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和母亲决定离婚,母亲带着我便从家里搬出去了。他们的协议是父亲带着弟弟母亲带着我。母亲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了,唯独带走了那把一直珍藏在盒子里的木梳。我们在离母亲工作近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房子的面积虽小,可是装修的很干净,够我和母亲住的。我在心神不宁,忧心忡忡,对过去怀疑,对未来迷茫中迎来了高二的第一学期。而高二却迎来了人生的分水岭,选文科还是选理科?本来我的心里没有答案,可是听了母亲说学理科才是找到好工作的途径,于是我听从了母亲的建议。
又迎来了一个9月,与去年9月相比,这次更加让我痛苦。但是,我的心不再那么脆弱不堪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变故确实很摧残人心,可我不应该摔在泥潭里就倒地不起,一蹶不振,生活中还有很多事值得我去做,还有很多神奇的未知领域待我去探索,我要挣脱束缚我的缰绳,做一匹驰骋在草原里自由奔跑的野马!
母亲工资很少,除去房租,剩下的只能够维持日常的开销,所以我必须尽快给自己找份工作好让母亲减负。幸好学校招义工,虽然薪水微薄可是够我在学校里的生活费了。更让我欣慰的是,由于上一个学期取得了非凡的成绩,校领导决定把我调到精英班,而且从此以后学费全免。这无疑,对我和母亲来说是雪中送炭。
精英班都是学校的尖子生,我知道穆景瑜也在这个班里,但是我不会因为之前的事而注意到他,可是他却三番五次的找我说话,让我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我也只好不再搭理他。学校的义工说是工作,其实和工作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高中生本来就学习任务重,压力大,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什么工作。很多学生,每天都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所谓三点一线即是每天进出的场所只寝室,教室,食堂这三个地方。也有一部分学生是家长过来租房子陪读的,由家长照顾孩子们的饮食起居,他们的孩子只需负责在学校里学习,这样的模式会让成功几率大大增加,因此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做这样投资。
为了找到这份义工,我也是绞尽脑汁,再三申请才拿到了通知书。这是一份合约书,意思是虽然是叫义工,但是不是工作性质,它主要是以学生个人身心发展为前提的提升性服务。所得的报酬并不是由学校发放,而是根据服务性质由领导小组共同协议发放,所以这不符合劳动法。因为这本身也不是劳动。它表明学生有随时退出的自由,退出前必须递交申请书。我觉得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问题,但是下边介绍的工作内容让我有点犯难。虽然这份义工是根据我的资料,校领导特意推荐的,但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心理咨询室。他们招募一些学生,是为了协助心理导师处理一些日常事物。自从那次和何老师谈话之后,无意中却发现了何老师就是何曼雪的父亲,而且猜测到他和母亲的关系,我决定再也不会进去了。可是现在我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
开学后的第2个星期一我就正式开始了我的这份义工。工作的时间是下午1:00~2:00,6:00~7:00,这两个时间段。因为这两个时间段不占用上课学习的时间,也不占用生活时间,所以将这两个时间段完全利用起来是最好不过的。中午去食堂吃完饭,我就去了心理咨询室。我从楼梯口一步一步地往3楼走去,可越接近3楼,心就越慌乱,身体就越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何老师。但是,我觉得何老师并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所以我决定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以义工的身份纯粹的去工作就好了。
“你也是来当义工的?”我正爬着楼梯却遇到了一位和我怀着同样目的女生。“是的。”她是一个矮胖的女生,脸上的皮肤白里透红,透露出十分健康的肤色,她扎着双马尾,给我的感觉是十分可爱的样子。“太好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呢!”“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做义工的很少吗?”“学校做别的义工的有很多,但是来心理咨询室应该几乎没有吧?我是因为对心理学特别感兴趣,才选择来这里做义工的。”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我和她的确有着共同的兴趣。我和她结伴进去,感觉心里不再那么慌张了。
“吴小雨同学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我刚进去,还没等我开口,就有人首先跟我打了招呼。可跟我打招呼的不是别人,正是何老师。他依旧西装革履、笑容满面、风度翩翩,一副很绅士的样子。可是我再也看不下去他这种伪君子的行为举止了。“何老师您好!这次我是来这里做义工的,不是来找您聊天的!”我的语气听起来可能很尖锐,因为从他的表情我可以判断出来。他渐渐收敛了笑容,但依旧不改他那一贯绅士的语气。“噢!我知道,学校把你们这些来做义工的学生名单都送来了,我们也详细研究了一下,最后我们一致认为这个人员安排很是妥当,不需要改动和调整,所以,你吴小雨从此以后就做我的小助理吧!”我的心更加地慌乱不堪,便转过身走到一旁慢慢吞吐,调整呼吸,故作镇定。“吴小雨同学,你可真幸运呀!你第1次当差,就投到了我们何主任的名下,咱们何主任可是我们校长特地邀请过来的名导啊!以后跟着何主任好好干,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啊!”极大的冲击使我觉得我已经坚持不住想要退出了,但是理智占据主导,一想到我和母亲现在的遭遇,我不得不忍受一切所不能忍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