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被她吓了一跳,捂心道,“橙橙啊,妈妈没有不敬重你的鬼仙,只是带个朋友来……”
“灭!!”
小姑娘朝着我脑门就拍出巴掌,我面不改色的一把钳住她的手腕,见她瞬间抽痛而起的眉眼,我给了李太太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朝着屋内使劲儿一推,小姑娘登时踉跄的后退,揉着手腕躬身朝我喊道,“大胆狂徒!你敢在鬼仙面前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还不速速下跪求饶!!”
我若无其事的看着她,踱步进去后反手关上了房门,简单打量了一圈室内环境。
装修的非常公主风,碍眼的仍是那贴的哪哪都是的符纸画作。
她居然顺着棚角线贴了几大排,跟我老家过年时贴在门顶的挂签似的。
难听点讲,好像那墙面起了黄色的鱼鳞。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她对着我怒目而视,朝着门口喊道,“妈!让她滚出去!妈——!”
我不急不慌的看着她,坐到她学习桌前的转椅上,见她呼吸急促的要跟我来劲,我拿出挎包里的耐高温塑料水杯,喝了一口自带的饮品,不由得打出个小嗝,这姑娘倒是立马安静下来,看我的眼神透着匪夷,“你喝的那是什么水?怎么黑黢黢的,黑茶吗?”
“可乐。”
养生这事儿别找我。
品了品嘴里的味道,我对着她笑笑。
“小妹妹,你继续,我喝我的,你灭你的,咱俩互相不耽误。”
真能瞎比划的给我灭了。
也算开眼不是?
她无语了两秒,对着我又掐起指诀,“灵宝太尊……”
“错了。”
我收起水杯,“指诀不对,你双手比划的三角形是倒着朝我比心,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爱意。”
“……”
她再次无语,脚一跺,“以日洗身,以月炼形,仙人扶起,玉女随行……!”
“不是要灭我吗。”
我轻轻音,“怎么念的两个咒全是净身安神用的,它不驱邪,来,我教你个驱邪的,跟我念,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读四书五经六义,竟敢交七八九子十分大胆,十室九贫,筹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急急如律令!”
整活儿呗。
要是背两个咒语就能驱邪,那满大街都是先生了。
“……你神经病吧!”
小姑娘彻底无语,扭头就朝门口走,“妈!这什么人啊,她……”
“你确定要让我离开吗?”
我看着她,“如果我走了,你父母还会找其他人过来,下一个进门的,兴许会让你更讨厌。”
小姑娘脚步一顿,背对着我没说话,手还放在门把上。
我不急不慌的看着她,眼缘这一块,姐妹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
固魄汤不是白喝的,一般跟我没有陈年旧怨的人,看我的第一眼都不会反感。
而且这小姑娘身上的气场很亲和,她并不是充满芒刺的人,没啥反骨。
甚至可以说,我们俩的本命气场很相似,都是生活里人畜无害的那一类。
若是在旁处遇见,我们或许还会成为比较投缘的朋友。
所以我相信,只要她的情绪能够稳定下来,就不会排斥我。
默了会儿,她扭头又看向我,自顾自顺了顺头发,大概是想把头发扎起来,一时间又找不到发圈,我见状就褪下手腕常年配备的发圈,递给她,“我这有,是新的,你要不要用?”
她习惯性的想说谢谢,又略显尴尬的把话咽了下去,摆了下手,很随意的把头发掖到耳后,坐到床尾有些发闷的说道,“你看出我身上没有脏东西了是吧。”
我笑了声,“如果你身上真的有东西,那绝对不会是脏东西,因为脏东西不会逼迫亲友出门去做好人好事,作祸人的灵体可没有那份觉悟,它们大多比较自私极端,只会为自己谋划打算,要香火要纸钱,哪哪不安逸了要阳人去修缮,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场戏。”
她闷着脸摆弄着手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像个疯子?”
见我没答话,她疑惑的看过来,“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是真的阴阳先生么。”
“十三岁拜师,十三岁踏道,师承鬼见愁谢三爷,谢逆。”
我拿出公司的名片递给她,“今年我十八岁,主业是阴阳先生,副业是做临终关怀的业务员。”
她接过我的名片,“万萤?你这名字取的寓意不太好,萤火虫的寿命非常短暂,也就十天半个月,你学道之人不知道这里面的讲究吗?”
“这是师父给我起的名字,他大概是想告诉我,生命不在于长度,而在于宽度吧。”
我声音轻了轻,“做我们这行,谁知道究竟能活多久呢,最重要的是,我能发出光亮。”
“行吧,反正你是我爸妈花钱请回来的,应该不会是骗子。”
她略显复杂的笑了声,抬头看向我,“我叫李橙,橙子的橙,比你小两岁,感觉上,你是个好人,最起码你看起来不讨厌,还有个好态度,不像是我爸上回请来的那父子俩,一个脾气比一个冲,好像我欠了他们家八百吊,脸拉的跟驴一样长,还说要不是看我爸的面子,他们都想揍我,生活环境这么好,要什么有什么,我瞎作什么妖……”
说到这里,李橙也有些委屈,“是,我知道自己假装鬼上身了不对,可我做这些,也只是想让父母能听我的话,想让他们多做善事,不要因小失大,损害到了自己的功德,可怎么就……”
“我错了吗?”
李橙擦了擦眼底,“你觉得我是精神病吗?”
“你当然不是。”
我平静的看着她,“你能跟我说出这些话,就表明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虚构出一个鬼仙,也只是想让你的父母对你引起重视,让他们不再敷衍你,认真执行你下达的任务,多做好事,多行善举,对不对?”
“对,你懂我,你真的懂我,我就是想……可他们都嫌我烦!”
李橙眼泪拔插的看着我,“其实先前我也没有行善积德的意识,我们班有个女生不太注重个人卫生,头发油的总打绺,大家都不爱跟她玩儿,我也没跟她说过话,后来我一个好朋友丢了支钢笔,她就说是那个女生偷得,非要去检查她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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