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编制
而朱靖安在接管军队之后,首先要考虑的,便是明军的编制问题。
军队的编制不是主将一拍脑袋,然后就能决定下来的事情。
必须得根据敌我的相关情况,来进行具体的考量。
比如说我军的军械装备状况,敌我双方的战略战术,战场上的战斗方案等。
一只军队的编制需要根据这些来进行制定,而不能靠拍脑袋来决定。
就比如说,你一只纯冷兵器部队,却是非要按照火器时代的班排连营的编制进行编组,那你不有大病吗?
冷兵器部队和火器部队的战术战法,战斗方式,战斗阵列,等都是截然不同的。
之间的差别极大,编制如果混用的话,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而明军现在的情况就是,军械方面几乎全部都是冷兵器。
为了适应军队的武备,明军在战时的军阵,肯定是最适合冷兵器作战的密集阵列。
结合以上条件,朱靖安决定先照抄一下前明的营哨募兵以及卫所的军制。
再将两者结合一下,编一套适用于现在的明军的军制出来。
不是朱靖安做事草率,这么轻易就决定了明军的军制,而是就眼下来看,确定军制,对现在的明军来说,是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情。
因为,只有先将军队的编制给捋顺了,才能继续推进接下来的事情。
不管军制是好是坏,是先进还是落后,有肯定比没有强。
当然了,这肯定不算抄袭!
毕竟,孙子抄爷爷的事情,那能叫抄吗?
那叫继承,那叫发扬光大懂吗?
按照朱靖安的设想,明军最基础的建制为队,十二人一队,设队官。
再往上,三队为旗,一旗三十六人,设小旗。
三旗为局,一局一百一十人左右,设百户。
三局为司,一司三百五十人左右,设把总。
三司为部,一部一千人上下,设千户。
三部为营,一营三千人,设参将。
三营为一军,一军万人上下,设总兵。
暂且来看,三百明军能够编成一个司,一个司下辖三个局,九个旗。
百户和小旗官的官位,朱靖安准备直接安排朱家的那些亲信家丁担任。
而最基层的队官,则是准备让底下的士卒们自己进行推举。
嗯,这招朱靖安是和大清之友袁世凯学的。
让底层士卒自己推举基层军官,被推举出来的军官要么是能力出众,要么是威望很高。
这样的人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那就是能服众,能让底层士兵乖乖听话。
而对一只军队来说,底层士兵听话,就意味着军令通达。
不管是在训练场上,还是战时,这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朱靖安一边抓紧军队的编组,另一边他也是开始狠抓训练。
而明军在训练方面,目前就是简单的队列操练,以长矛刺杀训练。
一只军队和一伙儿农民之间最大的差距,便在于组织度和纪律。
而练习队列,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军队走路好看,而是为了将军队的组织,纪律和服从性铭刻在所有士兵的骨子里。
让他们在战场上,能够按照训练场上长时间形成的肌肉记忆,所有人共进共退,结成阵列对敌。
而长矛的刺杀训练,则是因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明军最主要的武器就将是长矛。
为了让明军能够尽快形成战斗力,长矛的刺杀训练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至于说体能训练,个人武艺训练,都得排在后面。
这个暂时不用着急!
……
潘大柱胳膊上绑着一根用于区别身份的红布,站在自己手下的士卒面前,脸上满是神气的开口训话。
“弟兄们,我们之前过的那日子,说句不好听,那他妈的都不是人过的。”
“我们这些人,被杨家掳来,骗入矿场当做奴隶使用,每日冒着矿洞塌方,死无葬身之地巨大的风险在矿上累死累活,却是连温饱都成了一种奢求。”
“甚至,平日里动辄还要被监工鞭打责骂,当做畜生一样使唤。”
“杨家为什么能这样对待我们?说白了,就是因为杨家是官宦人家,他们家有人当官,有人给鞑子当狗,所以狗鞑子的官府会给他们撑腰。”
“而我们,只是一群平头老百姓,我们没有力量,只因为如此,我们就活该被鞑子官府欺负,活该被那些官宦劣绅往死里压榨!”
“就活该我们被榨干骨血,养肥了那些肉食者。”
“他妈的,这样的日子,老子过够了!”
“今天,在这里,老子就问你们一句,伱们他妈的下半辈子还想不想继续被欺压,还愿不愿意继续被人当做牲畜般随意使唤?”
潘大柱一张黑脸憋得通红,胸膛剧烈的起伏,不断的怒吼。
原本,潘大柱对辫子被剪,被强迫加入明军的事情还有些抵触的。
但当他被推举成军官,摇身一变从一个普通大头兵,变成一个手底下管着十二人的队官之后。
瞬间他便真香了!
他老潘当了大半辈子农民,不成想有朝一日竟然也能当一回官。
不说别的,光是冲这一点,潘大柱现在对大明就是一百个忠心。
他面前的一群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汉子闻言,齐声大喊道。
“不愿意!”
“不愿意!”
“不愿意!”
“……”
潘大柱见此,接着说道。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继续做那些官宦权贵眼中,会直立行走的人形畜生,那就要抓紧训练,苦练杀敌本领。”
“然后,我们才能跟着监国殿下,跟着大都督一起驱除鞑虏,光复大明,掀翻想要永远压迫在我们天下汉人头顶的鞑子官府,掀翻那些压榨我们的官僚士绅。”
“唯有如此,我们这些人才能摆脱现如今这种牛马的身份,成为大明的复国功臣,摆脱现在的阶级桎梏,成为不会没人再敢欺负的人上人。”
“我希望有一天,你们的孩子在外边受了委屈的时候,才可以起胸膛,指着那个敢欺负他的人的鼻子,告诉对方,我爹是某某某。”
“而不是在被人欺负之后,只能唯唯诺诺的受着委屈,而你这个当爹也只能畏畏缩缩的告诉自己的孩子,吃亏是福,咱们惹不起对方,且忍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