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茉身子一顿，好像被一股巨大的阻力挡住动作。她僵硬地转过头，眸子里好像在质疑他为什么要这么称呼自己。
“你不用担心，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都城面带笑容地冲她招手，示意她到面前来。
然而，她并没有过去，仍旧半信半疑的：“您今天是怎么了？喜怒无常的，是故意给谁脸色看？”
“没有，朕只是好久没有和你单独聊天了。”他主动站起身，走过去将大门关上，“你是朕的女儿，难道还不能陪朕说说话吗？”
“我最近事务繁忙，没空经常来宫里。”南宫茉心不在焉地回应道，“反正您也不过是说服我同意嫁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情。”
看见她是如此的态度，都城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快。但为了避免不欢而散，他还是面带笑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
“朕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早点有个归宿，不要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
南宫茉猛地挣开他的手，仿佛被触到逆鳞：“父王，我这十七年经历的一切，不都要拜您所赐吗？所有的苦难，所有的血都是我被迫尝的，不是我自己选的！”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种活法。”
都城重新走回书案后面，语气也开始变得严肃，“我已经往雄州那里派人去了，只要你同意，就立刻告知你舅舅，让他安排你以郡主的身份嫁到乌城。放心，你到那里会直接当亲王妃，不用担心卷入朝廷内斗。”
“王妃？”南宫茉的目光逐渐冰冷，“我母亲最初嫁给您的时候，好像也是王妃。”
“没错，但后来朕当了太子，即位之后把你母亲立为皇后······”
“可五年后你就把她给废了！”
她突然咆哮起来，整个人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凶狠地瞪着眼前的都城，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把他撕成碎片。
“当时朕是迫不得已，把你母亲和你的身份全部废掉，本意是想保护你们母女。”都城的脸上透着无可奈何，“可谁知······”
“谁知宫里突发大火，几百人救火，竟无一人去营救我们。如果不是母亲身边的侍女将我带出宫外，只怕那时候我就随我母亲共赴黄泉了。”
尘封的往事被再次提起，像是撕开刚刚愈合的伤口，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都城不忍再去看女儿的眼神，只能侧过头去，沉浸在属于他的回忆当中。
“虽然那时对外宣称你们俩全部罹难，但那三年我一直派虎贲军寻找你的踪迹，从未中断过。多少个夜晚，我都在睡梦中被惊醒，梦到你出了意外，遇到什么坏人，仇家，以及各种危险。好在上天眷顾，我找到了你，把你带回到京城······”
南宫茉静静听他讲完属于他的那段，报以一个冷笑：“没错，我回到京城的代价就是再也成为不了都兰语，再也不是叶兰国的公主，只能成为你的爪牙，傀儡······”
“够了！”
“你让我隐姓埋名进入镇前司，替你铲除异己，消灭叛逆，完全变成一个冷血的杀手，永远都见不得光。像你这样的父亲，我就应该用这个来报答你！”
言罢，她拔出簪子，朝都城的咽喉处狠狠刺去······
