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山丘,陈小楼和王朗蹲在一片山石之间,山丘之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枯黄的野草随风摆动,死寂一片。
“王大哥,咱们这是在等谁?”
陈小楼感到很奇怪,他们从五更天出发,一出门就有目的的直奔这三十里外的野火烧山丘,一蹲就是一早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又不像是打劫商队,这个季节的行商已经很少了,更像是在等待什么仇家。
王朗眼睛盯着山丘下头也不回道:“三狼寨的事情知道吧?”
“嗯,略有耳闻”
三狼寨的事情还是从他老爹那儿得知的。
“据说,三狼寨的寨主逃出来了,手上还有三狼寨所积累的财宝”
闻言,陈小楼了然,这是打算黑吃黑。
人家刚失去了家园,这落井下石,又有好处的事情不干都对不起自己。
陈小楼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这世道,不是你死就死我活,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就算是青龙寨不做,其他的寨子也会去做的。
“可是我听说三狼寨的寨主武功高强,咱们这点人会不会....”
王朗闻言十分不屑:“你觉得为什么上面要让老大带人来?”
“三狼寨寨主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老大,待会你多多射杀就行,也让我看看你的箭术”
“好”
王朗意外的看了陈小楼一眼,这个小子从踏入军营以来话就很少,但做事很耿直,不会偷奸耍滑,倒是个实在人。
“咕咕~”
“来了”
王朗眼神变得凶狠起来,缓缓拔出战刀蓄势待发。
陈小楼也将手放在身后箭袋上。
片刻后,一行穿着破烂,形如乞丐的马队自远处走来,随着越来越近,陈小楼身上飘出淡淡的杀气。
为首的是一个身披裘皮大衣,披头散发,宛如野人的三狼寨寨主,身后跟着三辆板车,车上面载满了货物。
再看车轮碾压的深度,上面一定有很多好东西,数十人守在板车两旁,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王朗本来还觉得这小子是个实在人,但这个杀气是怎么回事?
“射谁?”
愣神间,陈小楼已经张弓搭箭,等待着他的号令。
反应过来,王朗低声道:“最前面骑马的那个,弄死他”
“咻!”
话音落下,箭已离弦。
突如其来的箭羽之音让马上的野人警铃大作,抬手一刀便将箭矢斩成两段。
不待他回过神来,一身影自山丘上冲来,正是张振中。
袁立等人也跟着冲了下去,陈小楼也想下去,但被王朗拉住:“你留在这里射杀外围的人”
说罢,王朗手持战刀也冲向战场。
陈小楼紧随其后连续射出三箭,却只命中一人,其余两箭被战刀弹开。
“当!”
平原上,张振中已经和那野人寨主交上手,高高跃起一刀,便将一架板车一分为二,可见力道之大。
野人寨主瞳孔一缩:“你是青龙寨的张振中?”
张振中的刀和他们的刀不一样,刀身四指宽,长四尺,刀身上还刻有虎纹。
抬手又是一刀横劈,野人寨主身子就像是皮球一般在空中旋转几圈,随后一脚蹬在车架子上,身子横移出去,瞬间便拉开了与张振中的距离。
板车也因为这一脚的力道横移出数十米,伤了不少兄弟。
山丘上,陈小楼的箭矢已然用完,他倒是没有冲下去,拔出战刀守在山坡上,看着底下厮杀。
这一行为成功的吸引了一个光头大汉的注意,也发现了陈小楼背上的弓,持刀便朝着山坡上杀来。
陈小楼是真不想参与混战,死亡率太大了,谁能想到看戏也能被卷进去呢?
从来没有经历过近战的陈小楼竟然慌张了起来,但战刀握在手中却是很紧实,很有安全感。
“呼~”
长刀撕裂空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陈小楼下意识的抬刀去挡。
巨大的力量刀身上传来,力量之大,震得虎口发麻,两刀相撞的声音炸的耳朵里全是回音。
“砰!”
‘果然是有差距的’随后就感觉身子一弯,下肋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身子也飞了出去。
光头这一鞭腿直接让陈小楼失去了战斗力,捂着下肋半天站不起来,在这之前他想过有差距,但没有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光头乘胜追击,举刀砍来。
脖子上棋子发出微弱的白光,瞬间,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陈小楼摸到了袖口中的银针,眼神一凝,抬手朝着光头命门穴射去。
虽说不像弓箭那样百发百中,但这么近的距离,加上手臂上的力道击中还是没问题的。
“嘤~”
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光头汉子举刀劈下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双眼逐渐失去了色彩,最后重重倒下。
“呼~”
劫后余生,心有余悸,不过很快陈小楼便提起精神来,拎着战刀就光头身上砍,感觉就像是在剁猪肉。
一刀,两刀.....
血是温热的,溅在脸上就像是绽放的玫瑰,绚烂美丽,很奇怪的感觉,这是一种和远远就射死敌人的感觉不一样。
砍了四五刀,确定光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陈小楼才停手,而后忍着肋下传来的剧痛,伸手到光头命门穴的位置将银针抠出来重新放回袖口中。
这银针渡穴的功夫会引起别人怀疑,所以不能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轰!”
一声巨响将陈小楼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就看见那野人寨主的身子被把大刀定死在了地上,掀起一阵烟尘,张振中则是披头撒发的站在马背上,颇有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野人寨主死了,其余人自然是抵不过袁立的扫荡,不多时便将三狼寨的人杀了个干净。
王朗这才有时间来找陈小楼。
“我去,不是让你别下来吗?”
陈小楼苦笑着指着地上的光头:“我不下去,他就不上来了?”
“呵呵,今天算是开荤了,好好休息,走了叫你”
说完,王朗便下去打扫战场,陈小楼却是将目光看向了那一个个大箱子,转移家人的钱或许可以从这上面薅出来。
可现在这疼痛让他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走路都成问题。
‘看来得从长计议’想着,陈小楼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用刀支撑着地面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