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再快一点!我们一定要赶在其他议员之前第一个到达码头。”夜景璀璨的温普顿街头,一辆豪华马车正在大道中央横冲直撞引起行人阵阵惊呼,然而车厢里的主人却好像这车还不够快似地不断催促着赶车人。
“叔父大人,区区一个注定和王位无缘的二王子,用得着您如此重视吗?”坐在主人对面那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紧张地抓着扶手,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弗洛斯特,你以为我赶过去是为了二王子?那说明你小子的格局也就到此为止了。”主人同样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家族继承人实在是难以让他满意。
“额……”名叫弗洛斯特的年轻人尴尬地咧咧嘴,一副想反驳点什么又没那个胆量的怂包样。
“唉,我再提点你一次,弗洛斯特。”主人无奈地叹口气,“我之所以如此着急为的是那位同行而来的约维克继承人,她才是这支探险队中最值得注意的人物。”
“就一个毛还没长全的黄毛丫头?”听到这话弗洛斯特是真忍不住了,叔父看不上自己还则罢了,弗洛斯特自己很清楚他的才能更适合当个花花公子而不是温普顿最古老商业家族的继承人,但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居然能被叔父奉若上宾,他怎么想怎么不服气。
“她要真是个简单的黄毛丫头,踏进法班缇娜的一刻就会被王室和曙光教派给吃干抹净。”主人闻言一声冷笑,“平时从法班缇娜传回来的情报你是一点也没看对吧?枉我还特意差遣人给你那里多送一份。”
闻听此言弗洛斯特不吭声了,他的确没去看那些每天都有的冗长报告,有那个闲工夫跟其他公子哥儿们去会所里喝花酒多快活,反正卡杜根家族的财产多到他几辈子都挥霍不完,与其让自己因为错误决策在叔父面前露怯,还不如干脆躺平逍遥一辈子。
“为什么女神就不愿意多赐给我家几个子嗣呢?”看着侄子那副不成器的熊样,主人再次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
这位卡杜根家族的当代族长生怕这个别无选择的继承人把家族给玩没了,可不管他如何悉心教导,对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在弗洛斯特的愤愤不平和他叔父的唉声叹气中,马车狂暴地冲进了温普顿湾最大的码头,正好赶上伊莎贝拉等人的船只在这里停靠。
“那辆车上的纹章,卡杜根家族?”因为马车在码头上闹得动静太大,伊莎贝拉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了过去。
“来的还真快,也不知道路上撞没撞到人。”达伦盯着那辆马车发出冷笑,“小姐,他们可能是冲着您来的,卡杜根家族的根基虽然在温普顿,却也时刻都关注着王都的局面。”
“无所谓,我对他们的态度取决于格洛夫纳的态度。”伊莎贝拉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这个卡杜根家族历代是个什么德行伊莎贝拉特意调查过,只能说没什么合作空间。
“多谢。”见伊莎贝拉如此坚决的表态,达伦露出了欣慰笑容。
“殿下,您先请。”跟达伦达成了默契,伊莎贝拉转手就把蒙德给推了出去。
“这时候想起我来了?”蒙德也是无了奈了,他的才能虽不及伊莎贝拉,好歹看得出来对方是把自己这杆大旗当成了挡箭牌。
“您去还是不去,别忘了我可是您的未婚妻。”伊莎贝拉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满脸不爽的年轻人。
“服了你了……”蒙德郁闷地揉揉额头,还是挺起腰杆摆出王子的派头走在了队伍最前方。
“殿下您慢点,我跟您一起!”十分会看风向的卡斯帕屁颠屁颠地跑上来跟在蒙德身边,圆滚滚的身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狗熊步。
“啧啧啧,王都里个个都是人才。”这一幕看得从来没去过王都的蕾切尔直咂嘴,她那个直来直去的小脑瓜哪儿见识过首善之地磨练出来的人心复杂。
“那可不,所以你们以后还是抱紧伊莎贝拉小姐的大腿吧,不然趟进这池浑水里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休伊阴阳怪气地在旁边接了一句。
“哼,我们摩根家族从来不靠谁,我们知道除了自己谁都不可靠。”蕾切尔闻言一声冷哼。
“这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要自己的拳头足够硬,自然会有人主动上门来谈合作。”她只是随心的一句话,却未曾想得到了伊莎贝拉的首肯。
“嘿嘿,听到没?”蕾切尔闻言得意地跟休伊炫耀道。
“你也就这点智商了。”休伊无声地叹口气,他还能说什么呢?两人在本质上就不是一路人,信奉的价值观更是南辕北辙,休伊跟她多讲一个字道理都算他输。
“你丫说啥?!”结果蕾切尔当场就火了。
“看看看看,说你脑子简单你还真往猴子那边发展,一言不合就想动手,咱好歹是个人文明点行不行?”矮胖的休伊一个闪避躲开蕾切尔的拳头窜出去老远,同时还能嘴上不饶人。
“姐,原来胖子也可以跑得那么快。”旁边看热闹的索菲娅都惊呆了,夜色之中她只看到有团肉球在眼前划出一道残影,如此超现实的景象简直跟神佑有得拼。
“莫歧视胖子呀,又没吃咱家面包。”伊莎贝拉笑道。
“这家伙让我想起北风堡森林里的野猪了,那东西朝人冲锋的时候差不多就这个速度。”不甘寂寞的雷奥妮也开口评论了一句。
“你还打过野猪?”伊莎贝拉惊讶地看向她,野猪在她印象中可是种相当不好惹的猛兽,据说造成猎人死伤的头号原因就是它。
“诺斯博拉原本就是游猎部族,我们家的人不会打猎会变成人人嘲弄的笑话,我三哥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参加每年的狩猎仪式就给别人叫成了废物,大哥看他实在可怜才把他送到王都去念书,不然这个名额本来应该是大哥的。”提起埃里克,雷奥妮的神色有些暗淡。
“他自己性格乖张怪不了别人,身体残缺不是心灵扭曲的借口更不是奢求原谅的理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知道雷奥妮是在给埃里克的行为找借口,伊莎贝拉很不讲情面地批判道。
“唔。”见伊莎贝拉是这个态度,雷奥妮闷闷地闭上了嘴。
“雷奥妮姐……”还是善良的索菲娅看不过眼,靠过去用身体动作安慰她。
“嗯,还是你最好,不像你姐对谁都硬得像块石头。”感动的雷奥妮抓住索菲娅的小脸蹭了起来,把小丫头搞得满脸通红。
“我说,这就是王都的习俗?”见两人亲昵的样子,蕾切尔用胳膊肘怼了怼休伊。
“王都要是这么温馨又养眼就好咯~”休伊感慨地摇摇头,“大概是因为有伊莎贝拉小姐给她们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她们才能如此自由地活着吧。”
“你对那女人评价好高啊。”蕾切尔眉头一挑。
“不然呢,难道要我夸奖你这个好不容易学会双足行走的女猩猩?”休伊丢给蕾切尔一个白眼,“你要是能做到伊莎贝拉小姐的一半程度,别说让我给你高评价,就是跪在地上舔你靴子我都干。”
“嘿,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这次蕾切尔倒是没当场给他一耳刮子只是笑笑,“不就是个学嘛,本小姐用心去做的话没什么办不到的事,你就等着舔我靴子那天吧。”
“切,希望我死之前能等到那一天吧。”休伊把嘴一撇,权当对方在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