甲已经多处破损,原本金灿灿的头发也变得灰蒙蒙的,脸上身上更是出现了多处伤口。
詹姆暗暗想到:“看来玛尔甘尼斯把这个小王子拿捏的不轻啊。”这个时候吉安娜也赶到了,她拉了拉阿尔萨斯的披风,他最后恶狠狠的盯了乌瑟尔一眼,丢下战锤,撞开乌瑟尔向后面的帐篷走去。
吉安娜连忙向面沉如水的乌瑟尔解释:“乌瑟尔大人.......阿尔萨斯他只是今天作战遇到了很大的挫折,心态有些不稳,您别生气。”
乌瑟尔对吉安娜摆摆手:“吉安娜小姐,您并没有任何过错,并不需要向我道歉,只是某位年轻人确实需要再学习学习,不论是战斗还是礼仪。”
听到乌瑟尔这个话的阿尔萨斯一掀帐篷的布帘,向乌瑟尔喊道:“今天如果不是乌瑟尔你执意要分兵和建立这个什么收容点,我就能杀死玛尔甘尼斯了!就差那么一点,就让这个罪魁祸首跑去诺森德了。如果说我要学习的话,第一件要学习的就是如何辨别哪些是沽名钓誉的懦夫哪些才是真正的的勇士。”
乌瑟尔是个耐心十足的人,可这时候他也来脾气了。劳神费力的人并不是只有阿尔萨斯和吉安娜。“注意你对我说话的口气,孩子。你也许是王子,但作为圣骑士我仍然是你的上级!”
“说得好像我忘了一样。”阿尔萨斯回嘴道:“你现在就只能用这种东西来压制我了吗?如果我有力量的话.......”
“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乌瑟尔大喝到。
“该死!乌瑟尔,我们必须这么做!我必须带着整个骑士团去诺森德,不论你同不同意。”阿尔萨斯迎了上去,两人的脸距离只有一寸。在那可怕的一时间,詹姆和吉安娜还以为他们俩要拔剑相向。
“阿尔萨斯,你清醒点,这明显是一个圈套,我不会同意将骑士团交给你的。”乌瑟尔盯着阿尔萨斯。
“作为你未来的国王,我命令你!”
“你还不是国王,孩子!就算是,我也不会执行这样让士兵白白送死的命令!”
“那我必须把这当做背叛的行为。”阿尔萨斯的声音冷酷而急促。
“背叛?”乌瑟尔激动地说。“你昏头了嘛。阿尔萨斯?”
“是么?乌瑟尔勋爵,以我继承王权、君临天下的权利,我特此褫夺你的指挥权,并解除尔等圣骑士的效忠。”
“阿尔萨斯!”吉安娜震惊地尖叫起来,“你不能就这么——”
他愤怒地转过身,朝她吼道:“吾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